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霆自天河之上劈落,轰击在为首祸斗身上。
为首的祸斗猝不及防之间,顿时被劈得焦黑如炭,皮肉外翻,浑身冒烟。
“谁?!”
祸斗惊骇万分,抬眼向着半空看去,只见半空中,雷霆翻滚,犹如天谴。
紧接着,一道紫色雷光在众人眼前突然出现,轻轻抱起重伤的魅,扭头看了祸斗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我送你一程。”
那道隐藏在紫色雷光中的身影淡淡开口,随即紫光爆闪,无数雷霆从天空之上劈落。
“砰、砰、砰……”
一颗又一颗雷球砸在祸斗的身体上,炸裂成漫天电花。
等到最后一丝雷光消失的时候,祸斗已经变作一团焦糊的黑炭,死于非命。
而魅和紫色的雷影都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了。
奄奄一息的魅疲惫的睁开眼晴,映入眼帘的是全身笼罩在紫色雷光里的楼渊。
他低头俯视着自己,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关怀与担忧。
楼渊伸出左手,抚摸过魅苍白的面庞,低喃:
“我来晚了。”
魅缓慢地摇了摇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单词。
“……不晚……”
“不是叫你别出来吗……”
魅似乎想要张嘴继续说些什么,却牵动了伤势,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唇角流淌。
魅疼得倒吸冷气,却依旧用尽全部的意志支撑着,双眸凝望着楼渊,一字一句的说道:
“渊……别丢下我……”
楼渊微怔,旋即露出温柔的表情,右臂揽住魅的腰肢,将她搂近自己的怀里。
“好……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楼渊低语,将魅抱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要把她融进骨髓里去。
魅靠在楼渊的胸膛上,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就像是寻找到了一块避风港湾,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痛苦。
“呼——呼——”
魅粗喘着气息,眼睑微阖,昏迷了过去。
楼渊轻轻吻了吻魅苍白的额头,朝着西北方向,全力的使用雷遁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西北方向的某一处隐秘的山洞中,魅此时已经悠悠转醒,还是多亏了楼渊会一点医术。
否则以魅这样的伤势,根本救治不回来。
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山洞当中,而自己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剧痛传遍全身,让魅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魅吃力地坐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伤势太重,跌倒在了地上。
魅皱了皱眉头,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你刚刚才清醒过来,怎么能乱动呢?”
楼渊从山洞外走来,扶起魅,将一碗汤药递给她,说道:
“喝掉吧,这是我特意给你熬制的补元气的草药。”
魅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目光复杂。
楼渊见状,轻笑一声,调侃道:
“怎么?难道我脸上长花了?”
魅鼻子一酸,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湿润,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我好怕。”
魅抽泣着,哽咽道:
“池爷爷,羽哥……还有村子里其他的人都被害死了……”
楼渊闻言,心中升腾起愤怒的火焰,但是却强行压抑下去,柔声劝慰着魅。
“放心吧,你先休养一段时间,我们现在四面楚歌,遭到了祸斗的围杀,必须想办法突围才行。”
魅点了点头,小声啜泣着,楼渊见状,轻叹一声,说道:
“好了,我帮你换药。”
楼渊拿过的绷带,替她仔细的包扎起来,动作十分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对了,这个令牌你收好,遇到危险你就捏碎它,它会把你传送到其他世界,到时候你就安全了,那个世界的人不会用歧视的眼光看你,至少能保住性命。”
楼渊从袖口中取出一枚古朴的令牌,放在魅的掌心,叮嘱道。
魅沉默了一瞬,说道:
“那你怎么办?”
楼渊闻言一愣,旋即洒脱一笑。
“我自然可以活下来啊,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会死在这里的,我们约定好,到时候一块在另外一个世界相见。”
楼渊伸出了小拇指,魅不明所以,也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
楼渊笑道。
魅抿了抿唇瓣,勾住了楼渊的小拇指。
两人的手指交叉,勾连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魅说道,楼渊微微一笑,点头。
“不许变。”
接下来几天,楼渊背着魅,且战且退,这些祸斗几乎都是异种,实力高深莫测,若不是楼渊有一手绝妙的雷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最终楼渊带着魅来到了一处山巅上,他们被追杀的无路可走了,天空中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都是祸斗,他们被逼的无路可走了。
“渊,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魅颤声道,楼渊用力点点头,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将魅拥紧。
“走,捏碎令牌快走!”
楼渊持剑,挡在魅的身前,剑气纵横,将追上来的祸斗砍成了肉泥。
“要走一块走,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魅红着眼睛,执拗的摇着头,不肯离去。
“走啊!难道想一起死吗?快走,不要拖累我!”
楼渊大吼着,黑压压的祸斗群从急速接近,一旦被它们缠住,就彻底完了。
魅情绪崩溃的摇着头,楼渊猛地推开她。
“你听好了,活着终会相见,现在给我滚!”
魅踉跄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撞在石壁上,她捂着胸口,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她哭喊道:
“渊,你一定要来找我!”
楼渊点了点头,魅抹干净眼泪,握紧了手中的令牌,猛然捏碎。
天空中突然降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魅包裹着往天空中传送而去。
楼渊抬起头来,眼睁睁地看着魅被白光包裹着,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粒光尘散落在天空之中。
血花在空中一朵接一朵炸开。
没有一只祸斗能越过楼渊身后十丈开外,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楼渊大吼着,迎上爬上山的祸斗,祸斗们被楼渊的气势镇住,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楼渊再进,他们再退,再进,再退!
没有一个敢率先冲过来。
残阳如血,映红了山。
楼渊孤独的影子像一柄挺立的标枪,被拉得很长,直刺云霄。
他浑身染血,衣衫破损,却毫无畏惧,半跪倒地,脑子一阵昏眩,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致。
楼渊咬牙坚持着,艰难地看着天空,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魅,对不起,这次我可能要食言了……”
楼渊挣扎着起身,换了一种舒服的坐姿,倚靠在岩石上,望着漫山遍野的祸斗,眼神里的光渐渐的暗了下来。
随之楼渊的气息也渐渐的消失枯萎了。
自我尸楼渊,炁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