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岱的运筹帷幄之下,一条又一条谣言悄然散播了出去。
“听说了吗?玉楼金阙感应经在幽篁洞天之中!”
“真假?不会吧?”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是太子殿下与竹林六友想要独吞!”
“啊呸!那些家伙,就知道吃拿卡要,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不可乱说,万一被人听见怎么办。”
“怕什么,咱们私下里说,又没有证据。”
……
消息越传越邪乎,很快传遍了京城,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各郡、州府蔓延。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京城之内瞬间炸锅,议论纷纷,众人争相讨论着关于玉楼金阙感应经的事情,并且热烈地分析着。
“这消息确实属实吗?”
“当然了,是我亲耳听到的。”
“太过分了,居然想要独占玉楼金阙感应经,这也太霸道了吧?”
“唉,谁让人家是皇室呢?”
众人议论纷纷,愤愤不已。
“走!去幽篁洞天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打倒狗太子,夺玉楼金阙感应经。”
“走!”
而在另一边,东宫之内。
某处静室。
“琮——”
瑶琴声响起,从鱼幼薇的纤纤指间盈盈流出来。
一开始,琴音像潺潺溪水一般清澈悦耳。
渐渐的,琴音转化成低沉婉约的旋律,仿佛有人正坐于湖畔弹奏曲目,令人陶醉其中。
太子跪坐在鱼幼薇对面,眼帘微垂,侧耳倾听,双眸之中露出深深的迷离之色。
这是鱼幼薇为太子专门演奏的曲目《临江仙》。
曲调哀怨悠扬,如泣如诉,令太子沉醉其中,久久未能自拔。
太子挪动了一下屁股,目光火热地盯着鱼幼薇白皙之处,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
鱼幼薇神色平静,只是安静抚弄琴弦。
琴弦声里,鱼幼薇忽而直起身,脚尖犹如蜻蜓点水,滑出一个美妙的旋步,细腰弯折如柳,一袭轻纱舞裙飘飘荡荡,宛若飞仙一般,落在桌案之上。
太子看呆了,目光紧紧凝视着鱼幼薇。
鱼幼薇却毫不理会他的痴迷,自顾自的跳着舞,手腕翻转,衣袂飘飘,犹如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这样一幅画卷,足够令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
太子终于忍耐不住,缓缓站起身,大跨步向鱼幼薇靠近,嘴角噙着笑意,眼睛眯成两条缝,伸出右臂,欲抱佳人。
鱼幼薇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继续跳着舞蹈,完全没有注意到太子已经来到她跟前。
“小美人儿……”
太子伸出右掌,触碰到鱼幼薇的肩膀,柔软顺滑,令他爱不释手,心中暗喜。
“太子殿下,幼薇跳的还可以吗?”
鱼幼薇停止舞蹈,回头冲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妩媚撩人。
太子呼吸急促,心中怦然。
“好极了,小美人儿,舞妙,人更妙!”
太子的语气变得急切粗重,脸颊泛红,迫不及待就要把鱼幼薇搂在怀中。
“啪。”
鱼幼薇抬起手臂,挡住他的手,巧笑倩兮:
“太子殿下,现如今玉楼金阙感应经已经在杨岱的手里了,你准备怎么做?”
“放心,我自有计较。”
太子眼神闪烁着阴冷之色,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
“我会让杨岱生不如死,再将他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鱼幼薇闻言,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轻启樱唇,吐出几个字:
“太子殿下果然高瞻远瞩,思虑周详,幼薇佩服至极。”
她的语气温和柔软,似乎带着无限崇拜。
太子闻言,眉梢一挑,嘴角浮现出满脸上浮现得意笑容,傲然道:
“那是,本太子乃是当世英雄,自然有过人之智慧!”
“杨岱不过是个私家子,根基浅薄,就应该滚回乡下,老老实实种田才对。”
“等本太子登基称帝之后,定然要诛灭他九族!”
……
太子滔滔不绝的说着,越发膨胀起来,满脑子都是登基称帝的幻想。
他觉得此时的鱼幼薇已经完全屈服于自己了。
太子伸出左手,握住鱼幼薇的纤纤素手,将她拉入怀里,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屋外,传来一阵慌张焦灼的喊叫。
太子皱眉:“什么事?”
“殿下,出事了!不知道是谁散播出来的消息说玉楼金阙感应经在幽篁洞天里,现在全天下知名的炼炁士都赶往幽篁洞天了,其中还包括了不少魔道中人,恐怕会出乱子的!”
“混账!谁散布的消息?!”
太子怒斥一句,猛地推开怀里的鱼幼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鱼幼薇趁机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站在原地,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刚才的娇羞模样。
“据……据说是一线天派人散播的消息,还……还有人说……”
那人战战兢兢,显然十分害怕。
“说什么?!”
太子怒吼一声,吓得那人噗通跪倒在地上。
“还……还说,殿下您胸无大志,沉迷于美色,心中狭隘,难登天子位,遇见了你一定砍你的头,杀你全家,毁你祖坟,断你香火,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混蛋,给本太子滚出去!”
太子勃然大怒,抄起手边茶杯就砸了过去。
砰!
茶杯碎裂,瓷器片横飞。
那人连忙爬起,仓皇逃跑。
房间里,陷入寂静之中。
“滚滚滚,你也滚!”
太子暴怒不已,指着鱼幼薇破口大骂,随便抓起东西,噼里啪啦砸过去,骂骂咧咧,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鱼幼薇静立在旁边,冷冷望着他,眼底尽是鄙夷与嘲讽。
太子骂了一阵,喘着粗气,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滚啊!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鱼幼薇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鱼幼薇秀眉微蹙,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第二日,建安城外。
旭日初升,江水像烧沸的铁汁,红光灼灼,大大小小的渔船披霞带晖,行驶在河岸上,朝阳洒落,照亮粼粼波涛。
林默蹲在码头边,头顶着发黄的茅草帽,身穿麻布长衫,脚踏木屐,看起来很是朴实,但一双眼睛锐利精悍,透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