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梁琞的床榻上,他的眼睛微微睁开,又因为睡意而合上,显得有些迷糊。
贾靖早已起床,他站在床边,身着一袭白色里衣,正低头系衣带。
他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目光落在了梁琞身上,眼中充满了温柔。“梁琞,该起床了。”贾靖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宠溺。
梁琞慵懒地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嘟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起身。贾靖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梁琞昨晚睡得晚,便决定亲自为他更衣梳头,让他能多休息一会儿。
贾靖轻轻地扶起梁琞,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的红官服,细心地为梁琞穿上。
他的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梁琞的睡意。梁琞半闭着眼睛,任由贾靖摆弄,他的姿态慵懒而自然,这让贾靖不禁想起了子疏,那个曾经让他牵挂的人。梁琞和子疏的相似之处,让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穿好衣服后,贾靖又拿起梳子,轻轻地为梁琞梳理着那头瀑布般的长发,他的手指不经意间从发丝穿过,感受到一丝凉意。
贾靖的存在使梁琞感到安心,往日里,他的清晨总是匆忙而紧张,但今天,却因为贾靖的细心照料而变得惬意和宁静。
时间从贾靖的指尖悄然流逝,梁琞的睡意渐渐消散,他的精神也逐渐恢复。
他望着镜中已被贾靖整理好了仪容的自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转过身去,与贾靖相拥。
“谢谢你。”梁琞在贾靖耳边低语。
贾靖轻轻推开了梁琞,说道:“快去用早膳吧,我也该走了。”说罢,贾靖在梁琞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这时,梁祯正好推门而入,当他看到眼前一幕时,顿时呆愣在原地,原本拿在手上的一颗桃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梁祯回过神来,迅速低下头,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哥,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来叫你起床的。”说完,他赶紧捡起地上的桃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梁琞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贾靖,笑着说:“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了。”贾靖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梁琞来到餐桌前,和梁祯一同用膳。梁祯低着头啃着手中的桃子,一言不发,相比往常安静了许多。
梁琞见状,轻轻摸了摸梁祯的头,问道:“祯儿,你有何心事呀?”
梁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梁琞继续问道:“你是否不喜欢贾靖哥哥呢?”
梁祯抬起头来,看向梁琞,答复道:“我没有不喜欢贾靖哥哥啦,我只是,有点意外…”
梁琞闻言微笑着搂住了弟弟的肩膀,未再多言。
而贾靖则离开了梁府,回到自家换了身官服,继而朝着工作的地点匆匆赶去。
上午,梁琞步入金銮殿,如同往常一样,他的步履从容,神态自若。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那些平日里与他交流甚少的大臣们,今日却纷纷向他投来恭敬的目光,有的甚至在他经过时微微低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谦卑。
梁琞心中疑惑,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点头回应,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他知道,这种变化必然与他和子疏之间的关系有关,但具体原因还需进一步观察。
不久,皇帝赵翼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朝堂,他的出现如同一阵寒风,瞬间让原本窃窃私语的大臣们恢复了肃静。
赵翼的目光扫过众臣,最终落在梁琞身上,微微颔首,然后才移开视线。“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要与众卿商议。”赵翼的声音在朝堂内回荡,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臣们立刻集中精神,聆听皇帝的旨意。赵翼继续说道:“关于春闱落榜生一事,朕认为,其中不乏有才之士,只因种种原因未能金榜题名。朕意欲提拔其中优秀者,以充实我朝人才储备。”
此话一出,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次选拔人才的机会,也是一次权力重新分配的契机。每个人都在心中盘算,自己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以及这将如何影响朝中的势力格局。
梁琞站在朝臣之中,他的眉头微皱,心中快速思考着。他知道,这是一个展示自己眼光和能力的机会,也是一次考验。他需要仔细考虑,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以及如何确保这些人选真正符合国家的利益。
朝会结束后,大臣们纷纷离开,但他们的讨论并未结束。在朝堂之外,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皇帝的旨意和自己的计划。
梁琞则独自一人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打算向赵翼就调查高远一事进行交差。
他穿过长长的宫廊,来到了御书房,轻叩门扉,得到允许后,缓步进入。
赵翼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似乎在批阅奏折。见到梁琞,他放下笔,示意梁琞近前。
“陛下,臣梁琞前来交差。”梁琞的声音平静而恭敬,他微微低头,等待着赵翼的询问。
赵翼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梁琞。“昨日你前往高远的老家,可有收获?”
梁琞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详细地汇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回陛下,臣昨日确实去了高远的老家,从他的乡亲和母亲口中得知,高远虽然曾有案底,但其身家还算清白,并无其他不法之事。”
赵翼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么,对于高远在战场上立功一事,你有何看法?”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陛下,高远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英勇,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不容忽视。若能加以重用,加以引导,将来必定能成为有用之才。”
赵翼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在梁琞的脸上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梁琞,你的看法与朕不谋而合。朕也认为,人才难得,不应因一次过错而埋没。但是,朕也要考虑到朝廷的法纪和大臣们的意见。”
梁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陛下英明,臣也认为,对于高远的使用,应当慎重。可以先给予他一定的考验,看他是否真心悔改,是否真的有能力为国家效力。”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对梁琞的回答感到满意。“好,梁琞,你就负责此事。给高远一个机会,但也要严格监督,不可让他有机可乘。”
“遵命,陛下。”梁琞的语气坚定,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但也相信高远有改过自新的能力。
赵翼挥了挥手,示意梁琞可以退下。梁琞行了一礼,正欲离开,却又被赵翼叫住。
“梁琞,且慢。”
梁琞闻言,刚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去。
“陛下有何指示?”
赵翼叹了口气,说道:“近日子疏心情不佳,对朕也颇为冷淡,你可知这其中原由?”
梁琞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起之前子疏给他寄信一事,暗自猜想子疏对赵翼的疏离可能是信中内容所致,内心忧虑更甚。
赵翼见梁琞亦是愁眉不展,意识到梁琞肩上的负担也很重,于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梁琞松了一口气,缓缓退出了御书房,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正好,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