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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三夜行程,终于抵达大月城。不愧是繁华都城,街上车水马龙,两边酒楼林立,行人摩肩接踵。

下了马车,擎胜紧拉着染墨的手,生怕她走丢了。因他们来前并无送信,只能自己坐便车回府了。

好在擎胜熟门熟路,在车站附近叫了一辆精巧的小马车,二人便坐上去前往擎胜家了。

染墨小时候娘亲曾带她来过大月城,只是没太深印象了。这些年变化颇大,商贸往来兴盛,经商造访的外国人络绎不绝,仿佛置身异域一般。

不多时,马车从繁华闹市拐入一条宽巷中,接着进入一片深宅大院区。这大概就是贵胄富豪们居住的区域了。

马车在一座宏大气派的府邸停下。擎胜掀开帘子先下车,然后扶着染墨的手把她接下来。

染墨顿了顿脚,抬头看去,门楣牌匾上书写着“楚府”两个大字。

还没等擎胜喊话,从大门里跑出个小厮,看了一眼扭头朝里面喊了一嗓子,“世子爷回来了!”接着快步跑到擎胜跟前,恭敬问候和帮拿行李。

染墨心中怦然一动。世子爷,这是多少少女梦中期许和盼望的如意郎君的头衔称谓啊。

大门内又呼啦啦跑出一群人来。到了擎胜近前,嘘寒问暖欢声笑语,跟过节似的。染墨心想,这擎胜人缘还挺好。

有个丫鬟模样的丫头大大方方地说:“世子爷,这些日子我们可真想你呢。”擎胜笑着,随和地与她们搭话。

小丫头一转眼看见染墨,上下打量了一番。擎胜大方地跟他们介绍,这是云公子,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些人见是世子友人,也是一脸欢喜,关切地问候染墨。染墨有些感动,未曾有担心的尴尬和落寞。

擎胜看了看正房那边,问道:“我爹呢?”“老爷不巧这几日出城公干了。何日回来未定。少爷若有需要,我们派快马过去送信。”小厮回道。

“不必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顺道回来看看。”说完带着染墨去他的屋子了。舟车劳顿,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顺着雕花回廊来到一间厢房前,擎胜做了个请的动作。染墨笑笑,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内宽敞整洁,几个花瓶和一个大鱼缸摆放在架上,红艳的鱼儿在水中游动。看上去雅致而灵动。

染墨看擎胜一眼,说想不到你的屋里很整洁嘛。擎胜挠挠头,露出得意之色。

小厮在一旁搭话:“自打少爷上次回来,就叮嘱小的一定要把他的屋子拾掇利落干净备用。想必就是为了迎候云公子吧。”

擎胜转头瞪了他一眼,嫌他多嘴。染墨心中暗笑。也没啥大不了的,一个习武的大男孩,屋子太井井有条了反不大对劲。

小厮把茶水、洗手盆端过来后,擎胜便把他们打发出去了。这屋里又成了他俩的二人世界。

擎胜悄声问道:“晚上还和我一起睡吧。”“不必了,到了你家里,还是注意点为好。”染墨忙说。擎胜这次倒没强求。只说把染墨安排在紧挨着的西厢房入住。

这时,小厮在门外说,换洗衣物已备好,就等二位少爷沐浴更衣。

擎胜笑嘻嘻地对染墨说:“走吧,一起去沐浴。”染墨这才想起,一路风尘,到家后自然是需要先清洗一番的。只是……也容不得她多想,就被擎胜拽着去了。

来到一处背靠高墙的房屋前,擎胜跟染墨介绍道:“这就是我曾跟你提起的,我家的鸳鸯浴池。里面可宽敞着呢。”

染墨还在犹豫,被擎胜裹挟着就往里走。“快点,好几日未洗,都受不了了。”

进去一看,如擎胜之前所说,两个宽大而造型精巧的浴池首尾相连,中间只隔着一道纱幔。浴池边铺着洁白光滑的大理石砖。这样排场的浴池也就在这些贵家能见到。

擎胜让小厮把换洗衣物及沐浴用品放好后,就把他们统统轰了出去。有个清俊的小厮略带委屈地说,少爷你不让我们为你搓澡了?擎胜没搭理就让他们都出去了。

接着,擎胜拉起染墨的手就要到池子边脱衣服。并说,上次在小月城没能去成那里的浴堂,今日让染墨好好感受一下他家的浴汤和热水。

染墨有点喘不过气来,池上蒸腾的水汽更是熏她一脸汗。她有气无力地抗拒着,颤抖着声音问擎胜:“这不是有两个池子吗?我们不能各洗一边吗?”

“好兄弟就要同洗一边。我们可以互相搓澡。别害羞哈。”擎胜大大方方地说。稍后又悄悄凑染墨耳边说,“怎么,是不是怕比不过我?”

染墨简直羞臊得想要钻地缝里去。她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想对策,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饱读诗书,谨遵礼仪教化,按夫子教诲,无论吃饭还是沐浴之事,都需遵守一定的礼仪规矩,比如肉不正不食等。

我第一次来你家,见到这么排场的浴池,更需以礼相待,而且我也特想感受一下这种两人各洗一边的感觉。你可以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吗?”

说完这一大通,染墨汗流如注。他听不听全看老天了。

擎胜定定地听她说完,半信半疑,洗个澡也会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不过,染墨说有就是有吧,她可是通晓诸多事理呢。

原本也是出于和染墨玩闹之意。既然她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勉强。告诉了染墨一些沐浴事项后,便去那边更衣了。

染墨环顾一番,瞅见两个池子间有一道厚厚的帷幔在边上用绳束着。随即过去将帷幔解开,在两池间拉满遮住。这下就不用担心换衣和洗浴走光了。

擎胜见她这番举动,只道她害羞,笑了笑也没多说。

两人各洗一边相安无事。这种大浴池洗着是舒服,比自家的浴盆可强多了,加上路上好几天没洗澡。这番洗的真是舒畅。

染墨在氤氲气息中美滋滋地享受着沐浴之乐,却也不忘尽快结束,省得擎胜待会儿又过来问。

哪知才洗到一半,擎胜隔着帷幔说,他后背搓不着,想让染墨帮个忙。这倒是实话,之前都是小厮帮他搓的。

染墨心头一惊,嘴上应着马上就好了。不曾想擎胜将间隔的帷幔一把拉开,两边光景坦露无遗。

染墨粉面失色直呼不妙,好在背对着他,迅速夹紧双臂护住两个小括号。

那擎胜裸着身子,从那边池中站起,浑身嘀嗒着水踏上池中台阶,就要过来这边请染墨帮忙搓背,他也帮染墨搓。

染墨又羞又急,拉着哭腔喊道:泥奏凯!求放过……

擎胜没听清她说什么,却也站住了。以为染墨要他等一下。

好容易争取到片刻的喘息应对时间。染墨也没法再拿老夫子的教诲来搪塞了。她索性豁出去了。要现身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