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惶恐
“他们都已经那么主动了，为什么你不同意成为埃伍德男爵的监护人，那样不是更容易控制绿谷城吗？”在埃伍德男爵等人心满意足的拿着刚刚签订的攻守盟约离开后，娜梅莉亚便迫不及待而询问道。
“如果我成为了埃伍德男爵的监护人，那么我对绿谷城的控制和现在签订攻守盟约后，有什么区别？”林德没有直接回答娜梅莉亚的提问，而是带有启发性的反问道。
娜梅莉亚想了想盟约的具体内容，说道：“我们没有插手绿谷城政务的权利，但却允许在绿谷城连接玫瑰大道和盛夏厅的路上，建立几个兵站，用来维护道路的畅通，绿谷城也会缴纳一笔费用，用来维护兵站的运作，另外在双方遭遇到战事的时候，有义务出兵……”说到这里，她忽然愣住了，并且诧异的看着林德，说道：“除了没有公开效忠以外，绿谷城和我们的关系好像和封臣、封君的关系没有什么区别。”
林德点了点头，说道：“对，除了名义上没有承认以外，这份攻守盟约实际上就是一份封君和封臣的誓约。”
“埃伍德男爵他们没有看出这份盟约的实际内容？”娜梅莉亚疑问道。
林德想了想，说道：“埃伍德男爵应该没有看出来，但那两名学士和总管应该看出来了。像建立兵站、缴纳费用都是他们主动提出修改的，他们在用这种方法加深和我们的联系。”
娜梅莉亚不接道：“我记得绿谷城的直属封君是高庭公爵，他们为什么舍弃身份地位更高的高庭公爵，转而成为我们这种边疆领主的封臣，我们的地位可比他高不了多少？”
“这叫县官不如现管。”林德忽然用前世的语言说了一句俗语。
“什么？”娜梅莉亚没有听懂林德的话，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一个遥远国度的俗语，翻译成维斯特洛大陆通用语的意思大概就是拥有崇高地位的封君太过遥远，而只有身边实力强大的封臣才能够直接影响自己。”林德粗略的翻译了一下，说道：“你的腾石镇和我的盛夏厅都在强势的崛起，绿谷城被夹在中间，根本不可能抗衡，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我们迟早会对绿谷城动手，因为这块地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与其被动加入，到不如主动投靠，至少在名义上，盟友要比封臣更好听一些，保留的权利、获得的利益也更多一些。”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有些尴尬的他掩饰一般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把所有人都聚集到这里来，如果他是冲着我们来的，肯定会来这边，到时候，我们再想应对之策。”
因为现在盘踞在赤红山脉东北段这片区域的盗匪团体，有不少都是被林德从曼德河一路驱赶过来了的，他们很清楚林德的强大和凶猛，一个个都发自内心的畏惧林德。
认识这两人的人都知道他们虽然是盗匪，但实际上他们和多恩那边的领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是那边派来的探子也不为过，就算出事了，他们也能够逃回多恩去，依然能够很快恢复实力，不像在场其他盗匪首领，逃到其他地方，很难再重新爬起来了。
众人觉得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应对办法之前，这个办法来测试林德·泰拉的用意也很合适。
出于对林德的恐惧，盛夏厅一带的盗匪团聚集到了盛夏厅的废墟外，商讨应对之策，其中有人对林德来此是为了剿灭他们的说法感到怀疑，因为林德带着的人实在不多，只有几百人，虽然这几百多人都是骑士和精锐的骑兵，但人数还是太少了。
如今这些道路已经损毁严重，大部分的石砖都被附近的村庄给撬走建房子了，大量的杂草生长在道路上，已经很难再看出这条道路最初的模样了。
而这些盗匪团逃亡式的撤离，自然也引起了这一带的野人部落关注，他们立刻派人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得到的结果让他们感到无比惊讶，这些盗匪团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逃之夭夭。
“听说他曾经在旧镇还以一个人的力量杀死了七百多个铁民。这样的人伱还将他当作一个人来看，你是疯了吗？那是一头人形巨龙，对，就是人形巨龙！”
对于盗匪，林德没有半点客气，直接将他们给摧毁了，而那些自由民，林德则暂时放过了他们，等将来盛夏厅重建后，再来回来收编他们，用他们填充自己的领民空缺。
随着林德进入到了多恩边疆地，他们所过之处，在暗中观察他们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盘踞在多恩边疆地的盗匪团体。
一名曾经亲眼见到自己的手下被林德屠杀的盗匪团首领一脸狰狞的表情，手舞足蹈的大叫着，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够宣泄自己的积压很久的恐惧。
然而，在场没有人会笑话他，因为在场参加聚会的盗匪团首领大部分都是被林德驱逐到边疆地的盗匪团首领，其中一些人也和林德的剿匪骑兵队交过手。
在这些事情都商量完了以后，他们便继续上路，朝着盛夏厅的方向走去。
“的确，我们现在应该弄清楚林德·泰拉到底为什么来边疆地？”四人中年龄最大的那名盗匪首领附和了一声，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试出那个林德·泰拉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其实在场不少人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都是撤，因为已经了解林德强大的他们很清楚正面对抗的下场是什么，既然之前已经从玫瑰大道以南的地区撤过一回了，再撤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德解释道：“我们只是签订了攻守同盟契约而已，高庭是绿谷城直属封君这一点并没有变，该交给高庭的赋税也不会减少，反倒高庭不需要再负责绿谷城的安全，减轻了高庭的负担，他们不但不会反感，反倒乐见其成。”
林德上前握住娜梅莉亚的手，极为自信的说道：“这才是开始而已，还会有更多的大贵族主动投靠过来。”
他们都对这个人感到好奇，只是当他们知道来人是林德·泰拉的时候，野人部落的酋长和首领们也都失去了看热闹的心情，一个个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于是，随后几天，各个盗匪团都将自己手下的战士都聚集到了盛夏厅的废墟外，并且将这个消息故意传扬出去。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其他人询问，但周围众人都看着他，等待他说出那个办法，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在坦格利安王朝时期，铁王座修建了一条直接从绿谷城到盛夏厅的道路，这条道路全部都是用经过精心打磨的石砖铺设而成的，可以支持两辆轮宫并行，沿途也修建了一些维护道路的简单要塞。
周围众盗匪首领都不屑的看了说话的这两人一眼。
他们在逃到了边疆地之后，凭借团结对外，他们没有被当地的盗匪团吞并掉，在边疆地站稳了脚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能够和这几个大的盗匪团分庭抗争。
对此林德并不在意，这些人将来都将是他要打击的对象，他会在这些人离开的时候，暗中让荣耀跟随他们，找到他们的藏身地，将其标记在地图上，等将来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
虽然野人部落常年生活在深山中，但这并不代表野人部落就真的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事实上赤红山脉的野人部落经常会拿开采的矿石和草药等等物品和一些商人或者赤红山脉的自由民村落，交换所需物品，所以他们对外界事物的了解程度不会比外界的人差多少。
这一刻，所有的盗匪团都觉得林德毫无疑问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于是他们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商量对策，只是这次到场的盗匪首领少了差不多一半，而少的这一半很显然是已经做出撤离这里的决定，不打算再商讨什么对策了。
林德成为盛夏厅伯爵的消息还没有完全在七大王国传开，而边疆地的盗匪又和外界没有太过联系，自然不清楚自己盘踞的地盘已经变成了林德的领地，要是知道的话，他们恐怕已经在林德到来之前就已经逃到其他地方了。
“几百人还不够吗？当初他进入腾石镇的时候也只是几百人？”
娜梅莉亚沉默了片刻，忽然感慨道：“没想到我们竟然也会有大贵族主动投靠的这一天。”
“而且你到现在还把林德·泰拉当作是一个人吗？又有哪个人可以做到像是屠杀一群无法反抗的鸡一样屠杀上百名强大的战士？”
而聚集的这些盗匪首领们经过一天的商讨也没有商讨出一个结果来，等到了第二天，除了本地的两个盗匪团以外，其他的盗匪团全都离开了，就连那两名和多恩有联系的盗匪团首领也带着人离开了。
只是，现在能够做决定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坐在人群中央地带的四个边疆地的盗匪团首领。
至于道路上那些要塞则被一些盗匪或者自由民给利用上了，形成了一个个据点。
“不对，如果那个怪物要剿灭我们的话，他不应该带更多的人吗？”
“现在不是争吵林德·泰拉有多么恐怖，而是要确定我们现在要怎么应对他。”一名边疆地的盗匪团首领还保持了一点理智，大声压制下的众人的喧闹，然后非常明确的问道：“我们是要战，还是要撤？”
这几个盗匪团中最小的人数都有一千人左右，虽然其中不少人都不是战士，都是虏劫来的奴工，但真正的战士也不少，有几百人之多，单此一个就已经足够压制他们这些散兵游勇了。
然而，结果让他们感到无比失望，林德的队伍根本没有避开他们的举动，而是直接朝着盛夏厅赶了过来。
所以当他们得知林德来到多恩边疆地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林德已经将他的剿匪区域扩张到多恩边疆地了，特别是当他们发现林德在经过之前那些路旁要塞时，将盘踞在那里的盗匪全数剿灭后，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虽然林德不在意这些人，但这些盗匪团体的探子和斥候们，却不能不在意林德。
娜梅莉亚想了想，略显担忧道：“这件事不会引起高庭那边的反感吗？”
虽然他们不像这名大叫着的盗匪团首领那样亲眼见到林德动手的经过，但也都见识过林德手下骑兵队的强大，他们心中的恐惧不会比那名盗匪团差多少。
坐在旁边一个明显是来自盛夏群岛的黑人也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那个林德·泰拉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现在应该弄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自乱阵脚。”
一年来不断有外界的盗匪团逃到了赤红山脉中，这自然也引起了野人部落的好奇，并且派人去打听相关的消息，最终得知在山外面来了一个猛人，将盘踞在那里的盗匪全都收拾了一遍，除了一部分盗匪逃到了山里以外，其他人全都被他杀死了。
当第一个盗匪团的探子辨认出林德那面醒目的红底长剑旗帜后，有关林德带领骑兵队进入边疆地的消息立刻传遍了这片区域，并且形成了巨大的恐慌，影响着这一带所有的盗匪团。
见此情况，剩下的两个盗匪团也没有办法留在这里，只能和其他盗匪团一样，收拾家当，逃离了盛夏厅周边地带。
至于其他以前就盘踞在这里的盗匪团即便没有经历过林德剿匪，但也能够从这些迁徙来的盗匪团表现的恐惧中，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也使得他们不由得对素未谋面的林德产生了恐惧心。
林德的队伍在绿谷城停留了两天，这两天里林德让琼恩和绿谷城的官员们商讨兵站的建造地点，以及未来商道的规划和维护等等问题。
“我们所有的战士加起来足足有三千多人，有必要这么害怕这几百人吗？”其中一个带着多恩口音的盗匪首领并没有太过畏惧林德的威势，他冷静的分析道：“而且他们那些人并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亲自去看过，他们那些人里面竟然还有侍女、仆人和小孩，根本就不像是来战斗的。”
一时间，林德的名声也开始在野人山脉中流传开来。
如今，这个林德竟然也来到了边疆地的赤红山脉，并且仅仅只是听到他的消息，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团们就望风而逃了，这让那些野人部落更加感到震撼。
同时他们也想到了传闻中林德是如何处理腾石镇周边那些野人部落的，一时间在野人部落的大小首领心中，开始产生各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