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的正好,林若言还在庆幸时,双手的手腕被他握住。
“撒谎!”
黑暗并不影响手中的触觉,他轻轻摩挲着林若言还没来得及用灵力恢复如初的伤口。
他梦见了她再次消失在他眼前,惊醒后怀中果然不见了她。
就在他陷入这几天依然是梦的恐慌中时,手腕上的一片血迹映入他眼帘。
他没有伤口哪来的血?
门口的动静让他戒备起来,才刚起身就看到了出现在屋子中的她。
电光火石间,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好晕啊,小哥。”林若言干脆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中,却在下一刻迅速起身。
“你发烧了吗?身上怎么这么烫?”从他手中挣脱,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也是烫的惊人。
找不到蜡烛,她就将空间中的龙凤烛拿出一根点燃,光线重新亮起时,张启灵也看到了大红色的花烛。
“没发烧,不用这个。”他起身擦去鼻血。
在床头的方桌抽屉下拿出了一根普通的蜡烛点燃,吹灭了那根龙凤烛。
“这对龙凤烛的另外一根给我。”
“你要另外一根干嘛,怎么又流鼻血了,这么烫还不算发烧吗?先吃点退烧药休息。”
林若言用手帕给他止血,虽不解,却还是将另外一根凤身盘旋的花烛拿出递给他。
张启灵接过后,对比了另外一根的高度,并排放在了桌子上,拒绝了她的退烧药。
“不是发烧。”他出了房间,用冷水再次洗去血迹。
等抱起她重新躺到床上,脑子却格外的清明,大部分的思绪记忆捋顺了过来。
“让我抱抱就好。”心底快要爆炸般的渴望被他深深压住。
“我已恢复,不要再伤自己。”张启灵声音微哑。
所有蠢蠢欲动的动作却在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色时,瞬间旗鼓偃息。
“会很疼。” 他的温度开始褪去。
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唇边,一点一点的吻去上方的血迹。
“你好了就好,不过我这伤口倒也不必要口水消毒吧。”
林若言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确实没刚才那样烫了,就拿过了枕边的玉凤按在他的额头上物理降温。
张启灵被她话中的口水一词,说的身子一僵,加上额头上的冰凉侵袭,燃烧的火焰彻底被浇灭。
“很嫌弃吗?”他艰难的开口。
“不嫌弃,就是觉得那半干的血渍到了你口中会很不舒服。”
她星眸半阖,声音越说越小,手却一直按着他额头上的玉凤没动。
大量的失血加上疲惫的睡意袭来,让她很快进入了睡眠。
张启灵将额头上她的手轻轻放下,玉凤掉落在两人的中间。
此刻他眼中满满的心疼,遇到他后,她的受伤大多都是为他。
而他却在神志不清时,被心中的妒火和怨气支配,仗着她的包容,肆无忌惮的发泄着不满,冷漠以对。
明明是他最期盼的重逢,却被他用最糟糕的情绪对待。
他轻吻了她的唇,本是想点到为止,没想到柔软的甜却让他流连不舍,心中的火再次轻易被点燃。
他不得不狠掐手心,离开了她的唇畔,将她放成一个舒服的睡姿。
随后起身将另一只没有点燃过的凤烛点亮,直到变成跟龙烛一样的燃烧痕迹。
他比了又比,量了又量,确定两根龙凤烛的燃烧痕迹一样后,才重新摆了回去。
夜晚山上的动物正是活跃状态,他原本想上山打一些给她补身的猎物,却在看到用桌子顶住的门口时止住步伐。
检查后发现木门的木栓处是用被爆力破坏时,张启灵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被她捏晕后,有人闯入过。
在这村寨中,除了前两天想要抢夺他手中的轩辕剑那几人,再没别的可能。
回到屋内他轻声喊醒了林若言,说明自己要去山上一下,见她模糊应声后放下了心。
又利用简单的工具在门口和窗户那里做了一些防护,如果有人闯入的话,动静足以惊醒她。
随后吹灭了蜡烛,拿上了手电,身形极快的往山中奔去。
林若言是被什么砸到地面的声音惊醒的。
刚坐起身子,就发现小哥端着碗出现在了卧室内。
睡了一觉,身上的无力感也好了许多,她看向他手中端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微黄的清汤中,褐灰色的块状物沉在碗底。
“猪肝、鸡肝、补血。”他在床边坐下,用汤勺舀了一块喂她。
“我从小就讨厌吃内脏。”林若言鼻子皱了下,味道太难闻了,她重新躺了下去。
“听话。”张启灵将碗放下,去扶她起身。
“不要,太难吃了。”她干脆背身向里,“失去那点血对我不算什么,我休息两天修炼一下就回来了。”
“若言。”张启灵的语气提高,又低了下来。
“吃完有你想吃的西瓜,听话。”
“那我先吃西瓜。”林若言坐起身来。
好久没吃西瓜了,又是夏天,想到沙沙的红瓤西瓜,就忍不住口水生津。
张启灵重新端起了碗。
“好吧,好吧,我喝,那你现在就要去给我拿西瓜。”
林若言接过了碗闻了闻,味道她实在是受不了,眼珠子转了下,就出声说道。
张启灵淡淡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去厨房给她拿西瓜。
见他出了屋子,林若言立马起身到窗户那里,将里面的内脏都用勺子拨出去,又倒了一点汤。
随后将剩余的半碗汤尝了一口,就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那苦腥的味道甚至不用她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张启灵捧着西瓜进来时,只看了那半碗汤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却在林若言要接他手中的西瓜时,将那还放着勺子的半个西瓜放在了碗边。
随后在林若言不解的眼神中,伸手将她因睡觉而凌乱的碎发拂在了耳后。
又手掌在她脑后些微用力拉近自己,同时俯身在她唇边。
仿若品尝美食一般,轻易的就撬开了她的双唇。
带着隐忍多时的思念,捕获她口中所有的滋味。
直到两人没支撑住倒在床上时,林若言被他压到,才推开了他。
张启灵眼中的幽深飞快掠过,语气稍带不稳的肯定说道。
“没有肝脏的味道,你没吃。”
这样都行?
林若言简直要被他的脑回路给气到。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知道肝脏的味道?又苦又腥,难吃,难喝,苦死了,我不要吃。”
“那我陪你一起苦。”张启灵端起了剩余的半碗汤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