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咕噜噜……”
年轻人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裴击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向年轻人,脸色古怪:
“饿了吧?”
年轻人尴尬点头。
裴击浪哈哈大笑:
“某家就知道,刚才你那模样肯定是饿坏了!”
说完裴击浪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道:
“走吧,某家请你吃饭,算起来,她也应该快到了。”
年轻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
问题来了,这个她是谁?
裴击浪没有多,领着年轻人往渡口走去,周围怪人多了去了,或者说对于凡人而言的怪人多了去了。
年轻人在惊讶了一会儿,便慢慢的变习惯了。
并且年轻人的模样在进了仙家渡口之后也有所改变,皮肤黑了不少,身高也高了不少,更像是一个弱冠青年了。
裴击浪毫不在意这个年轻人的变化,因为他早就听杨岱提过这位。
两人左拐八拐的走进了一家凡人经营的酒楼里。
而裴击浪嘴里所说的她,也正好到了。
正是张杏虎,她还是穿着那身道袍,我在店里的一处角落里,清冷的。目光扫射周围,让许多想来搭讪的人都知难而退。
裴击浪看见她,脸上挂上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张道长,这么快就来了啊?”
张杏虎看见裴击浪,脸上很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礼貌的打招呼:
“裴大哥,好久不见。”
“别客套了,坐坐。”
三人坐下,掌柜的殷勤的跑过来问他们想吃些什么。
裴击浪直接说道:
“把你们店里招牌菜给端上来,再加一坛好酒。”
“得勒!”
掌柜的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去准备了。
裴击浪这才向张杏虎介绍这位年轻人:
“张姑娘,这位是钟离,与杨老弟一样是散修,我们一路结伴而行,相互之间也熟悉一些。”
张杏虎看了年轻人一眼,微微颔首示意。
裴击浪继续说道:
“钟离,这位仙子名叫张杏虎,是某家的朋友,你若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尽管说。”
“好!”
钟离连忙答应。
………………
仙人渡口中,胡彪带着其他狐狸茫然无措地到处穿梭,遇上看着和气一些的人,就会提起胆子凑上去,询问哪里有住宿的地方。
这会,三人吃完东西从酒楼里出来,正好遇见了胡彪。
于是胡彪壮起胆子开始询问,当然张杏武早已看出他们的本体,微微点破之后看到这些狐狸一惊一乍的天真样子。
三个人都笑得出来,不由自主的直呼有趣。
周围路过的修行之辈也纷纷忍不住笑起来,也让众狐莫名其妙地天然收获了不少好感。
仙人渡口去往各方的仙舟并非想有就马上能有的,仙舟没有固定的班次和固定的停靠站。
虽然这些狐狸都是大人模样,但在一些仙修眼中还真就是些孩子。
尤其是那股清灵的纯性,哪怕他们这些仙修之士也看得顺眼。
只不过几人各有心思,张杏虎也在心中想着,若杨岱看到这些狐狸,想必也会挺感兴趣的。
……
渐渐地,夏去秋来,而人们口中的杨岱也已经在半年中走遍了大半个战场。
杨岱并没有出手,只是有兴趣的看着,一场对大齐至关重要的战争,也已经濒临尾声。
叛军几乎溃不成军,大齐将士们奋勇杀敌,渐渐的收复了失地。
而另一边,杨岱也准备回家了。
……
也是这会,同一时刻,身着桃红色衣衫的钱书言也走到了云中县外。
她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还提着一个灰色的包袱,站在云中县城外。
看着熟悉的县城,钱书言满脸都是喜色,到了这里,钱书言忽然开始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虽然和家中一直有书信往来。
但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不知家里近况究竟如何,此时相见也不知道父母身体好不好。
带着这种忐忑感,钱书言踏入了云中县的城门。
一入城内,那种充满生活气息的热闹景象扑面而来,让钱书言感觉十分亲切。
“这就是人世间啊……”
钱书言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喃喃道。
而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隐约听见有人喊:
“抓贼了,抓贼了……”
钱书言抬眼望去,发现原来是前方有人拦路抢劫。
那贼人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钱书言笑呵呵的,只是伸手轻轻一滑,那贼人瞬间绊倒了。
有不少捕快冲上来死死的按住,那个贼人挣扎不断,却根本动弹不得。
钱书言转身离去,如今的她当然更加光彩照人且仙气飘飘。
不过进入县城之后也做出必要的藏拙,所以虽然看向她的人依然不少,却不会造成什么太大冲击。
钱书言想先回家,刚入家门就见到爷爷正在家里的院子里闭目养神。
某一时刻,老钱头好似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有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门外看着他。
老钱心中莫名一跳,晃了晃头,小心地询问道:
“姑娘,你是谁呀?”
听到这一个问题,无语凝噎的钱书言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道:
“爷爷!是书言呀,我回来了。”
“!!”
老钱一下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着,千言万语汇聚在喉咙里,最后只蹦出来一句简单的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钱此刻脸上老泪纵横,他们全家都知道钱书言是跟着杨岱登仙而去了。
神仙传说之类的正是说书人最喜欢讲的一类故事之一,普通老百姓听得津津乐道。
所以钱家人在最开始其实是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的。
哪怕偶尔能收到钱书言的书信也是一样,而现在自家孙女回来了老钱的反应就是,哭!
“爷爷,您别这样。”
钱书言急忙擦干净了眼泪,赶紧扶着老钱头坐了下来。
她如今的力气可不再是当初文弱少女的样子,在老钱头面前,钱书言不再隐藏什么,身上的障眼法散去。
原本就落落大方的一个姑娘顿时光彩照人,也一定程度上让老钱止住了泪水,仔细打量钱书言片刻后终于确认,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自己的孙女儿。
之后爷孙询问各自的情况,钱家人一如既往的规律生活。
并没有因为钱书言的离开而有所改变,只不过偶尔会有人问起,都被钱家人以外出求学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