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炎海仙都。
仙都会敢用城市的名字来命名,看得出来他们的自信。
总部大楼是一栋十几层楼的独栋大楼,虽然算不上特别高,但是地处市中心,怎么也不能说是失了排面。
此时此刻,一辆出租车在大楼跟前停稳,守门的小弟看了眉头一皱,就要上来赶人,却看到了车里头走出的阎刚,立马是惊得后退了一步。
“通知会长,渡边刚来了。”
阎刚有点懵逼,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在炎海的名头这么大。
不过他倒也不是真的关心这种事,径自往里走,既然对方认出了他,他连自我介绍都可以省了。
“抱歉,渡边先生,职责所在请你配合。”
阎刚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拦住自己的人,听这口气似乎还听崇拜自己。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阎刚很是配合得张开了双臂,任由对方上下其手。
非帮派成员进入帮派总部,搜身那是常规流程。
“请。”
阎刚点了点头,在一位小弟的带领下往里走,三分钟后,他已经出现在了顶楼会长室。
“不愧是阎王,后生可畏。”
“确实不错,敢单枪匹马的过来,有胆色。”
“呵呵,我和两位的见解不太相同,只看到了一个蠢材...”
“哈哈,黑崎你这样说可真过分。”
“这就是社会,炎海的社会,不是么?”
“额...对...对...你说的都对~”
阎刚扫了眼对面拿自己当笑料话题的三个中年男子,没有搭理也没有反驳,只等着他们停下来,这才看着中间那人开口。
“服部会长,我已经来了,我父亲在哪?”
服部尤马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不答反问:“我要的东西呢?”
“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吗?”
阎刚摇了摇头,冷漠开口。
“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人可以留下,但是在我父亲安全离开之前,我是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
“年轻人,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是你,你如果想杀我们父子泄愤当然轻而易举,不过...那东西你这辈子都不要再想拿到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服部尤马被他打断了话双眼眯起危险的光芒,听他说完之后,又是盯着他看了很久,却始终有点犹豫。
“父亲,那老东西留着也没用,放了他吧。”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再次打开,进来了一个年轻人,尽然还是个金发混血。
“刚,好久不见。”
“是挺久没见了,不过你还是这么娘炮。”
来人就是服部尤马的儿子,服部一彦,据说是服部尤马和一个众鹰模特生的。
虽然他和阎刚从小认识,但是要说关系,却绝对不是什么好兄弟。
“呵呵,你的嘴也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
“没办法,说实话比较容易得罪人。”
“呵~你的嘴皮子又长进了,就不知道这些年没见,手上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服部一彦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就开始拿实力压他。
阎刚和他的历史战绩虽然是输多赢少...额...好吧,实际上是基本没赢过,但是气势上肯定不会虚他。
“想打架可以,先把我老爹放了!”
服部尤马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因为是自己儿子,倒也没有觉得被抢了风头。
听到对方又说回了正事,见缝插针向手下吩咐道:“去把那老东西带过来。”
“是!”
两分钟说长不长,足够这些人继续以数落他了,阎刚却一概不理,直到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老爹。”
“你不该来。”
看到渡边胜只是看起来气色有点差,身上没什么伤的样子,阎刚笑了笑:“楼下门口有一辆出租车,你上车之后他会送你回去。”
渡边胜目光转动,一一扫过房间里的其他人,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走。”
阎刚苦笑:“你留在这里帮不到我,帮里的弟兄也需要你。”
渡边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还是坚定的摇摇头,却不再说话。
阎刚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了,看样子终究只能采用第二方案。
“喂,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空看你们在这演戏,人已经放了,东西呢?”
“小子,如果我是你就赶紧让这老东西离开,起码你来这的目标达到了。”
阎刚没有接话,目光打量了四周,房间里除了他们爷俩还有六个人,门口还侯着四个。
所有人里面,能拖住他的只有服部一彦,所以,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他...
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很快就有了计划。
“好,我听你的,我们一起走。”
阎刚一边说着话一边扶着渡边胜往门口走,老男人也是不解自己的义子这举动有什么意义,显然对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开的。
就和他想的一样,服部尤马似乎终于是厌倦了看他们表演,皱着眉头发出了威胁。
“我说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把我的耐性耗尽。”
阎刚已经摸上了门把手,听到这话,却是露出笑容,没有开门,而是锁上了。
“我们这不是还在么。”
话音刚落,阎刚抬手把一颗药丸子送进了自家老爷子的嘴里,紧接着一个闪身,趁着左手边那个看门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夺了对方的枪。
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可是这个时候,阎刚已经对着服部一彦直接就是一枪。
这位未来的会长也是个狠人,捂着大腿不喊痛,甚至都没准备躲起来,还在瞪着眼看着阎刚:“你...疯了?”
他会这么干确实是不合常理,就算他能夺枪杀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也没办法杀了外面的上千人。
不过,阎刚显然不准备回答他。
再次抬枪,眉心处的两个血洞瞬间就带走了东极会还有松仁会的会长。
紧接着就是头也不回的一枪赏给了另一个终于反应过来准备拔枪的保镖。
说时迟那时快,这四枪开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到现在,外头才起了动静。
“会长,你没事吧?”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会长,快让人把门打开。”
这个门...很结实...
服部尤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了保命加固的门,竟然会害死自己。
“渡边,你听我说...”
“砰!”
阎刚再次抬手,也再次带走了一条命,
其实他刚才看着对方的脑子里确实想过饶他一命,挑拨他们父子关系,还有关东那两大社团,不过后来他还是放弃了。
今天晚上不能留下太多活口,一个人说的话会有人怀疑,但是两个人,三个人,人多了,说不定就有人相信了。
“砰!”
又一声枪响,这一枪不是阎刚来开的,但是却震惊了包括渡边胜在内的所有人。
因为...
那颗精准的打在阎刚后脑的子弹,竟然丝毫没有伤他分毫,带着强劲动能的杀伤性武器竟然在一个普通人的脑壳前败下阵来。
阎刚回头,看着已经因为震惊而把手枪脱手掉在地上的保镖,笑了笑:“你应该开门的,而不是开枪打我。”
保镖没有说话,作为人生所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黑洞洞的枪口。
服部一彦扫了一眼自家父亲的尸体,毫无波澜,起码看起来是这样:“你准备怎么出去?”
阎刚看着这个死了爹还和没事人一样的家伙,不由得心里发寒,不过也没表现的太容易看出来,用嬉皮笑脸掩饰道:“这就要靠你了。”
“我?”
阎刚没有回话,来到门边扶起自家老爹,渡边胜同样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境。
“你刚才喂的那是...修真者的东西?”
阎刚听着还在砸着门的小喽喽透进来的声音,甚至越聚越多,回答道:“这些回头再说。”
带着老爷子走近服部一彦,拿枪指着他:“起来,坐到你爹的位置上去。”
服部一彦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阎刚又加了一句:“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我帮你提前上位,不过,你猜我会不会还看在我们的关系上,送你一颗子弹让你提前结束你罪恶的一生?”
服部一彦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在这种关头犯浑的。
虽然一瘸一拐,但还是很听话的走到了会长椅边上,看着还躺在椅子上的自家老爹,甚至一把推到了地上。
“服部会长要是看到你这么孝顺,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听到要阎刚的嘲讽,服部一彦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问道:“然后呢?”
阎刚勾了勾嘴角,让自家老爹背靠着会长桌子坐在了底板上,这样从外头进来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然后自己在会长桌上东摸摸西摸摸:“这间办公室没有暗门?”
“没听说过。”
“你都没听过,别人就更加不知道了,等下外面的人进来,就说我夺枪救人,带着老爹走暗门跑了。”
“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谁知道呢,你只要照办就可以了,或者说,你想现在就考验一下我们的感情?”
阎刚抬手把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知道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活着的人不想说话,自然就没了声音,不过门口却一直不消停。
“嘭!”
在一声巨响声中,房门终于在撞门锤的攻击下失守了,然后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场景。
“少公子,会长他...”
服部一彦捂着还在淌着血的大腿,带着一丝虚弱道:“渡边刚他们走密道跑了,封锁整栋楼包括下水道出口,不准放跑一个!”
“密道?”
“有这种东西吗?”
有个别人念叨出了自己的困惑,还不等他们问出口,服部一彦就冷眼一扫加了一句:“怎么,我叫不动你们做事了是么?”
保安队长听了这话,连忙把目光从服部尤马的尸体上收回来,立正鞠躬:“遵命!”
会长被杀,这么大的事当然是引发了全员出动,虽然整栋楼都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但高层,特别是这个房间周围,透着让人窒息的安静。
“比想象的简单。”
“他们都是父亲直属下属,对我也恭敬,起码在没有证据前,还不敢动我,如果是外围的那几个,只怕今天你我都得死在这。”
“呵呵,谢谢关心,不过我还死不了。”
服部一彦想起了刚才那一幕,抖了抖眼角,没有问得不到答案的话:“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出去?”
阎刚对于这个男人竟然能够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很佩服的,毕竟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既然对方不问,他也不会去显摆什么:“呵呵,仙都会家大业大,顶楼不是还有个直升飞机么。”
“直升机不是想飞就能飞的,要提前申请。”
“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服部一彦一直被他呛,即便是他的城府,也不愿意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只是默默的掏出了手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一个月,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
“老爹别急,等回了北荒,我全都告诉你。”
...
就在炎海黑道掀起惊涛骇浪的时候,隔海相望的寒冥竟然好巧不巧的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着名的旅游景点南山山道上,竟然一下子死了四个人,而且虽然发现的时间比较晚,可案发时间竟然是在晚饭前后,这简直就是对发达国家治安的侮辱,是对寒冥法律赤裸裸的挑衅。
“啪!”
“啪!!”
“啪!!!”
一声重过一声的巴掌接连响起三次,被打着是穿着一身制服的微胖中年男人,看肩章还是厅长级别的,可就是这样地位的人物,面对这种赤裸裸的羞辱,竟然只是把头埋的一次比一次低。
再看施暴者,即便是刚刚打完人,姣好的面容,优雅的笑意,依旧让人不自禁的对他产生好感,甚至会帮不自主的偏向他的立场:这么优雅的人,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那个人活该,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然而事实是,这些小迷妹只怕是要失望了...
只见这个男人轻轻甩了甩手,抽出胸口方巾一点一点擦去手上的血迹,扫了眼那位警察厅长大人慢慢说着道歉的话语:“抱歉,你也知道,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家伙,可怎么说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家里那位很生气,这三个巴掌,让你受委屈了。”
“李会长严重了,在我的辖区出了这档子事,原本就是我的失职,真的万分抱歉,请您宽恕!”
这位被叫做李会长的英俊成功男士扫了对方一眼,不置可否,而后把目光下移,落在了柜子里的那具尸体上,伸手抚过他已经僵硬了的脸庞:“不要抱歉,如果抱歉会有什么损失,我们也不会拿它作为面对民众的常规手段。”
“请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
“三天。”
李会长手上的动作一滞,突出三个字,又强调一遍。
“你只有三天。”
“明白!我保证三天之内找到真凶!”
会长大人这才满意,然后转向了穿着白袍子的另一位:“对了,忘了问你死因是什么?”
一身白的法医战战兢兢,犹犹豫豫,最终咬牙下定了决心:“你弟...李...受害者死于中毒...”
李会长的目光逼着对方一连换了几个称呼,听了他几个字就没了下文不由得又是一瞥:“没了?”
在这冰凉的空间,法医的额头竟然冒出了汗,伸手抹了抹后选择了照实说,虽然对方很可能不满意,但是如果试图欺骗,自己绝对会死的很惨:“因为在死者体内没有发现任何残留毒素,应该是自消散的类型...”
法医微微一顿,看到对方皱起了眉头,连忙接着说了下去:“自然界中有存在极少数的毒素是检测不到的,比如小米洲阿玛逊丛林里的一种巨蜂毒,也有几种已知的人工合成毒素一样会消散,不过那种生产成本很高,一般用于政治目的,从来没有出现在刑事案件中。”
听完了法医的解释,李会长的眉皱的跟紧了,不过倒是没有表达不满,
法医看到自己赌对了,心里头长舒了一口气,在脑海里穷尽此生所学补充道:“李会长,我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类毒素,不过我在英格伦德的老师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曾经有一次是在受害者死后的第七天,那些毒素重新被检测到,那几个案例都是合成毒素,如果您愿意等的话...”
会长大人听了微微沉默,嘴角抹起一个弧度:“不冲突,你们各司其职。”
“是。”
“明白。”
“还有一点,他的身份媒体不会透露出去,你们也别走漏了消息,大寒冥国的公民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上,让他们努力工作吧,这个国家只有加倍努力,才能生存下去啊~”
“会长放心。”
这一次厅长大人和法医阁下的默契倒是对上了,惹得会长大人又是一笑,最后看了一眼那冷冰冰的尸体后,转身离开,没有一点留恋。
“金厅长,三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