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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山,非是一座矮山,乃是百兽山脉最边缘处的百多座拥有二阶灵脉的灵山之一。

即使隔着两三百里距离,苏青往东看去,亦是能看到那隐在云峦中的雄踞高山。

而看山跑死马。

欲要抵达黑虎山,需要穿过中间的数十座矮山,其中最为凶险的自是原矮山防线的区域。

那里有数十尊一阶极限妖王,领着百千尊妖兽驻守,稍不注意,就会被淹没在妖兽群中。

不过苏青也并不太担心。

青荷麻团等人来来回回数趟都相安无事,想来是有一条穿越矮山防线的安全路线的。

座跨火蛋的他,神识一直链接在空天鹏舰上。

蜂侦1至360,全部出巢侦查,方圆十五里范围内的动静,大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唯有穿过一些林木丛深之地,蜂侦机群传回来的视野并不十分清晰。

到这时候,他就需要火蛋发挥嗅觉发达,灵觉灵敏的本事了。

“嗷呜!嗷呜!”

刚翻过一座矮山,风平浪静的让苏青误以为这些矮山内原本逗留的妖兽,该是知道他们这帮人不好惹主动退去了。

眼下,火蛋却是突然预警了起来。

狼吼,代表着有妖兽袭来,两声狼吼,代表着两尊妖兽。

而这两声狗犬发出的狼吼声后,不等苏青提醒众人。

梁海顺激发了法器,双刀蜥蜴跟蜥蜴战士围在左右。

赫连咸激发了法器,蜥蜴战士跟蜥蜴战士围在左右。

郭巧莲激发了法器,双刀蜥蜴跟双刀蜥蜴围在了左右。

苏青左右看看,所有职业者们比战修们反应都迅速,有法器的激活法器,有傀儡的使唤傀儡。

没法器没傀儡的,掏出了笛子,那是笛乐师丁屏,一众职业者中,在前沿营地混的最惨的。

悠扬的笛声响起,周围的灵力似跟着笛声起舞。

距队伍百多米外的一处矮木丛向两边歪倒。

趴在其内的两尊黑绿蟒兽,宛若被人扒光了衣服般,看着对面一众盯着它们的修士,瑟瑟发抖。

作为能将自身妖气收敛至无形的妖兽,它们抱着一丝侥幸猫在这里,希望这支人族恶修,不要发现它们。

只可惜,事与愿违,妖兽之路处处艰险,一丝侥幸都不能有。

两头巨蟒,第一时间想的便是甩尾跑路。

却不想,还没等它们掉头完毕,两道刀光霹雳电闪,便就将它们的蛇头剁下。

麻团仍是跟以往一般懒散,只有刚才出刀时,浑浊的眸子才闪起一道亮光。

干净利落的将两头一阶下品的巨蟒夫妇了解之后。

带着队伍继续上路。

而如这样的巨蟒夫妇,接下来队伍遇到了数只。

多是些一阶下品妖兽,莫说他们这支队伍,很多前沿营地的散修,日常出来狩猎,猎的也都是它们。

因为麻团等战修应付这些妖兽太过简单。

以至于到了路程中段,再遇到妖兽后,众职业者们都不再跟之前那般如临大敌。

如此顺风顺水的来到一处宛若三指齐天的三座山岭交接处。

队伍才停了下来。

而这里,再往前数十里,便是矮山防线了。

天已渐黑,于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最易有邪祟出没。

麻团跟青荷不欲连夜赶路,让队伍在此安营扎寨,休息一夜。

到了此时。

有灵屋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作为职业者中最会捞钱的小团体。

赫连咸放出了他的炼器屋,四四方方,宛若一个玄铁铸就的铁皮屋,看那摸样,似乎其是将灵屋当成法器祭炼了。

梁海顺放出了他的阵法屋,屋子本身无甚出奇之处。

但屋子周围,红旗招展,彩旗飘飘,放眼望去哪哪都插着阵器,算是将阵法师这个职业玩明白了。

郭巧莲的灵屋医馆,外有阵法防护,内有双刀蜥蜴充作门神,看样子也不太好惹。

相比这三人,苏青的一阶极限灵屋,竟是显得平平无奇。

除了战熊队跟双刀蜥蜴队,撑些场面之外,也就前院后院的厚土阵跟金光阵还算有点意思。

四人灵屋并做一排,看的其他职业者们牙酸不已。

职业者们穷富差距极大。

富的住灵屋养藕女,吃兽肉嗑灵丹。

穷的呆帐篷租傀儡,食朝霞饮白露。

比如说现在,冷凤祥等职业者,只能钻进简易帐篷,忍着外面刺骨的山风,根本不敢想象苏青等人待在灵屋内是有多舒服。

唯有那笛乐师丁屏,坐高望远,笛声就未曾断过,以此驱散山间的凉风。

作为一个笛乐师,他能用笛子做很多事情,有笛子在,外面的阴寒之气入不了体。

但他微瞥了跟他相对而坐,不过数丈之外的袁华,却是发现其竟是未曾动用任何灵力,亦是能在这比白日阴冷数倍的山间泰然自若。

此时已是夜深,深知夜间邪祟可怕的散修们,多是在灵屋帐篷内,不愿露头,以免碰上什么脏东西。

长夜漫漫,无人作伴的丁屏,竟是觉得满脸黑斑的袁华,都有些面目可亲起来。

但此人来路不明,加上无法与人正常沟通。

丁屏只对其拱了拱手,继续吹着他的笛子。

“这山间夜风,怎愈发阴寒了起来!”

嘴都吹酸了的丁屏,心中暗骂,他所奏笛乐名唤火来龙,正是能驱寒暖身的灵乐。

若不是上次在前沿营地内接了一位体修的单子,帮其驱寒暖身时,被其锁在屋子里,有了些还不愉快的经历。

以至于从此以后,他便不敢再出外接单,否则的话,光凭这火来龙,他也能在前沿营地接些帮散修们御寒的单子。

至少能让他们在帐篷里住的舒服些。

但眼下,这火来龙他都连吹数遍了,怎身子竟是越来越冷了。

突然,其猛然回头。

袁华那张黑斑脸距离他不过一尺,死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想起过往不悦回忆的他,连连后退。

然而,身子便如冻住了一般,每后退一步,一股寒意便就从脚底蔓延上来,直到将其全身冻结,他都没将喉咙里那声救命喊出来。

笛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