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枯就有荣，有死就有生，天地万物都有不同的层面，但凭我心，随意转换。”
杨岱对张杏虎微微一笑，若是能到达火里种金莲的层次。
就能把对手最强的一面转换成最弱地一面，再轻松击破。
“先生的悟性果然很高。”
张杏虎赞许地看他一眼。
“过奖，比你差远了。”
杨岱谦虚道。
张杏虎嘴角露出笑容，不愧是自己的心上人，总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草原已经恢复原貌，除了枯败的杂草什么都没剩下。
杨岱右掌轻轻松松拍向一只奄奄一息的蝙蝠的脑门，掌心润白如玉。
蝙蝠呜咽一声，被我手掌紧紧黏住，身躯飞快缩小，很快就成为一团婴儿拳头大的血球。
最后全部吸收进杨岱的体内，杨岱掌心渐渐形成了一个向内凹陷的炁洞。
嗡嗡
四面的气流犹如遇上磁石一般，以杨岱手掌为中心纷纷涌来。
此时，天地间的生气不断送入杨岱掌心。就连天光也被吸了过来，在炁洞边缘形成淡青色的氤氲。
这一刻，杨岱仿佛置身于天地的核心，在茫茫虚无中。
吸取雨露滋润，成为一颗破土发芽的种子，等待春天来临。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分到来，万物生长。
“爷爷，法术到底要修炼到什么地步。才算大成？”
沉浸在玄妙的氛围中，杨岱蓦地想起昔日和爷爷杨长庚的一次对话。
“永无止境，大成完全不可能。”
杨长庚笑呵呵的抚摸着自家孙子的头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
“法术的本义是变化，既然是变化的东西，哪有止境？哪有大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
“不断抛弃，不断获取。”
杨岱终于明白了爷爷的回答，所有的秘笈心诀，不过是一级级阶梯，在不断攀登中。
抛弃、变化、发展，直到迈入一个全新的天地，才算彻底大成。
这是一条艰苦卓绝的路。
而玄牝早已在那个天地里了。
张杏虎道袍飞扬，骇然看着杨岱：
“你在施什么妖法？快停下！”
杨岱收手，最后一团火焰滋地熄灭，火星微弱地窜闪了几下。
化作袅袅升腾的黑烟，草原燃成了灰烬，露出灰黑色地焦土。
张杏虎默默伫立，深深地看了杨岱一眼：
“你似乎又有突破，整个人的气质和过去有些不同了。”
杨岱微笑，不言语。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周围传来，远方有不少群兽在仰天嘶鸣，蹄声如密集的雨点，震得大地颤动。
近了才发现，都是一些马妖、牛妖、驴妖、羊妖，各类牲畜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庞大的族群。
两人警觉了起来，所有的妖怪冲到了两人的面前，突然前腿一弯，扑通扑通跪倒了一片。
四面鸦雀无声，妖怪们个个恭敬伏地，头也不抬。
过了一会儿，不急不缓的蹄声由远而近，妖怪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这是一个鹿妖，半人半兽，人头鹿身，蓝色的长眼睛温和而锐利。
两根鹿角犹如高大茂密的珊瑚，熠熠生辉。
她的皮毛雪白光滑如缎，身材健壮，一双长腿尤其引人注意，脚趾纤细圆润，犹如女孩子的脚。
这个鹿妖来到二人面前，凝视着两人，前蹄点地，不卑不亢，俯首低吟道：
“见过两位仙长，感谢仙长的救命之恩。”
鹿妖凝视着两人，前蹄点地，不卑不亢。
张杏虎打量着鹿妖，揣测它话中的含义。
鹿妖自我介绍道：
“我叫鹿元，是游牧族的族长，百年前，我率领族人经过这片草原，在这里休憩了一晚，结果被吸食了炁，死了不少人。”
“仙长烧毁了枯荣草原，令族人复活，救了大家的命，我代表全族，对两位仙长的恩德表示深深的感激。”
鹿元说完，后退几步，再次拜了拜。
张杏虎还想问什么，鹿元接着道：
“不知两位仙长高姓大名？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开口，游牧一族将竭尽全力。”
杨岱和张杏虎交换了个眼色，前者半信半疑地道：
“你们既然都死了，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们？”
杨岱实在难以相信变成白骨的妖魔还能复活，而且一复活就来找自己报答恩情。
鹿元笑着回答：
“这原本是我们游牧一族的秘密，既然仙长相问，我不敢隐瞒，游牧一族天生具有一种神奇的妖法，一旦陷入危险，就会进入如同植物一般的休眠状态。”
“但灵台方寸里的一点灵智始终保留，所见所闻，和正常时没什么不同，因此两位仙长在枯荣草原做的一切，都被我们看在眼里。”
原来如此！
听到解释，杨岱恍然大悟。
想了想，杨岱试探着道：
“在下杨岱，对你们一族这种神奇的妖术很好奇，能详细介绍介绍吗？”
鹿元深深看了杨岱一眼说道：
“仙长想学？”
果然是个明白妖，一点就透。
杨岱厚着脸皮点头，这种手段保命一流，日后用得着，当然要多学一点。
边上有个白胡子的兔妖摇摇头，说道：
“仙长，这是我们游牧一族天生就具有的能力，旁人是没法学会的。”
杨岱点了点头，鹿元犹豫片刻，脸上出现毅然的神色：
“既然是仙长的愿望，我当尽力满足。”
兔妖骇然叫起来：
“族长，千万不可以！”
鹿元用眼神制止了他：
“如果没有仙长，我们游牧一族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脱困，这样的恩德，我付出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四周的妖怪们纷纷呼叫，似乎都在劝阻鹿元。
杨岱摆手道：
“既然族长为难，那就算了吧，不必勉强。”
鹿元忙道：
“仙长误会了，我并非推辞，请勿介意。”
她的目光目光扫过四周，道：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无需多说。”
之后鹿元前蹄举起，化作两条修长的手臂。
她后腿踏地，忽快忽慢，响起一连串有节奏的蹄音，游牧族的妖怪发出叹息声，纷纷散开。
鹿元的大鹿角闪出一轮璀璨地光晕，罩住了杨岱，像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
蹄声听在耳里，犹如奇特的催眠曲，弄得杨岱昏昏欲睡，眼皮子直打架。
“我族的这种手段，确切的说是先天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