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嘘声四起,这时,刚才那名壮汉瞪着楼上的杨岱凶狠地说道:
“兔儿相公,你他妈是谁啊?竟敢管这等闲事,想找死吗?”
他语调阴森恐怖,充满杀意,让人心底发寒,周围的人不由得缩紧脖子。
杨岱皱了皱眉,对于壮汉的话很反感,但他并未动怒。
毕竟,他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魅儿呆呆地看着杨岱,过了一会,低声道:
“大爷,奴家是自己愿意的,与您何干呢?”
她声若蚊呐,几乎听不出来。
那名壮汉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着杨岱的鼻尖骂道:
“小兔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吧,老子是城主府里的总护卫队长,刘彪,你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
他嚣张跋扈惯了,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别提今天遇到杨岱这么一个斯文先生,敢顶撞自己,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杨岱眉头蹙的更深,眼中掠过一抹冷光,沉声问道:
“请问阁下为什么要羞辱一个女孩?”
刘彪嘿嘿狞笑,露出一口黄牙,狰狞可怕,
“你懂个屁,大齐律法第一百二十五条规定入了贱籍的之人不论男女,均可为奴隶!在这跳舞那是给她天大的恩赐,怎么?难不成你也喜欢这样的尤物?”
“大齐律法虽是这样编写没错,但是其中也明确规定了,奴隶主不可对奴隶进行侵害,你现在这样侮辱魅儿姑娘,岂不是践踏了大齐律法的尊严?”
杨岱不卑不亢地回答,掷地有声。
“呦呵……”
刘彪咧嘴怪笑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先生,不过你既然提到了大齐律法,那咱就好好聊聊,大齐律法里可是明确规定,奴隶主可以随意处置奴隶。”
他指了指魅儿,眼眸中淫秽不堪。
“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道,
“至于你,一个斯文先生不好好的在书阁里读圣贤书,跑来管这等闲事,我看你是欠打。”
他说完,身边两个壮汉立刻站起来,走向杨岱。
杨岱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他本来不愿惹麻烦。
但现在看来,麻烦已经招惹上了,他也不介意给这帮畜生一点颜色瞧瞧。
“弟兄们,上,揍扁他!”
见此情形,刘彪挥舞拳头,兴奋喊道。
跟着刘彪的两名壮汉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闻言立即冲向杨岱,扬起腰间的刀柄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众人都屏住呼吸,紧紧地望着这一幕,眼眸中透射出期待之色。
“嘭、啪!”
两记闷响同时传来。
只见刘彪的两名壮汉还未靠近杨岱便如炮弹般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地,哀嚎不断。
众人一脸愕然,不禁揉了揉眼睛,怀疑是否出现幻觉了。
杨岱并没有出手,他的手自然而然的垂下他,整个人就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这、这不可能……”
刘彪怔怔地看着自己两名属下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到门外,神色惊诧莫名。
他可清楚自己手下的实力,绝不比一些江湖好手差,甚至还要强上三分。
而现在,竟然连对方衣服都碰不到就被人撂倒了。
“是哪位高人出手?还请前辈出来一叙!”
片刻后,刘彪收敛惊骇,拱手朝四周朗声喊道。
他这一嗓子蕴含后天真气,人挤人的厅堂内久久回荡,震得许多桌椅板凳都晃动起来。
杨岱知道刘彪的话不是对他说的,方才那一击是有人在后面相助。
果不其然,一道开朗的声音从二楼左侧包厢中传出来:
“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这声音爽朗,带着笑意,莫名有一种亲和力。
只见那个包厢里缓步走出二个人,一男一女,左侧是一位俊逸青年,正是孟祁天。
他身穿蜀锦云纹花软缎袍,玉冠束发,还插着一根簪子,脚蹬黑色鹿皮靴,显得极其气度不凡,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
在他身旁正是张杏虎,此时张杏虎着男装打扮,身着玄色劲衫,腰间悬挂着一块白色玉佩。
配合着她那冷艳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材,引得无数人频频侧目。
“不知足下是何人?”
刘彪盯着孟祁天,眯着眼睛问道,眼中流转着危险的精芒,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孟祁天却是淡然一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在下姓孟,名祁天。”
“张杏虎。”
张杏虎杏眼一睁,脆声接道。
“孟祁天……张杏虎……我的天!他们是江湖四俊幼麒和绣虎,他们竟然也来到了大千城。”
听到二人的名号,不少人顿时变了脸色,一脸惊异,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刘彪也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两人竟然就是江湖四俊之一的孟祁天和张杏虎。
“原来是孟公子和张姑娘,幸会幸会。”
他拱了拱手,态度客气许多,不敢怠慢。
他也算是江湖老手,知道江湖四俊代表着什么,这四个人背景深厚,当代道门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万万得罪不起。
“滚!”
张杏虎瞥了刘彪一眼,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孟祁天淡然一笑,没有多说。
刘彪则讪讪一笑,说道:
“误会、误会,我只是想跟魅儿姑娘玩一玩,好,我马上滚。”
说完,他急忙带着两个受伤的壮汉退了出去。
“这么快就结束了?没好戏看了。”
厅堂内响起一阵失望的声音。
也有一些大胆的人想去攀关系,结果被张杏虎一眼给瞪的害怕了,纷纷坐回去。
张杏虎清冷的性子,谁也不愿意去触霉头。
“不知这位先生可否让我们进来一叙啊?”
孟祁天笑吟吟的说道,目光落到了杨岱身上。
杨岱看到他和善的眼神,心底泛起一股好感,当下点点头道:
“请进!”
孟祁天微微一笑,迈步进入了包厢之内,张杏虎也毫不避讳的走了进去,一双美眸在包厢内扫视着。
好巧不巧,这时候饭菜也正好被伙计端了上来,香味扑鼻,勾的人食指大动。
“你们若饿了,就用吧,不必客气。”
杨岱微笑着说道。
“不必,这大千城我来过,饭食不合我口味。”
张杏虎摇了摇头,拒绝道。
她不喜甜腻重油之物,在龙虎山上她都是吃清淡的菜蔬瓜果以及放油很少的肉类。
“原来如此,在下明了,师兄最近修行如何?”
杨岱笑着赞叹道,此时额头天眼微微张开了一个小缝隙。
杨岱这才发现张杏虎魂魄愈发凝识,看来是修行了全真的某种魂魄秘术。
分魂遨游,以观天下之变,长久不竭,本体并不在此处。
张杏虎看了杨岱一眼,眉梢轻挑,没有理睬,半响才冒出来一句:
“山中清修与师父论道,有所顿悟,下山历练,不劳先生的费心,先生不是龙虎山上的弟子,没必要叫我师兄。”
张杏虎顿了顿,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敢不去龙虎山天师寿宴的,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师父对你是越来越好奇了,有时间抽空去看一看。”
杨岱微微一愣,按照辈分论,确实应该称呼张杏虎为师兄,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