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父家出来,栾云平回家就跟媳妇儿说了,“师父看现在外头环境不错,想让思琦上台练练。”
听见他这么说,栾嫂的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这,成吗?孩子愿意吗?”
栾云平:“我也是在想,没敢直接答应。咱们之前支持孩子学摄影,也没想到干起来那么累,所以我又有点儿犹豫了,而且咱闺女这一阵儿对网上那些事儿看着得挺开的。”
栾嫂想想也是,“唉,可是咱家这孩子吧……”
栾云平:“别的不说,就思琦这事儿,咱们俩是谁也狠不下心。”
栾嫂:“还狠心,得多狠呀?咱之前说让闺女关在家里休息一阵儿,你看她每天学的那些东西,都不说懈怠了,要不是咱们说哪天带她出去,那可真是连个完整的半天都没歇过。”
不得不承认,面对勤奋、踏实的乖孩子,确实是不需要多狠心的。
可是眼看着这大半年过去,还不知道思琦以后能干什么,是不是不太好?
心里惦记着事儿,见熟人的时候难免会被人看出来些。
这不,栾副总又在后台被盘问了。
“这是想什么呢?茶水都快喂到鼻子里了!”
被言语声惊扰,栾云平赶紧换个坐姿,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高峰:“嘿?”
栾云平:“怎么,您有事儿啊?”
高峰:“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看你是有事儿!”
栾云平:“哦,没什么,我就随便想想。”
高峰:“哦,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方便说呀?”
栾云平:“都没有,就是我闺女吧,不是学评书嘛,也学了一段时间了。”
高峰:“哦,想让孩子上台练练?”
栾云平:“我倒没什么想法,孩子之前也一般。”
高峰:“那不就结了嘛,还想什么?”
栾云平:“我记着之前应该跟您念叨过,想让孩子干摄影来着。”
高峰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儿,然后呢?”
栾云平:“给咱们九个队拍完又给修了图就累病了。以后干这行大概是没什么机会,所以……”
高峰:“真给累病了?我还以为你……”
栾云平:“以为我是故意找借口推脱、不想让闺女跟他们多接触是不是?”
高老师尴尬的笑笑。
栾云平:“没骗你,上回在天津,我不是着急忙慌请假往家跑嘛。”
高峰:“那回呀!孩子怎么样,严重吗?那几天也没听你说。”
栾云平:“缓缓好些了,就是再不敢让她受累。”
高峰:“所以你想着,要是孩子历练历练能上台,以后也算有条路?”
栾云平点了点头。
高老师想了想,也是叹气。“上台演出累不累先不说,就你们现在心疼孩子这样,以后孩子上台了,万一人家说孩子点儿什么,你还睡得着吗?心里能好受吗?”
可真是多少年的亲搭档,知道刀子该往哪儿戳。“这你都知道?”
高峰:“我还不知道你?”
“唉……”栾副总那个愁呀!
由他这搭档这样子呀,也是看出来不能收自家孩子做徒弟的原因了。谁能想到平时那么铁面无私一人,到自己孩子的事儿心肠能软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