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拼命工作可对身体不好呀，先生。”护士责备着躺在床上的病人，却只换来对方漫不经心的一个点头。她无奈地看着这个病恹恹的男人，心里那叫一个又气又无奈呀。光瞅着他身上连着的各种监测仪器、管子还有针头，就知道他这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了。可即便都这样了，他还是一刻不停地在工作呢。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时不时地滚动页面、敲敲键盘，那表情呀，每过一秒就变得越发阴森、焦虑了。
突然，他的手机“嘟”的一声，来了条消息，一下子就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消息上写着：“叶凡，这行不通啊。”
叶凡看到这条消息，眉头一皱，把手机一关，没理会，紧接着又收到一条消息。
“哥们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啥办法都试过了呀。”
叶凡对同事这悲观的态度很是不屑，哼了一声。
“你也不想想，我能看到你发的消息已读了呀，别不理我呀。”
……
“离截止日期就不到一个月了，咱们的成果根本就不够好，要是没成果的话，那些资金肯定就没指望了呀。”
……
“听我说啊，哥们儿，我敢肯定，搏击运动研究公司肯定会把合同全给取消了。”
叶凡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同事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他把手机一合，任由它响，只是忧郁地叹了口气。
“难道就真的没辙了吗？”
他瞅了瞅同事早上发给他的数据，那结果确实让人绝望啊。
眼睁睁看着自己埋头搞了快十年的研究项目就要黄了，这滋味可太不好受了呀。
他硬着头皮往下翻，翻到同事写的报告和总结那儿，心里还挺害怕看的呢，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读了起来。
“本研究旨在验证‘水之计划’以及可变目标逆向推导算法（简称‘VoId算法’）作为一种实用格斗体系的可行性。此前盛行的假设是，‘VoId算法’的数据量对人类来说太大了，根本学不会，也没法应用到综合格斗锦标赛（UFc）的环境中，以此来取得更高的胜率。我们着手通过收集实战数据来确认或推翻这一假设，具体就是按照综合格斗锦标赛规则，统计100场比赛的平均胜场数（x）的增长速率，以此来衡量格斗能力的增长情况。我们控制了所有新陈代谢以及身体方面的变量，还创建了一个模型，用来评估‘VoId算法’在综合格斗锦标赛环境中应用三年后成功的概率。经过数据收集、整理和分析，我们得出了结论。
数据很明确，‘VoId算法’作为一种格斗风格并不可行。我们观察到，用‘VoId算法’训练时格斗能力的增长速率，还比不上普通注册综合格斗健身房里的训练增长速率呢，搏击运动研究公司数据库里已有的数据在各种设定下也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结果。
我们可以很肯定地说，‘水之计划’和‘VoId算法’失败了。”
其实没读之前他心里就大概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可真读起来，那心里就跟被刀割一样难受啊。听着同事这么直白地描述自己梦想破灭的原因，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渣了呀。
他实在受不了了，“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这压力和绝望的情绪一上来，把他的哮喘都给触发了，他喘着粗气，看向放在桌子旁边柜子上自己偶像李小龙的照片。
“对不起……我想……我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像水一样’啊。”他轻声呢喃着。
“水之计划”可是他梦寐以求的项目呀，就是想创造出一种能体现李小龙武术哲学的系统化格斗风格，打造出一种通用的、能适应任何其他格斗风格的格斗术，这就是“水之计划”，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几年前，他甚至还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有了重大突破呢，其中之一就是“VoId算法”。
可变目标逆向推导算法，简称“VoId算法”，这可是一种系统化的方法，理论上来说，格斗选手通过它能完全适应任何格斗风格，并且每次都能战胜对手呢。
这个算法经过了好几个迭代阶段。最早的应用就是让格斗选手学会分析平衡和攻击范围，提前部分预测对手的意图和动作，然后选择最适合应对这些动作的策略，这就是“VoId算法”第一代，算是个概念验证的原型版本吧。这个初始算法挺成功的，很快就被综合格斗锦标赛和综合格斗领域给采用了，叶凡·法尔肯也因为这个开创性的突破声名大噪呢。
不过呢，它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存在不少漏洞，后来竞争对手们也想出了各种战术，专门利用它的这些缺点来对付它呢。
但即便如此，初代算法的巨大成功以及它的高实用性——能让顶级综合格斗和综合格斗锦标赛选手去应用它，给了叶凡勇气和信心，让他下定决心把后半辈子都投入到创建一个完整的、能让格斗选手实际运用的“VoId算法”上了。
之后的“VoId算法”迭代版本变得越来越复杂、精密了，每次都会考虑更多的变量和参数。
第二代加入了对呼吸的考量。
第三代考虑到了视线情况。
第四代把肌肉抽动情况也涵盖进去了。
到了第五代，这算法已经变得极其复杂、精妙了，甚至把生理和动作模式都考虑进去了，运用了大量的模式识别技术，能让“VoId算法”识别深层次、多层级的模式，进而预测对手后续的行动呢。
这研究可太烧钱了，不过好在他一开始取得的成功，让他和搏击运动研究公司签了一份资助合同，这可是世界闻名的综合格斗锦标赛及研究、数据分析方面的大公司呢。
多亏了资金充足，“水之计划”的研究团队成功打造出了最终版本的“VoId算法”，真正体现了李小龙的武术哲学。
就差最后一步了，那就是实用性，最终目标是得让人能运用这种格斗风格去战斗并且取胜呀。
也就是说，得让人学会“VoId算法”，然后在综合格斗锦标赛的环境里应用起来。
可就是这最后一步，把整个项目给搞砸了呀。
他刚看的那份报告基本就宣判了这个项目的死刑了，就普通人那认知能力，根本掌握不了也应用不了这个算法呀，人类的大脑还没强大到那个地步呢。
叶凡一直没放弃这个项目，把自己的身家财产全都搭进去维持项目运转了，结果两年后，因为身体状况太差，还是去世了。
萧昊天猛地一下惊醒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一脸迷茫地四处看了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呢。
（“唉……没想到会梦到那段回忆啊。”）
这可是他第二不喜欢的梦了，最不喜欢的就是得知自己被确诊哮喘那天的梦了。
回想起前世的那些抱负，他心里就一阵刺痛，感觉挺复杂的。他重生在这个世界，这儿可没有地球上那种强大的信息处理技术了，而且他也没办法获取团队之前收集的那海量的数据了。
这就意味着，像前世那样用科学的方法去研究“VoId算法”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呀，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追求了。
之前看到那个武师一拳就把树干打得粉碎的场景，深深地刻在了他心里，他现在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成为一名武术家，去探寻自己的武道之路，打造属于自己的武术呀。
可带着前世那些失败的记忆生活，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呀。
“那我能咋办呢？”他悲观地嘟囔着，“在这个世界里，我又不可能既当科学家又当武术家呀。我总不能把精力同时放在研发‘VoId算法’和发展自己的武术上——啊！！！”
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惊雷，一下子顿悟了。在他心里，以前一直是把科研和武术分得清清楚楚，当成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呢，毕竟在地球上，一个人哪能同时把一辈子都投入到搏击运动和科研上呀，那根本不可能嘛。
“我没法把它们分开去做……可要是它们本就是一回事儿呢？”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喃喃自语道。
要是他的科研和武术本就是一体的呢？
要是前世的梦想和今生的梦想其实是同一个呢？
要是……他的武道之路就是“水之计划”呢？
萧昊天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答案明明这么简单，可前世在科研和搏击运动之间划下的那道深深的鸿沟，让他一直都没意识到它们其实可以是一回事儿呀。
在地球上办不到的事儿，在沧澜星上可未必不行呀！
萧昊天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闭上眼睛。
“太契合了。”他意识到了。
这种确定的感觉，和教官们跟他说的那种找到武道之路的感觉一模一样呀！
“这……就是我的武道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