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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应该先撑住!是该好好盘算盘算了!”周扬已经镇定了很多,轻轻地拍了拍张靓挽着自己的手说道。

周扬吸了口气,缓缓舒畅后,一副已经放轻松的样子,牵着张靓的手,两人一起走下了楼。

周扬去上班之前,杨燕再次问周扬:“周哥,你觉得针灸能行吗?试一试吧,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他曾经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最后也是以这个方式解决的,也许我们也能行!”

“那,周哥,你那位朋友方不方便帮个忙?”杨燕继续追问道,现在她也是心急,有些病急乱投医。

“要是可以,我当然会,只可惜它现在已经不在了…”周扬找不到说辞,只好违心地胡乱编造道。

“小周周,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猜你那个朋友说的是我吧?可能也不能说我不在了吧?这…这听了多晦气呀!”

“你还讲晦气?你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你有什么好晦气的!”

“现在,我能跟你这样说话,我不就是这个世界的了吗?我怎么不讲了,我也讲好吗,我还想着我联通谁不好,偏偏联通你这个晦气的家伙呢,哼!”渣猫有些生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猫爷!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可好?”

“这还差不多!哈哈哈!以后猫爷这个名字还得这么叫,我喜欢这个名字!哈哈哈!”

“滚!给点阳光你就灿烂!”

“你倒是给呀!在我们这个世界,我们不知道什么叫阳光,你倒是给我点阳光让我瞧瞧呀!哈哈哈!”

“呃…你真的可以滚了!”周扬有些不耐烦道。

杨燕和张靓看着周扬表情凝重,一直缄默不言的样子,还以周扬这是因为杨燕刚才提起了周扬那位已经“不在了”的朋友。杨燕立即抱歉道:“周哥,对不起啊!勾起了你的往事吧?”

张靓也赶紧关心地安慰:“别想太多了!别不开心了啊!”

周扬抬起头,欣慰地看了两人一眼,微笑着说道:“是啊!都说了是往事了,没什么可不开心的!开心点!大家都开心点!”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温馨地挂上了笑脸。

周扬下午回到,办公室,就立即联系了疾控科主任李欢和质控科主任王宇营,但两人都没接电话,周扬又往两位主任所在的科室打了座机,都说两位主任没在科室,好像是有什么会要开,到行政楼开会去了,周扬又问知不知道具体开什么会,都说不知道。

就这样,周扬一下午都没找到李、王两位主任。

周扬在准备去医务部李一鸣副主任那儿走走,看看主任对接下来周扬要负责的工作有什么具体要求。但是,李一鸣也没在办公室。

周扬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下午,快到下班时,实在耐不住又分别到李一鸣主任门口转了转,见办公室门依然紧闭,又找到了疾控科和质控科李、王二位主任的办公室,依然也是房门紧闭。到这会儿,周扬终于感觉哪儿哪儿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就悻悻地离开了医院。

等周扬下班后再次来到杨燕家,周扬才发现杨燕已经找了四、五位东海省和东海市都非常知名的中医针灸专家,但这些专家已经在这里商议了一下午,依然还是没有确定出一个比较可靠的方案。

大家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最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他的方案一定行,而其他人也不敢、又不愿拍板让任何上。就这样僵持了一下午,大家还是没有商量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杨燕和周扬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打听哪里还有更靠谱一点的名中医,而且又肯接这样棘手的活,擅长处理这样疑难重症的病人,经过多发打听和介绍,终于打听到东海市就有一家名家圣手堂的中医馆,这家中医馆据说已经开了几代,从没参与过任何官方的评定,但口碑一直还不错。

这家中医馆,其中一位秦姓的老中医,世代行医,世代单传,在民间还颇有几分名气,只是这位老中医性格孤僻,行事散漫无羁,行医也是毫无章法,从不看什么时间,依什么规律,完全是随心随缘,所以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人也很少,甚至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什么家住哪里,是否结婚生子,都是一概不知。

但是,偏偏被他看过病人的人,尤其是使用针灸治疗的,无不称奇,感觉医术十分诡谲,几乎都是药到病除,针到病退,听说还有人给其起了个名字叫“鬼门十八针”什么的,意思就是就算是人到了鬼门关,只要经这位秦姓老中医用针十八处,即刻起死回生。

所以,也有人推测,秦老中医之所以很难找到,就是因为他医术太高明,来找他的人实在太多,甚至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所以他只好深居简出,过着半隐居式的生活。

打听到这些,剩下的就相对好办一些,杨燕赶紧动用自己在商界的一些关系,很快联系上了这家名叫圣手堂的中医馆。果然这家圣手堂中医馆在当地确实有些名气,联系上它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但是找这位秦姓老中医却颇费周折。首先,连圣手堂中医馆自己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秦老的去向,还好杨燕所托的这个商界朋友,在政商两界也有些名望,圣手堂中医馆的幕后老板又与这位朋友和秦老都很有些渊源,杨燕才终于在当晚就见到了秦老。

秦老穿衣打扮很有些古风,人也长发长须,有种道骨仙风的感觉,就是这身衣服不仅过于素雅,而且还十分朴素,和现代人,以及现代人中那些爱附庸风雅之士有些区别,也没什么架子,说话也是很少,好不容易听到他说话,语言也是十分简短,几乎两、三个字就了结了。

所以,不知道的,很容易误以为这位是个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穷道士或者有些讲究,专门以招摇撞骗为生的流浪汉。

秦老中医到了杨燕家后,杨燕和周扬也没什么十分的把握,就先请秦老和那些出自学院派和名家祖传的名中医们见了个面,想先观察观察在做决定。那些来自中医界的名流,不是各大中医院、中医大学的教授就是国内有名中医流派的传承人,一听说又来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馆的郎中,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和好奇,见来人如此不堪,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更加气定神闲地自由讨论着,根本不正眼看一看秦老中医。

秦老中医也不介意,只是淡淡地问燕子:“小姑娘,可以带我去看看病人吗?”

“秦老先生,当然可以,您请这边走!”周扬抢先说道,并引着老先生往杨老房间的方向走去。相较于其他人,周扬更相信老先生是有一定能力的,首先,周扬对人没什么偏见,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所以他能更客观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另外,周扬一直在临床一线工作,他对什么样的医生能真正看病,能给病人解决实际问题,有一种更直观、准确的判断力。还有就是周扬自己的直觉,周扬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老中医不一般。这一点,连周扬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但是他相信他的直觉。

秦老中医看到杨老后,只是轻触了几下杨老的手腕,便高深莫测地用一个肯定的语调长长地“嗯”了一下,就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秦老突然回头,有些好奇地问周扬:“你姓周?”

周扬点点头,回道:“是的秦老先生!”

“是你坚持要用针灸的疗法的?”

“也不是坚持,只是想请老先生用针灸疗法试试!”

秦老中医微笑着点点头又问道:“为什么非得是针灸?”

周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反问道:“难道老先生认为,不该用针灸?”

“哈哈哈!”秦老中医,轻抚着胡须大笑起来。

周扬有些奇怪地看着秦老先生,心想,这个老先生果然性格有些怪异,怎么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但又看到老先生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心中不禁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望着老先生轻笑了两声。老先生见周扬的样子,更是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大声笑着说道:“不错!以前没怎么接触过中医吧?是搞西医的吧?不错!老天赏饭吃的啊!不错!”

周扬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先生,不知道老先生在说什么,但是知道是在夸自己,心里便又放心了一些,心想,这位老先生真是个奇人呀!

秦老中医和周扬再次回到,其他名中医歇息的地方,有人已经听到秦老中医有些放荡不羁、狂放自傲的笑声,心里有些不平衡,便想要刁难刁难秦老中医,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上来问秦老中医,杨老的病情。

秦老中医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有先生、教授愿意为杨老扎针治病的吗?”

大家刚才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此时秦老中医突然这么一问,大家不知道秦老中医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行为举止又如此怪异,都不敢接话。

“既然,没有人愿意,那就我来吧!”秦老中医又是语出惊人道,大家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老中医,但是没多久,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大体听起来就是两种声音,有的说“用针灸不行”,有的说“用针灸可以,不过…”。

秦老中医笑着不理会那些各执一词的名中医们,而是转头问杨燕:“杨小姐,您愿意让我一试吗?”

杨燕有些不置可否地看了周扬一眼,周扬坚定地点了点头。

“愿意!那就麻烦秦老先生了!”杨燕看到周扬点头了,心一横,也咬牙下了决心。

“杨小姐,不可以啊!这样太随意了!”

“杨小姐,慎重啊!”

“杨小姐,不要相信这个狂徒啊!”

周围响起了很多反对的声音,秦老中医看此情形,笑着又看了看杨燕和周扬。

周扬已经上前一步,对秦老中医说道:“秦老先生,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秦老先生愿意为杨老做治疗,我们就完全拜托您了!”

杨燕看周扬如此信任秦老中医,也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些人争吵的声音,杨燕和周扬都是神色一凛,不知道门外又是什么人在闹事,开始担心起来。

周扬听到门外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对杨燕说:“燕子,杨老这边事不宜迟,这样,你先下去看看门外是什么人在闹事儿,我领着秦老先生,先去杨老那边!你看怎么样?”

“周哥,那就麻烦你了,我爸那边拜托秦老先生和你了!遇到什么事儿,你全权处置好了,我先下去看看!”

“好,你放心吧!”说完,周扬又对其他名中医说道:“各位专家、教授,今天麻烦您们了,现在请大家先回吧!”

“谢谢大家了,麻烦大家先回吧!我这边会安排人送大家的!”杨燕也鞠躬致谢道。

安排完一切后,周扬便领着秦老中医到杨老的房间,杨燕则下楼处理门口闹事儿的事情,其他人则各自散去。

杨老房间里,医疗团队依然在坚守岗位,贺主任听说杨燕和周扬要请中医给杨老做针灸治疗,原本是要把整个团队都撤走的,但是在杨燕和周扬的再三挽留下,贺主任才勉强答应继续留在这里。这会儿,他摇着头,有些唉声叹气地站在一旁,不愿参与这个在他看来简直荒谬至极的事情。

秦老中医没有过多的思考和犹豫,进了房间,立即从身旁的一个小木箱取出一组又细又长的银针,经过一番复杂的处理,便犹如排兵布阵般,在杨老的全身各个穴位开始施起针来。

现在房间里除了周扬、秦老中医和两位一直近身护理杨老的护理人员,其他人都是医疗团队的。大家刚开始看着秦老中医用针,还有些不以为然,但随着杨老身上的针越来越多,大家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随着秦老中医扎的针越来越多,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秦老中医偶尔口中发出几声不知所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