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竞拍的气氛非常热烈,从竞价上看就可以看出有不少有钱人。
温诗云虽然不像男主一样可以通过物件回溯朝代分辨真假,但是她可以分辨出一些特殊的物品。
例如是否附着阴气,或者是不是从正常渠道来的。
从墓里来的一般都带有阴气,她一眼就可以看得出。
想到这里,一想到男人隐瞒着她自己跑来拍卖场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撇撇嘴,轻哼一声。
她这么有用都不带她过来,没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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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瓷器的拍价一直在抬。
她暗自在观察加价的人,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手上的小手册停在了一块破旧的六角铃铛上。
这个铃铛是她从众多拍品里面唯一看中的,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件拍品男人一定会拍下。
“好了,这位先生加价到2亿,还有没有加价的?”
“3——”
“2——”
“1——”
“好的,恭喜这位先生,以2亿的价格拍下这件拍品。”
天文数字,温诗云忍不住咂舌,她那一百万在这里打起个水花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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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件,无名拍品,据专家评估,应该是一件铃铛,年代至少往前数到战汉时期。”
她立马来精神了,这就是她关注很久的那件。
台上女人掀开红布,里面就是那块六角铃铛。
温诗云抬眼看向台上实物,浓郁的阴气将铃铛撑的鼓鼓囊囊的,偏偏又刚好容纳在里面,进出不得,达到一个诡异的平衡。
铃铛下面还挂着一张图案奇异的皮画,看不清楚上面是写的字还是绘画,盯着看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头疼眼花,甚至产生幻觉,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到那块千年血石一样。
她原以为这件品的破旧和诡异程度应该不会有人拍,毕竟这物件肉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破损的铃铛,而且卖相并不好看。
可是意外地,叫价的人并不少,只是叫价都不高,应该是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都试探性地用闲钱拍一拍。
她咬咬牙看了眼自己的余额,一百万入场券花出去了,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百万左右了。
她要喝西北风了,之前她还和凌雁翎说她钱够用,如果现在再问她一句,她铁定不这么说了。
现场叫价到50万,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加价。
该不会凌雁翎真的不拍吧。
温诗云看了一圈,咬咬牙,举起了牌子,声音清脆,“1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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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还有个二层,给特殊客户安排的,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懒靠在沙发上,眼睛半眯,黑漆漆的。
他微抬了抬手,刚想加价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眉头轻蹙,眼尾朝楼下看去,牢牢锁定那个身形姣好,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
虽然脸上戴了紫色面纱,他还是只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会?”
乌青郁在他旁边显然也看到了,僵直着身体,没敢看老大的反应。
“青郁?”他生气的时候从来不喜形于色,如今眸底微压,阴沉尽显间叫人看得心慌,离他最近的乌青郁感受最为明显,
“你告诉她的?”
乌青郁唇瓣紧抿,微微点头,站在一边,脊背却挺得笔直。
“回去加练,双倍的训练量,还有上个墓洞的报告,明天出好给我。”
“嗯。”乌青郁自觉理亏,迅速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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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雁翎眼眸微垂,懒懒地站起了身子,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清脆一声钢响,点了支烟,
随后扬声开口,腔调懒洋洋的,“还等什么?加。”
“200万。”乌青郁举了举手中的牌子。
马上二楼另一边的一个较为年迈一点的声音见他出价了也紧跟上,
“300万。”
他轻笑一声,双手撑住二楼栏杆,烟流里流气地叼在嘴里,动作流畅地将打火机放回口袋。
随后拇指微曲,剩余的手指握成拳,比了个打火机点火的手势,懒笑道,
“这么巧,我跟了。”
眼底是藏不住的邪野放肆。
全场鸦雀无声,一时没有人再加价,
这个手势,在地下拍卖会里面,是点天灯的手势,意思是,不管你加多少,都照跟。
你狂,他就要比你更狂。
位置能够在二楼的,基本上都是不好惹的,现场的老行家都有共识。
既然人家都点天灯要定这样东西了,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将价格顶上天,惹了一身腥到时候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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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郁方才一说话她就认出来了,怪不得她现场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原来在楼上。
她抬眼看上去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他没有分丝毫的注意力给现场,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看着她的眸子锐利又慵懒。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恍若看见男人说了个口型,
“过来。”
温诗云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秒,就有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侍者,恭敬地朝她弯腰鞠了个躬,
“您好,小姐,楼上先生请您上去交流。”
同一时间,拍卖场上玫红色衣服的女主持人公布了拍卖结果,“好的!那么我们恭喜二楼凌先生以310万的价格获得这件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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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云咬了咬下唇,还是莫名地有些不安,自己冒失地跟过来,没有告诉他,心里有些发虚,
她深吸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她好歹给他打了电话,是他不接电话她才出此下策直接跑过来的,所以并不能怪她。
她起身走到楼梯边上,一步一步往上走,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被男人一把拉入怀里。
凌雁翎低沉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里,带起几分痒意,
“胆子肥了,什么地方都敢一个人跑来了,嗯?”
最后一个扬起的尾音勾的她浑身发软,小脸发烫。
刚刚她举牌叫价的时候,多少暗地里的目光看着她。
暗地觊觎的人蹲守着一个机会就往前扑,只有她还浑然不知。
没有资本没有地位的新人在这里恐怕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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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云咬住下唇,偏头过去,显然有些不满,
“你不接我电话,平时还老是见不到人,你不见我,我只能自己来找你了。”
她向来是想到就做的人,就和当时果断做下的决定去他那边工作一样,
她靠自己争取,无论给的条件怎么样,有多危险,她都不会退缩。
她温诗云,不需要别人自以为对她好地去做任何决定,她也能够对自己的决定和自己的人生负责。
听出了女人话语里的软声的抱怨和不满,他低眉瞧她,浑身凌厉的气势收了收,语气微松,
“不高兴了?”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捏住她的脸颊肉,腔调懒懒地还带着些许笑意,
“是我不好,没看到你的电话。”
“不对,不是这件事。”温诗云抿唇,看向他,目光直直地,像是要看到他心里,
“你为什么让靳勋诚在你走之后照顾好我?让他教我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