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清依然待在青谷中,他的消息渠道本是来源于三合帮,但自从楚休他们成为虚天殿外围成员后,三合帮的消息渠道便被他废弃。
楚休他们都是筑基修士,从他们那获得的消息比三合帮这些炼气修士打听到的要详细,具体的多。
而且还有一些三合帮接触不到的消息,比如最近魔道双宗又有了新动作。
陈清叹了口气。
自从宋国被魔道双宗占据一半之后,四宗与魔道双宗的冲突便转移至双方交界处。
正道依靠一个个驻守在边界处的结丹与筑基修士维护着如今剩下的一半宋国疆域,将魔道修士的进攻打退了无数次,令魔道的入侵不得不暂停。
但如今已是十数年过去,魔道双宗的势力不断扩大,麾下又有无数魔道修士在宋国的疆域下成长,消停下来的入侵又渐渐开始。
据楚休与杨震雄所言,魔道双宗已经在边界上打掉了不少四宗的驻点,令四宗损失了不少修士,迫使四宗不断派出修士前往边界抵御入侵。
得知这一消息后,陈清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灵华岛突破结丹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事后都没有四宗修士前来探查,原来是被魔道牵扯了精力。
这也让陈清暗道侥幸,他晋升结丹的消息瞒得越久对他越有好处,能够让他多出不少退路。
就像现在,若是天元宗等宗门无法抵御魔道修士,那么陈清只能准备进入大荒泽,避开魔道双宗了。
盘坐在蒲团上,陈清内视己身。
丹田中,一柄紫红黄三色交杂的灵扇位于丹田正上方,其下便是陈清阴阳金丹,他的金丹真元不断流转在两者之间,借此加深陈清对三灵玄火扇的炼化,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与三灵玄火扇之间的联系越发深入,距离完全炼化已经不远。
陈清将心神从丹田中移开,放在自身上,晋升结丹后,他如今已经有了足以移山的力量,随意一道法术便能覆盖数百米范围,如此伟力,令他越发敬畏元婴修士,同时,也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修为越到后期,每个境界间的差距越大。
炼气时,一张符箓便能让炼气初期的修士击败炼气中期甚至后期的修士,筑基时,一柄品阶极高的飞剑也能显着缩小筑基初期修士与中期修士的差距,结丹后,他虽有三灵玄火扇,能匹敌结丹中期修士,却是占了三色灵焰与阴阳化极功的便宜。
至于元婴,那差距只会更大,很难出现越境而战的情况。
但是,现在却是魔道的两位魔君与天元真君陷入了僵持情况,这极不合理。
天元真君是元婴中期修为,魔道的两位魔君亦是这等修为,若是两位魔君联手,镇压甚至击杀天元真君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双方却陷入了僵持,按理来说不该如此。
若是陈清的话,在己方拥有两位元婴真君的情况下,定然会选择直接与天元真君开战,即使不能斩杀,也要将其打伤,一次不能重伤,那就多次,伤势累积下,最后肯定是利于他自身的。
但现在双方却是按兵不动,显然,在这之后,定然还有隐秘。
陈清不再多想,因为多想也没有,他现在还是得将精力放在炼化三灵玄火扇与提升修为上,若是能将三灵玄火扇完全炼化,同时也将修为提升至结丹中期,进入大荒泽后他也能更好保全自身。
他继续修行,而洛青峰则是为了保全三合帮,做出了一项重大决定。
他暗中离开三合帮,乘坐舟船,沿着碧青江一路而下。
途中经过好几道关口,最终,他来到了毒龙帮的驻地。
驻守在渡口边的毒龙帮帮众见洛青峰到来,皆是露出惊讶之色。
洛青峰面色平静,开口道。
“在下有要事想找萧帮主相商。”
帮众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才有人越众而出,前往帮内禀报。
见有人前去禀报,洛青峰便立在原地,静待萧龙的到来。
没等多久,便见一道遁光从驻地中飞跃而出,落至他身前,显露出萧龙的身形。
“洛帮主亲自拜访,当真罕见。”
萧龙一步步走来,脸上笑意盎然,三合帮最近的处境他自然极为清楚,如今洛青峰亲自上门,目的自然是不用多说。
洛青峰见萧龙已至,当即开门见山。
“在下想带领三合帮并入毒龙帮,不知萧帮主意下如何。”
萧龙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是逐渐消失,面色阴沉下来。
“洛帮主,三合帮势力庞大,在碧青江上经营良久,联系深广,我毒龙帮建立时日尚短,怕是难以容下,还请另寻高明。”
洛青峰闻言,叹了口气。
“萧帮主不必妄自菲薄,三合帮目前已是骑虎难下,危如累卵,在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顿了顿,他又道。
“并入毒龙帮后,萧帮主可随意安排我三合帮帮众,不知这样可否?”
洛青峰的话语中隐隐带上一丝哀求。
萧龙闻言,阴沉的脸色转瞬即逝,他嘴角勾起,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在下听闻三合帮掌握了碧青江的诸多主要航路,到时,还请洛帮主能将这些航路……”
“在下自然是准备齐全。”
还未等萧龙说完,洛青峰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送至萧龙身前。
萧龙伸手拿过,神识迫不及待的涌入其中,待他将玉简中的内容一扫而空后,才笑吟吟地道。
“洛帮主果然准备齐全,既然如此,那么三合帮本帮主自然会收下,就是不知江供奉意下如何。”
听见萧龙问起江余火,洛青峰的脸色却也不变,他淡淡开口道。
“这也是在下准备给萧帮主的见面礼之一。”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令萧龙的面色逐渐从镇静,到震惊,再到掩饰不住的贪婪。
待洛青峰说完后,萧龙才将玉简收下,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满意。
“洛帮主果然不凡,我倒是替江余火感到些许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