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地站起身,步伐踉跄,跌跌撞撞地朝着宁轩舟冲了过去。
她的双眼猩红,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戾气。
她的衣裙凌乱不堪,发髻早已散开,几缕银丝贴在脸颊上,显得狼狈而狰狞。
“阉狗!”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撕裂了整个朝堂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都是你!若不是你回来,我儿的计划怎会败露?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儿早已经是这大乾的皇帝!”
她的手指直直指向宁轩舟,指甲上的蔻丹早已剥落,露出了灰白的底色,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南宫凌源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皇后的手臂,力道虽稳却带着几分急切。“母后,您冷静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皇后却像是失去了理智,拼命挣脱他的手掌,歇斯底里地喊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阉狗!他要害死我的儿子!”
南宫凌源眉头紧锁,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硬生生地将皇后拉向自己。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语气中透着一丝恳求:“母后,够了!别再闹了。”
皇后挣扎了几下,终于力竭,身子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南宫凌源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几名宫女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冷静:“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休息。”
两名宫女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皇后的手臂,轻声细语道:“娘娘,奴婢们送您回去。”
皇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任由她们将自己扶起,步履蹒跚地朝殿外走去。
她的背影单薄而凄凉,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随风飘摇。
南宫诀坐在龙椅上,目光深沉地望着这一切,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
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地走下台阶,朝着南宫凌源走去。
“老五,”南宫诀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赞许,“朕没想到,你竟如此顾全大局。”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南宫凌源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显得格外温暖。
南宫凌源微微低头,神色恭敬,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父皇谬赞了,儿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南宫诀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收回手,背着手站在殿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洪亮而威严:“今日之事,朕深感欣慰。太子虽罪无可恕,但朕的儿子们却个个明理识大体,实乃大乾之幸!”
殿内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只有南宫凌辰和宁轩舟等人依旧站得笔直,神色淡然。
然而,就在这一片肃穆之中,南宫凌源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袖中悄然滑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刃面反射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南宫凌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耳畔。“父皇,儿臣一直有一件事想请教您。”
南宫诀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南宫凌源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耐。
“哦?何事?”
南宫凌源微微一笑,手中的匕首在袖口下闪烁着寒芒。
他缓缓靠近南宫诀,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寒。
“父皇,您还记得当年是怎么登上这皇位的吗?”
南宫诀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他压下。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带着帝王的威仪。
“放肆!你这是何意?”
南宫凌源的笑容愈发诡异,仿佛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父皇,您真的以为当年的秘密无人知晓吗?您是如何踩着兄弟们的尸骨登上这至高之位,儿臣可是一清二楚!”
南宫诀的脸色瞬间煞白,额角的青筋暴起,手掌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
“你胡说什么?!”
南宫凌源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猛然刺出,速度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刀尖狠狠地扎进了南宫诀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
南宫诀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体僵直了一瞬,随即踉跄后退了两步。
他的手捂住腹部,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浸湿了他的手掌和衣袖。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沙哑而虚弱。
“父皇,”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每一个字,“您曾经教导我们,帝王之道,在于无情。如今,儿臣也想让您尝尝这份无情的滋味。”
南宫诀的身体猛然一震,双手捂住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浸湿了他的手掌和衣袖。
“你……你这个逆子……”
南宫凌源的笑容狰狞,他的目光凝视着南宫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
南宫凌源看着没有人制止他,便再次走向南宫诀。
他停在南宫诀身后半步的距离,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父皇,您曾说过,帝王之路,注定孤独。今日,儿臣便想让您亲自体会一番,何为真正的孤独。”
南宫诀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回答他话,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帝王的威严,却也透出一丝疲倦:“老五,你到底想说什么?”
此时的南宫诀已经一步步的往后退,大殿之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触目惊心。
南宫凌源看着宁轩舟与王德发两人站了出来,扶着虚弱的南宫诀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夹杂着嘲讽与冷漠。
宁轩舟与王德发只是简单的给南宫诀吃下药 ,伤口上撒上止血药。
南宫凌源淡淡的看着一切,并不理会而是继续打说道:
“父皇,您当年是如何坐上这龙椅的,儿臣可是一清二楚。那些所谓的‘意外’,那些‘病逝’的叔伯,真的都是巧合吗?”
南宫诀的眉头皱得更紧,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目光如炬地盯着南宫凌源,声音中带着警告与威胁。
“放肆!你敢质疑朕?”
南宫凌源毫不退让,目光与南宫诀对峙,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他的声音更加冰冷,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挤出:“父皇,您心虚了吗?还是害怕了?那些冤魂,怕是夜夜都在您的梦中徘徊吧?”
南宫诀的脸色本就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此时此刻不仅仅是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就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而压抑,赵启冷冷地盯着南宫诀,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狠厉。
他手握长刀,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剑光闪烁间,刹那间便斩下了押着太子的侍卫。
鲜血四溅,令人心颤。
南宫诀面色苍白,额角青筋暴起,强撑着身体,站立不稳。
就在此时,太子南宫煜稳稳地从地上站起,神色骄傲,目光犀利,犹如一只冷酷的猎鹰。
他微微昂起头,清晰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透着无畏与挑衅。
“父皇,儿臣早就知道您不会坐以待毙。”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直视南宫诀,“若是您现在乖乖将传位诏书写了,儿臣立刻给您宣太医诊治。否则,咱们就这样耗着,您血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