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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神医,您说您要告罪到底告的是什么罪,你倒是赶紧说说啊!”

那个男子刚才吃了瘪这会儿迫不及待地就开了口。

“是啊,是啊,您到底有什么罪还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卿雁安面对声声质问选择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

他看向府衙对街的明雨楼,那是一家酒楼。二层靠东边的第二扇窗口有一个姑娘的身影,那个姑娘正在慢慢悠悠地饮茶。那个姑娘没有动作,所以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陈菀一口接一口地喝茶,表面上一副自在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他腆着大肚子满头大汗地跑出来亲自维护秩序。这刚解决了瘟疫可千万不能惹出什么暴乱来。这卿雁安真会给他惹事。

胡知府心里虽气但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这个卿雁安治好了不少人是南阳的大功臣,要不是他自己不愿意那个一等功的牌子应当是给他的。

他好声好气道:“卿神医,这日头这么大,您就别闹了。来府衙喝口茶可好?”

卿雁安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他这副模样惹得胡知府十分不快。这卿雁安他骂不得,围观百姓动不得,就把气撒到了一旁的衙役身上,他吹胡子瞪眼:“你们都是死人啊!不知道维持秩序吗?要是有百姓受伤看我不扣你们的月钱!”

看热闹的衙役这才如梦初醒:“······是!”

胡知府觉得自己反正也帮不上忙,干脆就想回去休息了,正想溜回去休息却听卿雁安开了尊口。

“知府大人······”卿雁安突然喊他:“还请您也等一下。”

“我?”胡知府被点名,一脸不得已的让人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看着热闹。

明雨楼里,在陈菀快要沉不住气时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柳朝雪还是作男装打扮,她一身天青色长袍,腰间束着墨色腰带,虽然戴着帽笠看不清脸,但只凭身型也能让人觉得是个俊俏的儿郎。

“陈菀。”她唤她的名字。

陈菀看着她,轻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任由卿雁安名声尽毁,身首异处呢·······”

“你猜对了。”柳朝雪仍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菀,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卿雁安的死活······与我何干?他自己愚不可及,我也拦不住他。”

“那你来这里找我做甚?”

“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玩什么把戏而已。”

要不是看了原着陈菀还真会被她这副模样给骗过去了。无所不能的柳朝雪如果还有什么软肋,那肯定就是卿雁安。

陈菀笑笑,向她举了举杯,道:“既然如此, 那就坐下来一起喝茶看戏吧。”

柳朝雪面色如冰,却狠狠握了握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明明不干自己的事,明明自己可以高枕无忧。那个卿雁安如此蠢笨,他自己想不开要赎罪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她要来管这个蠢货的闲事。

她只能说服自己,是怕卿雁安把她抖出来所以才来这里看看究竟。

柳朝雪坐下,陈菀笑眯眯地给她添了一杯茶。她刚拿起,却听到对面卿雁安说话了。

“各位,今日我要在这里说一个真相······关于我研制预防疫情的方子时······“

柳朝雪的手指死死地捏紧了茶杯,她帽笠下的脸已经煞白。

陈菀悠悠道:“卿雁安还算是个人,做了错事愿意承认,虽然他就算认错也换不回那两个人的性命,但是至少态度还算可以。”

“今天过后,怕是他也再难以药仙弟子自居了······”

陈菀字字句句都是卿雁安,柳朝雪只觉得心中钝痛难忍。那双干净温和又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睛,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希望。他如苍山尖的冰雪,圣洁又难以触摸,他这样的人不该这样受辱。

柳朝雪也不知道不知何时开始,他在自己心里竟如此重要。

“够了!”柳朝雪终于沉不住气了,她妥协了。“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陈菀笑而不语,这回轮到柳朝雪着急了。

“你故意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这个嘛······”陈菀拖了长音,指了指柳朝雪腰间的布袋。

“把不该你得的东西,还回来。”

柳朝雪心头怒火冲天,没想到陈菀居然惦记她手里的一等功。不,她绝不会妥协。

楼下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句句落在她的耳中。

“说啊,怎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就是,可别是戏耍我们的。”

“对啊,那方子怎么了?该不会是有问题吧!我全家可是都喝了!”

卿雁安却没有因为这些议论有所动摇,他承受着所有质疑的目光,毅然不动。

这是他答应陈菀的,全部行为都要听她指示,不可自己轻举妄动。

他如此淡然,可是柳朝雪却坐不住了。

她喝完手中的香茶,狠狠砸了。

“陈菀……我们走着瞧。”

陈菀看着她愤然离开的身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柳朝雪,原来你也逃不过设定啊……

她看向楼下。

“那方子······”柳朝雪出现在了卿雁安身边,她接过话头:“那方子其实好几个人一起研制的。其中钱三、洪五功不可没,他们为了全城百姓牺牲了自己。这个事情让卿神医愧疚万分。”

“木新阳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这钱三、洪五,这两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胡知府指着柳朝雪质问师爷,师爷自然也是不知。

胡知府恨他没用,只能继续往下听。

柳朝雪冲着一旁的胡知府一抱拳,道:“所以······我这里求知府大人,将赐予小人的一等功转与钱三和洪五。”

“啊?”胡知府被这一变故弄的有点措手不及。

还好师爷反应快,他义正严辞道:“混账,这功绩又不是儿戏哪能说转就转!木新阳,有事你私下来跟知府大人说。”

“不行!不能私下!”

一个年轻的汉子挤上前来,他一脸悲愤:“我兄弟好端端的一个人,一片好心去帮忙,结果人说没就没了!我还奇怪呢,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人怎么就几天功夫就没了,原来是为了这个药才没的……这事不能不清不楚的解决!知府大人,你今天就得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个清楚!”

这怎么还有苦主了?

胡知府有点头疼。他只能求助卿雁安:“卿神医,你倒是开开口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卿雁安朝着胡知府行了一礼,道:“木新阳所言不虚,请知府大人把一等功还与钱三与洪五,二人虽已逝,但可惠及其家人。还有……”卿雁安顿了顿:“此番抗疫成功,除了钱三、洪五二人还有陈佑等几人也是功不可没,请大人不要辜负百姓的义举。”

“……这……”胡知府有点犹豫。

毕竟这个功绩可不是随便给的,一个府一年也就几个名额,而且其中人情往来有许多不可为外人道的。这一下跟批发大白菜一样给出去,那还得了。

师爷看出了他的犹豫,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老爷,这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呢……”

他点到即止,胡知府哪里还能不懂。

当初木新阳拿着预防瘟疫的方子来找他,为了拿到这个方子他才不得已送出去一个一等功,要不然他才不会拿这个出来给一个无钱无势的庶民。要知道一等功绩除了十两黄金的赏银还有免除三年赋税的奖励。连二等功都能免除一年税赋。寻常人家可能也只是稍微减轻负担,但如果是大地主或者大商贾那可是一大笔银子,谁能不眼红。往年光是这个他就能收到不少的油水,一想到这个胡知府的心就在滴血。

那个自称钱三兄弟的男子高声喊道:“知府大人,那几个大哥我也是知道的,他们没有生病却和我兄弟一起在土地庙照顾生病的百姓。要不是他们,我老爹早就没命了,那里还有命活到卿神医来的时候!”

他一出口引的旁人也纷纷应和:“对啊,对啊,我的妻儿也在那土地庙待过,都说要不是那几位大哥慷慨解囊他们不是病死就是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