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宝低下头抽烟,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来沈明荣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咳咳”沈三宝这老烟枪猝不及防地呛烟了。
前几年西边的樵夫山下来两头狼,是沈明荣赤手空拳打死的,他亲眼所见,此后在沈明荣面前他都低着头走。
凡是见过他四五拳打死一头狼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苍天有眼啊,让这么个恶霸瞎了眼”
狸娇娇百无聊赖地待在店里,突然觉得让沈明荣坐在这也挺好的。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的脸,看阳光打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
“老板娘,市里寄来的包裹”邮差拿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狸娇娇开心地接过:“辛苦了,给你瓶冰水”
她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
邮差咧开嘴笑着:“不辛苦,下次再有你的包裹,我也先带来”
“好嘞,慢走啊柳叔”
狸娇娇也乐意用点东西换取这个便捷。
她拿着东西跑到二楼,把东西塞给沈明荣。
“别被眼前的黑暗打倒,这是盲文,快点学起来,店里等着你帮忙”
把东西塞到他手里,狸娇娇就匆匆跑去看店了。
沈明荣在二楼没有像之前那样呆坐着,而是从零开始学习盲文。
盲文是沈阿娇特地托护士在市里找回来的,不管多少钱她都买,她留了一百块给护士。
刚刚邮差给的包裹里,还有多出来的三十块,应该是剩下的护士退回来了。
“哟,这不是表姐夫么?”
一群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林培听到她这样叫心里哒一声,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男人们站在烟架前,有盒烟和手卷烟,还有散装的土烟丝。
林培手里没多少钱,只打算买点土烟丝。
其他人要么在镇上有工作,要么就是在市里给别人打工,手里多少有点闲钱,他们买的是本地的手卷烟。
“表姐夫,你的和他们一样”
林培掏钱的手都在颤抖,强笑着问:“这土烟丝涨价了吗?”
狸娇娇一脸愁容:“对啊,土烟丝涨价高的嘞”
那么多人看着,林培拉不下脸来说不要,换手卷烟又不耐抽的,想了一下忍痛把钱给了。
大不了…大不了少抽两口就是了。
他们要是想自己手搓烟丝也不是不行,但是味道没有买的好,自己搓的都是生烟丝,烟大味薄,差劲得很。
林培郁闷着走回家,眼里还有些悲戚,土烟丝涨价太伤他心了。
后面来的顾客只要是早上的那几个老熟人,狸娇娇都会找五花八门的理由涨价。
“啊?要醋?本地醋没有了,要陈醋吧,比平常多三毛钱”
三毛钱?三毛都够买多半斤了。
“肥皂?之前便宜的肥皂被人定了,这个吧贵五毛钱”
多五…五毛的肥皂?还这么小一块?
“玉米粉没有了,面粉吧,多个六毛钱”
白面粉就白面粉吧,沈丫头便宜个一毛钱吧?
原主最不喜欢别人叫她沈丫头。
“不行呢,王八婆婆可是说了你藏了不少私房钱,不缺这点的”
对面那老头耷拉的眼皮瞬间拉起来,外翻的卧蚕肉一片通红:“什么?那老婆子这样说?她真是疯了”
老头顾不上讨价还价,付了钱带上东西风风火火地走回家。
刚刚那副一步三喘的样子马上变得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