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也好似还在梦中,左右看看再看向陈府匾额,确认是已经回到了家中。
“陈公子,还不去叫门?”
杨岱的声音传来,陈元才如梦初醒道:
“对对,仙长稍等,仙长稍等,我去叫门,
仙长请进府内喝杯水酒。”
杨岱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
“在下姓杨,叫我杨先生即可。”
陈元点头过后,擦了擦之前天上紧张出来的汗水,小跑着,站在府门前喊道:
“你们在干什么?没见到老爷我回来了吗?还愣着干嘛?”
这么几句话下去,守在陈府大门前的家丁闻声愣了一下。
他们仔细一看府门前的大道,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车有马。
还站了好些人,正是自家老爷和出门的府内人。
“还愣着?刚刚打瞌睡了吗?这个月的月钱别想要了!”
陈元看到他们发呆,立刻火冒三丈,冲着他们吼道,同时快速的将大门拉开。
只听见砰的一声,府门应手而开。
这下府门口的家丁吓坏了,赶忙跪下求饶道: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我们们不敢了。”
其实他们哪里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吃惊。
陈元但是在家里很少会发火,甚至连重话都不怎么说。
而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破口大骂,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他们毕竟跟随陈元已久,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真的去惹他,只希望他消消气罢了。
好了好了,打开正门,再去府中通知一声,一起收拾东西,让家中准备设家宴!”
陈元挥手说道。
“是!”
见老爷不怪罪,两人赶忙领命,然后一起推开大门。
陈元则赶紧回到杨岱身边,伸手往府内引请,
“杨先生请!”
“嗯!”
杨岱轻轻点头,迈步跨进大门,睁开额头天眼,看着整个陈府气相。
更能见到后院有一股浓厚的胎气,见此气,仿若能看到一个粉嫩可爱的婴孩蜷缩着。
只不过这胎气有种诡异的波动,像是有意识般的阻挡着天眼窥探。
杨岱皱了皱眉头,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邪祟的感觉,却令他产生强烈不详。
果然是这孩子有问题!
不过既然遇到了,杨岱便不可能放任它不管,必须查清楚原因。
此刻陈元自然是没心思带杨岱逛逛的,在进了大门之后就试探性地询问杨岱的意向:
“先生,可是先等厨房准备膳食?”
杨岱看向陈元,不久之前才吃过午饭,这么问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杨岱说道:
“走,去看你夫人要紧,在下来此也不是为了吃饭的。”
“是是,先生请随我来,你们,快去夫人那边准备准备。”
陈元对着身边跟随的下人吩咐一句,然后带着杨岱直接往后院方向走去。
在经过后院与前院相连的花园时,得到消息的陈家妾室也出来迎接,一同出来的还有下人搀扶着的一个老夫人,正是陈元的母亲。
“老爷,您回来了!”
几个妾室行礼,而老夫人则在下人搀扶下走近几步。
陈元也快步上前,搀住老夫人的一只手臂,关切道:
“娘,你慢点。”
“哎呀,我儿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我这把老骨头担忧死啦,不过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老夫人抓着陈元的手,上下端详,满脸慈祥关切地说道。
陈元答道:
“娘,孩儿这次回来,是因为在中途遇上了高人了!”
老夫人听闻点点头,看向稍远处的杨岱,这先生气度确实不凡。
而且其他都是自家下人,想必儿子说的就是他了,遂也微微欠身,杨岱则同样微微拱手以示回礼。
陈元又介绍道:
“娘,这位便是杨岱,杨先生,这次是专程帮助我们陈家渡过难关的。”
老夫人在礼貌性地向着杨岱行礼的时候,也低声询问着自己儿子:
“儿啊,你确定这是真高人?”
“娘,您猜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陈元压了压声音道。
之后没有多卖关子,指了指天上说道:
“我们是随着杨先生一起腾云驾雾飞来的,去时半月有余,回来不过瞬息,千里之遥片刻即归!”
老夫人微微一愣,看向自己儿子,见到了一张十分认真的脸,心中也定了一定。
微微用力推开自己儿子,再次向着杨岱欠身,这次行礼的幅度也大了一些,认真说道:
“我陈家几代单传,玲娘腹中胎儿是我黎家如今唯一的血脉延续了,还望先生施以妙法,只要能保住胎儿顺利降生,我陈家必有重谢。”
老夫人年岁很高了,行大礼显得有些颤颤巍巍。
不过这次杨岱没有回礼,只是法随心动,自有一股气流将老人托起,而杨岱此刻平和的声音也在众人耳边响起:
“只是保住胎儿就好么?”
杨岱声音很轻,也没有什么后文,似乎也无什么情绪,但陈元和其母却也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岱已经迈步向后院方向走去,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先生,我来带路……”
陈元与老夫人赶忙跟上去,只是刚踏出脚步,杨岱便说道:
“我知道在哪。”
陈府虽大,但格局周正,一般正妻所居位置还是能推断的。
而且此刻的情况也不需要杨岱做什么推断,那股胎气在杨岱的法眼中如黑夜中的明火一般强烈,不存在找不到的情况。
杨岱绕过几个院落再穿过走廊,远处拱门内院的地方,有诸多下人随侍在侧,想来就是正妻所在。
“先生,就是那。”
陈元赶紧加快脚步上前,那边的下人纷纷向他行礼,齐声道:
“老爷!”
“闲杂人等都退下。”
杨岱之前一段时间脚步较快,这会也就陈元跟得上,那老夫人和三个妾身都甩在身后呢。
一些侍卫和仆人都听令退开,剩下几个丫鬟和一个背着木箱的郎中模样的人在门前。
两个丫鬟轻轻推开屋舍内的门,杨岱耐心等候在门外。
室内点着的烛火因为推开门风吹拂进去,显得有些跳动。
里面窗户都闭着,有一个丫鬟陪在床前,那股胎气也在杨岱的天眼之下此刻更加强烈。
但杨岱注意点不完全在胎气上,重点于床上的那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