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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玥也被说书先生勾起了兴致,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端木熙。

端木熙勾了勾唇,却装作没有看到沈初玥眼中的好奇,只是给沈初玥喂了一块桂花糕。

见端木熙没有说的意思,沈初玥也没追问,按捺住心里的好奇,侧耳听着说书先生继续讲。

听不了正史,她可以听野史。

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知道真相了呢。

楼下,说书先生抖了抖袖子,又喝口水润了润喉,见有人赏了一大笔赏银,方才继续道:“不知各位有没有想过,陛下急招能人异士入宫,是何缘由呢?”

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七嘴八舌的回道。

“求长生?”

“祈福?”

“治病?”

........

说书先生捋了捋胡子,用醒木拍了拍桌子,见众人安静下来,“当今圣上,正值壮年,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求长生呢?”

“至于祈福,咱们国家有国师,哪轮得着外面的野路子呢?”

“依我看啊, 请能人异士,怕是为了治病。”

下面的人听的一头雾水,一个急性子的公子哥当即拍案,“喂,你刚不也说了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吗?”

“哪里需要治病?”

“胡说八道,你把灵石还我!”

说书先生听到别人的指责,本还不在意地有喝了杯茶,听到还灵石,当即把杯子放下,语速也快上不少,“这位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老夫可没说要治病的人是当今圣上啊。”

还灵石是不可能的,老夫可还指望着这点打赏还房钱呢。

再还三十年的房钱,自己可就算是在这皇城,彻底扎根了。

一想到自己两百年的房钱终于快还完了,说书先生就有再说一天一夜的热情。

公子哥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立马将要灵石的事抛在了脑后,重新坐了下来,听说书先生继续讲。

见刚刚嚷嚷的公子安分了下来,说书先生也没再卖关子,继续道,“当今圣上正值壮年。”

“可皇后娘娘却是一向深居简出。”

“近日,咱们皇城戒严,相信有门路的人家,肯定知道原因。”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能在皇城里待着,还能闲地听说书的人,大多都是有点关系在的。

什么那个侯爷的远亲啦。

什么哪位娘娘的奶娘啊。

什么自己就是那个关系啊。

真真是皇城内掉下半块瓦,都能惊到几位公侯将相。

说书先生继续道,“所以啊,老夫斗胆猜测,咱们皇后娘娘,说不定是真......”

“所以啊,咱们当今圣上两道圣旨,一道立皇后娘娘的亲子熙皇子为太子,一道召集天下能人异士,为的啊,怕是给皇后娘娘治病。”

“毕竟,帝后关系之和睦,咱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底下众人纷纷点头,皇上与皇后娘娘青梅竹马,单单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都快赶上皇上的万岁宴了。

但刚刚说“祭祀”的人却颇不赞同,“你也说了,咱们皇朝有国师。”

“皇后娘娘若身体无恙,为什么不请国师,而是召集天下能人异士呢?”

说书先生干这个行当已经百年了,只要不是涉及灵石的问题,说书先生心里就不会有一丝波动。

“这位壮士,咱们国师,做的事可都是祭祀大事。万一,国师拒绝给皇后娘娘医治呢?”

“这.......”说话的人一时哑口无言。

国师什么性子,哪怕他们没见过,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就算是社稷大事,也鲜少出面。

给皇后娘娘治病,说不定还真不一定。

见人无话可说,说书先生又道,“更何况,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能被国师治好呢?”

听到这话,众人颇为不解,若是国师都治不好皇后娘娘,那还有谁能治好她呢?

说书先生自然也看出了众人的质疑,摇了摇头,“这正是皇上对咱们皇后娘娘痴情呢。”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会去请的。”

“只不过,皇后娘娘啊,得的怕是心病。”

说书先生的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像是初春的清风,没留下一丝痕迹。

众人都沉浸在说书先生所说的,皇上的痴情上,连声应和。

纷纷说起了当今圣上对于皇后的盛宠。

“想当年,皇后娘娘淡泊名利,不喜管理宫中事务,皇上体贴,将公务交给贵妃掌管。”

“可惜贵妃娘娘嚣张跋扈,尽然克扣中宫用度,皇上发现后当即将贵妃灭族,将宫务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皇后娘娘不喜热闹,最爱礼佛,圣上可是专门从万佛寺请佛,在宫中建造了一座佛堂。”

............

沈初玥听着说书先生的扯,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从端木熙是个重生的黑芝麻汤圆,她就知道,这个皇帝99%的概率铁定是个刽子手。

召集天下能人异士,说是给皇后治病???

呵呵,她觉得,这群能人异士是为了对付端木熙的概率更大些。

而且,端木熙既然闭口不谈,肯定是这群“能人异士”肯定没干人事。

垂眸看着杯中的浓茶,端木熙清楚地看到,杯中自己的眼里,满是嘲讽与寒霜。

在场三人,对说书先生的话反应最大的,不是沈初玥,也不是端木熙,而是肖烨——脑中的药老。

众人对于帝后深情的歌颂,一字一句全都化成了巨山,死死的压在了药老的身上。

药老听着这些锥心之言,怒不可遏。

放你*的狗屁!

什么帝后情深!

都有贵妃了还情深!

什么体贴皇后,不过是想将所有权利都握到自己手上。

还有,音音最爱热闹了,什么喜静,全都是屁话!

音音若真是过得好,怎么天天跪在佛堂。

音音,音音.......

药老摊到地上,捂着脑袋,一点点地回忆着曾经和裴清音的点点滴滴。

音音明明最是明媚张扬了,怎么可能是他们说的清冷性子呢。

肖烨没有将意识伸进自己的识海,师傅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

更何况,他也给不了师傅什么安慰。

每次看着师傅蹲在识海的角落自闭的模样,肖烨都想问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