安宁王府。
虽然对姬红颜被行刺的消息竭力隐瞒,但还是在私下悄然传开。
不过关于刺客的任何消息都是严格保密的,更无人知晓其中一人乃是祝学德。
“远天舟,身为红颜的父亲,我对于你能舍命救下红颜十分感激,只是···”
姬文和欲言又止。
远天舟自然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王爷请放心,我明白我与红颜之间的差距。”
转移视线继续道。
“当我开始···开始喜欢红颜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多难。”
言语至此,远天舟又抬头瞥了一眼安宁王,见他并无异色。
“我原以为会平静地渡过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平静地看着红颜出嫁,最后平静地听着关于他们的故事,可···可没想到遭此变故。”
顿了顿,他着实有些不知如何对姬红颜的父亲来表述自己对姬红颜的感情。
干脆直接了当···
“红颜是为了救我才不得不远去河川,我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坏事,但对于您和红颜的母亲来说绝不是好事···远天舟在此向您保证一定会走出一条让自己足以跟上红颜脚步的道路!这是我对您,以及红颜的承诺,总有一天我必为红颜遮风挡雨,让她再不必如此身不由己!”
事实上姬文和对远天舟的印象并不差,也相信此子会有所成就。
事态发展至此或许真的是上天在给他们机会吧。
“哎!记住今天你对我的承诺,我等你来兑现!”
虽然姬文和并未反对,但远天舟深知此路艰辛。
而门外偷听多时的姬红颜更是含泪微笑,许是高兴于远天舟对父亲的承诺,许是庆幸于父亲的态度,又兴许是哀伤于即将到来的离别。
姬红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这个无意被自己救下的小乞丐。
想着远天舟为救自己而被不明物体砸中,又为了自己不惜与李继欢发生冲突;还有突如其来的婚约以及他的不辞而别,还有前不久舍命相救。
姬红颜开心的笑了。
笑的是那么甜,那么幸福。
一个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的人你能为他做些什么?
“远天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姬红颜自问。
是啊!她也想为了远天舟做些什么。
“这次终于换我救你了!”
笑容不再只是甜美,更带有一丝自信。
只是她不知道此次河川之行险些使其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
行刺姬红颜失败,城牧府的护卫祝学德当场身死。
再加上前不久李继欢与远天舟的冲突,恐怕就是傻子都能想到此事与城牧夫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李峰忍不住开始后悔起来。
他本不是那种野心滔天的人,本想着到了年纪混个全身而退、富甲一方就很不错了。
可宁武给他的好处太大了,大到让他无法拒绝,更何况自己无需做什么,只是勒令手下装瞎就好。
可哪成想万无一失的刺杀终究还是失败了。
“糊涂啊糊涂,万一他宁武所图若是失败我李家岂不被诛灭九族?这可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这一趟安宁王府之行怕是避无可避了。
自己的手下参与了刺杀的事想瞒肯定是瞒不过的。
“哎!只能把这事往私人恩怨上推了!毕竟市井传言远天舟杀了祝家老二和老三,祝老大去寻仇也是人之常情,那完全是他们的私事,与本城牧可无半点瓜葛。”
来到安宁王府。
见到姬文和后先是大倒苦水。
说什么有人妖言惑众散播远天舟杀害祝学英祝学武的消息,祝学德偏听偏信,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等等。
“文和!”
李峰作势要跪。
“李兄这是干嘛?”
姬文和见状刚忙伸手搀扶。
“愚兄今日才知我家那失踪的狗奴才原来是刺杀红颜侄女的凶手。真真是气煞我也!”
李峰试图推开姬文和,身体用力向下跪去。
“都怪愚兄治下无方,只有跪拜谢罪!”
其实李峰不知道的是姬文和并不知道关于刺客的任何消息。
为了不让其担心,远天舟他们隐瞒了关于祝学德的消息。
而官府那边也迟迟没有结果,姬文和虽然着急但也没什么办法,他原本还想今日去寻李峰。
“李兄,我怎么有些糊涂?”
“文和,刚刚衙门传来消息说有一个刺客正是祝学德那个蠢货。”
看着李峰捶胸顿足的样子姬文和满脸不解。
“哎~前不久我府上的两个侍卫祝学英、祝学武离奇身死,坊间传言乃是贵府上红颜侍卫所为!”
李峰抬眼看见姬文和震惊的表情心中稍安。
“那祝学德回府之初愚兄曾多次警告不准听信谣言,可,可···哎!”
姬文和似是刚刚想明白其中缘由,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显然,对于祝学德的所作所为他也相当气愤。
“气吧!气吧!只要你联想不到宣威将军就一切都好说!”
李峰见到姬文和生气反倒更加放心。
“好啊城牧大人,起初我还不解在这风火城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原来是你这个城牧。你居然纵容下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姬文和点指李峰。
“如果此事不能给红颜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等着御状吧!”
哪个父母能在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面前保持镇定?
此刻姬文和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文和你听我解释。”
李峰站直了身体,来到刚刚姬文和身侧,扶其入座。
“那祝氏三兄弟在我府上已有数年这你是知道的。前不久祝家老二、老三意外身死,坊间传闻是贵府远天舟所为。我想,一定是祝学德听信谣言才会对远天舟出手,至于颜公主定是遭了无妄之灾。”
李峰满脸歉意以及气愤之色。
“哼!证据!”
姬文和冷声道。
李峰自然明白姬文和的意思,说远天舟杀了祝家两兄弟没有实质证据,而祝学德刺杀姬红颜可是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
“文和,你有所不知,我多次告诫那祝学德,甚至让继欢派人盯着他,就是怕他做错事,可哪知他假借外出有事的借口···!”
“哼!不要以为远天舟只是我府上的侍卫就会任你抹黑。”
安宁王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王,但平时那种在自己的商业帝国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身上的气势自然不弱。
“文和老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关于远天舟的事为兄不是说了嘛,都是谣言,我也是这么劝那个祝学德的,可错就错在他不信啊!文和老弟你放心,祝家老二老三的死马上就可以盖棺定论了,与远天舟毫无瓜葛。至于祝学德的叛逆之举实属他的个人行为,与城牧府也绝无关系!”
祝学德的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你安宁王一句话祝家兄弟的死就不再追究,但你也不要揪着祝学德的身份不放。
姬文和面色阴沉,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送客!”
李峰倍感憋屈的同时也有一丝庆幸。
他自知理亏怎敢计较姬文和的不讲情面?
更何况他还心虚至极。
“哎~好吧!愚兄就不多打扰了,等红颜侄女康复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