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像是被窗棂狠狠拉扯过,极不情愿地透进来,在屋内留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汪瑾轩悠悠转醒,刚一动弹,腰部传来的酸痛感就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嘴里嘟囔着。
“这床板,硬得跟石头似的!”他一边嘀咕,双手下意识地揉着腰肢,那酸痛感好似在提醒他昨夜那“激烈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回想起昨晚,江玉燕和任盈盈那股子热情劲儿,汪瑾轩就感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心里感慨万千:“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抬眸望向窗外,目光穿透那层淡薄的雾气,却怎么也找不到未来的方向。身边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热情似火,难缠得很,江湖里的纷争又从来没停过,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被巨浪裹挟着,根本找不到能停靠的港湾。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扰了还在熟睡的江玉燕和任盈盈。
看着床上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容,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疼爱,有无奈,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忧虑。
穿戴整齐后,汪瑾轩轻轻推开房门,一阵凉风“嗖”地一下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裹紧了衣衫。
他倚靠着门框,脑海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走马灯似的转。
“掌门师弟。”
成不忧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冒出来,吓得汪瑾轩浑身一激灵,差点跳起来。他拍着胸口,转过身没好气地说。
“成师兄,咱们剑宗的人都喜欢这么神出鬼没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成不忧挠了挠头,一脸憨笑。
“师弟,师兄我早就来了,本来想着不催你,可你再不去演武场,风师叔估计就要亲自来找你了。”
汪瑾轩一听,眼睛瞬间瞪大,神色慌张。
“那还愣着干嘛,快走!”
话音刚落,他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眨眼间没了踪影。
“掌门师弟,等等我啊!”
成不忧大喊一声,拔腿就追。
汪瑾轩一路朝着演武场狂奔,跑得气喘吁吁,头发都被风吹得乱蓬蓬的。
到了演武场,只见台上天机老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什么规则。
他赶忙一个闪身,猫着腰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
“还知道来?”
风清扬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吓得汪瑾轩差点蹦起来。他干笑两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师父,您听我解释……不,狡辩……不是,是解释!”
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
风清扬横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地说:“明日再迟到,老夫就跟你睡,天天叫你起床!”
汪瑾轩脑子一懵,下意识就回了一句:“师父,您也馋我身子?”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风清扬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一声:“孽徒!”
“唰”地一下拔出长剑,作势要清理门户。
这时候,天机老人还在宣读规则,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风清扬和汪瑾轩这边吸引过去了。
风清扬满脸怒容,眼睛瞪得像铜铃,提着剑就朝着汪瑾轩追过去;汪瑾轩吓得脸色惨白,左躲右闪,上蹿下跳,活像只受惊的猴子。
灭绝师太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声音不大,却像根针似的扎进众人耳朵里。
汪瑾轩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师父,论剑,论剑啊,咱们这不是华山论剑嘛!”
风清扬脚步顿了一下,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哼,等完事的,你小子给我等着!”
就在风清扬举剑欲砍,汪瑾轩狼狈逃窜之时,一道身影快速闪现,稳稳地落在两人中间。
定睛一看,竟是武当宋远桥。他身着道袍,神色凝重,双手背后,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风老前辈,息怒!何必与晚辈这般动怒,有失您的身份呐。”
宋远桥语气诚恳,拱手说道。
风清扬冷哼一声,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怒意,不过还是缓缓将剑收回剑鞘,开口道。
“哼,老夫就给宋大侠一个面子,今日暂且饶过这孽徒。
但等论剑结束,他非得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这一天天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说完,狠狠地瞪了汪瑾轩一眼。
这时,天机老人终于宣读完规则,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既然规则已明,那论剑便正式开始。第一场,华山派汪瑾轩对战灭绝师太”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目光聚焦在演武场中央。
汪瑾轩一听第一场就是汪瑾轩打灭绝师太,脑子直接懵了。
“啥玩意?”
此时灭绝已经现在台上,并且拔出了倚天剑,冷眼看向汪瑾轩。
“汪掌门,贫尼虽然欣赏你,但是华山论剑,江湖比武贫尼可不会放水。”
汪瑾轩头都要大了,不是自己昨晚可是打了一晚上,刚刚又被风清扬一顿追杀,然后马上就要跟灭绝打。
要说天机老人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信。
汪瑾轩哪知道,就是因为前几日的歌舞组,三个字,已经让他成了风口浪尖的存在。
歌舞组。。。不仅是打脸江湖上各大门派,还是说百晓堂不作为。
谁都可能打假赛,放水,但是只有一个人不会。
那就是灭绝师太,尤其这几日的比试已经将气氛都提起来了。
几乎都是招招致命,没有了和和气气。
天机老人断定,灭绝绝对能把汪瑾轩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其余众人,也是想看汪瑾轩被暴揍的场面。
蓦然间,全场都成了汪瑾轩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