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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打击让谈涛母亲一下子就垮了,还未回神来了几个凶神闯进门来连摔带打把谈家母子赶出了门去。不仅如此还把谈家的地也全部收走了。

谈母悔之晚矣心灰意冷之下投了河。

“谈涛虽然在读书上差点天资,但是他勤奋刻苦,每日天刚亮就读书,看到眼睛看不见为止才休息。若是试场公平,榜上未必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方明时悲伤道。

“可惜了……”陈菀也忍不住叹息:“突逢巨变,一时想不开倒也是可能的。”

方明时却不这么认为,他道,:“谈涛不是为了他自己出口气。家里人背着他行贿,虽然结果未成,但他一身的文人傲骨,早已愧疚难当。他一直想去投案,是我们这群同窗把他按下的。”

“所以他自裁是?”

“为了把事情闹得更大。”方明时确信道:“他想用自己一条命换回考场公正。”

陈菀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学子敬意顿生,连那具挂在衙门口的尸体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方明时……”陈菀低下头,手指无意地摩挲着桌上刻的棋盘格。

“你觉得,谈涛的死能换来官府的重视吗?”

“……不会。”

方明时手上青筋暴起,他一字一顿艰难道:“一介草民,死不足惜。”

他如此明白,如此透彻,怎么会看不明白这世道。

可是这不对,这个世道不对。

陈菀的手抚上他的手背。

“会的。”她看着他的眼神柔和又坚定。

“相信我,这次会不一样。谈涛不会白死,他无法言说的冤屈……我们来替他说。他想要的清明世界,我们会做给他看。”

方明时的心跳得极快,陈菀这段话说的很像大话,仿佛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的妄言。可是她这么笃定,这么坚信……

眼前这个小脸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小姑娘身上好像有一道柔和的光,温暖得让人想相信她,坚定地走向她……

方明时认真道:“我也可以助你,只要能还考场一个公正,我做什么都不要紧。”

陈菀一脸严肃皱眉问道:“可是方明时,你不怕吗?”

“怕什么?”

陈菀盯着他,忽而莞尔一笑:“你这回可是上榜了,要是再考一次你落榜了怎么办?”

看着她的笑,方明时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他叹了口气:“那就证明我学艺不精,再学三年罢了。”

陈菀知道他的心情平复了,便认真道:“方明时,这件事你做的已经够了,不要再插手了。相信我和我的朋友,我们可以成事。你所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还有那些愤怒的书生,你要安抚他们不要再出头了。”

“你让我袖手旁观。”方明时不愿意。

“因为你的前途是最要紧的!”陈菀恨不得切开他的脑袋把自己的想法灌进去,她认真道:“你不能困在这个小小泰安,你要走到州府去,到京都去!只有这样,你才能让更多百姓得到公平。而想要到那个地方,你第一步就是考恩科!”

“所以现在,你给我回家看书,温习,外面不管乱成什么样都不要影响你。”

陈菀扳过他的肩膀,霸气十足道:“一切有我!”

方明时心里那根弦,忽然之间像是被人拨动了,在他心头颤动。痒痒的,但是却让人不由地觉得快活。

……

刘学成已经一夜未眠了,他正跪在书房里的佛龛前诚心诚意地祈求观音菩萨的保佑。他早已经悔不当初了,当初诓了谈家十几两银子,本来也就是贪点钱,谁知如今闹出人命来。谈家人也是死心眼,就那么点银子赔上了全家人的性命,值吗?他们死不足惜,可是这可是要连累他了啊!这谈涛轰轰烈烈地吊死在私塾门口,县衙迟早是会查到他头上的。这可如何是好!

“扣扣”

“官人……”

门外是他的妻子在叩门。

刘学成不耐烦:“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烦我嘛!”

刘妻小心翼翼道:“门外来了几个生人,说是来见你的。”

刘学成闻言噌地一声跳起来开了门,急道:“可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是因何而来?”

刘妻怯怯道:“没……没说什么,只说是来给老爷你一条生路的。”

刘学成思索片刻,对着妻子道:“请他们进来。”

刘学成整理好仪容后来了会客的小厅,正想打招呼却发现来的人里竟有一个是熟人。

“沐夫子!”他惊讶不已:“您怎么来了?”

沐夫子是合县私塾的夫子,在南阳府颇有贤名。他与若鸿私塾的何夫子是故交,所以他们也打过几次照面。

沐夫子捋了捋胡须,道:“刘夫子别误会,我这次只是当个中间人。真正找您有事的是这两位……”

他这才看到堂中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一脸严肃的阔面男子,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灵动娇俏的少女。

刘学成拱手客气道,:“这位壮士,不知您找我何事啊?”

他下意识忽略了那个女孩,还以为只是跟着家里长辈一起来的女孩子。

朱灵川不苟言笑,冷淡道:“刘夫子客气了……昨日若鸿私塾门前死了人,你知道吗?”

他是练武之人浑身腱子肉,长得又严肃,沉下脸的时候更是让人不由地就心生畏惧。他这一问,本就惶惶不安的刘学成心里防线一下就快绷不住了。

他舌头打结,结结巴巴回道:“是……是有耳闻。”

“只是耳闻吗?死的那人你可认识?”

“那人,是私塾里的学生。也……也算是认识吧。”

朱灵川扯着嘴角冷笑,他笑得阴阳怪气,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你要是还想自己有一条生路的话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如果你交代的东西有用,或许我还能为你求求情。”

刘学成害怕,但也没完全失智。

“壮士,不知您听了什么传言。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他一拍手把,怒道:“你还狡辩!”

朱灵川是个直人,他最不会的就是跟人打嘴仗,一下脸就气的通红。

他这一怒,刘学成反倒不慌了。那就证明眼前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实证。他就说嘛,昨天刚发生的事,还不到十个时辰哪就这么快能查到他。

刘学成一甩袖子,腰杆也挺直了,文人风骨也出来了。

“这位壮士,我不知道你是哪个衙门的。不过就算官府拿人也得真凭实据不是吗?没有您这样红口白牙就来污蔑人的。您要是再这样胡闹我可顾不了沐夫子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