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梁府的灵堂内烛光摇曳,贾靖和梁琞相对而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哀愁。
贾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而梁琞则在为祖母的离世感到悲痛。
两人在灵堂中守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二人皆已昏昏欲睡,贾靖把坐在身旁的梁琞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而后随梁琞一同睡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贾靖和梁琞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中。贾靖回到了自己的小家,而梁琞则继续处理家族的事务,期间,他收到了来自卫樱寄出的信件。
但由于忙于为祖母料理后事,他不得不暂且将那封鼓鼓囊囊的信件搁置一旁。
而另一边,皇帝赵翼亦是忙得不可开交。
御书房内,他看着边疆发来的战报,眉头紧锁。他深知此次敌军来势汹汹,必须立刻召集大臣们商议应对之策。
朝堂之上,众臣议论纷纷。有人提议派出大军抵御,有人主张和谈解决。赵翼沉思片刻,决定先派遣使者前往敌营探听虚实。
朝会结束后,赵翼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此时匡已迎面走来,她身着一袭艳丽的衣裙,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十分明艳动人。
“陛下。”匡已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
赵翼瞥了一眼匡已,微微皱眉,问道:“你这是特意来找朕的吗?”
“是的,陛下。我…我有一个请求。”匡已说罢,上前挽住了赵翼的胳膊。
面对她的热情,赵翼竟有些不耐烦,他移开了匡已的手,问道:“你要作甚?”
“臣妾,只是想在皇后醒来之前,帮他照顾缪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赵翼想起匡已和缪缪同属邻国贡品,或许她会善待缪缪,于是点了点头:“也好,缪缪就交给你照顾了。”
匡已心中一喜,连忙谢恩:“多谢陛下信任,臣妾定不负所托。”
不久后,匡已从宫女手中接过了缪缪。缪缪一见到匡已,便显得有些不安,它对着匡已呲牙咧嘴,显然并不欢迎这个新主人。
匡已试图抚摸缪缪,却被缪缪灵活地躲开,并且在她的寝宫中四处乱窜,打翻了花瓶和香炉,弄得一片狼藉。
匡已的脸色变得难看,她没想到缪缪会如此不听话。她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缪缪说道:“缪缪,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来照顾你的。”
然而缪缪并不领情,继续在寝宫中制造混乱。匡已无奈,只能命人拿来一个笼子,将缪缪暂时关了进去。
缪缪被关进笼子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它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
匡已看着缪缪,心中也有些不忍,她轻声说道:“缪缪,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习惯了,我就会放你出来。”
匡已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要想真正赢得缪缪的信任,还需要时间。她决定,等子疏病好了,再将缪缪还给他,现在只能尽量让缪缪在笼子里过得舒适一些。
又过了几日,一天,赵翼下朝后来到御书房,此时梁琞已恭候多时。
“陛下。”梁琞欲向赵翼行礼,却被扶了起来。
“爱卿免礼。”赵翼看着梁琞那憔悴的面容,内心哀伤更甚。他轻声问道:“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梁琞微微颌首,“谢陛下关心,一切已办理妥当。只是…”梁琞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皇后病情可有好转?”
赵翼闻言,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他长叹一口气,道:“子疏他仍未醒来。”
听闻此言,梁琞也陷入了悲痛之中。
赵翼拍了拍梁琞的肩膀,安慰道:“爱卿不必过于担忧,朕已经召集了天下名医,一定会治好子疏的。”
梁琞感激涕零,“多谢陛下。”
赵翼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道:“爱卿,朕还有一事相求。”
“陛下但说无妨,臣万死不辞。”
“子疏昏迷不醒,朕担心后宫有人会趁机生事。所以,朕希望爱卿能替朕多多留意后宫的动向。”
梁琞神色一凛,“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所托。”
赵翼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梁琞便告退离去。离开御书房后,梁琞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深知后宫的争斗比朝堂更为复杂凶险,但他别无选择。为了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赵翼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梁琞逐渐远去的身影之上,直到对方彻底消失不见后才缓缓收回视线。随后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想起了子疏的身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赵翼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书房走去。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如今正值春天,万物复苏,但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他竟然感受不到丝毫生机,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就在这时,陈公公神色慌张地赶到,他一路小跑来到赵翼面前,脸上满是喜悦之情。陈公公气喘吁吁地对赵翼说道:“陛下!好消息!子疏娘娘终于醒来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赵翼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拔腿就往子疏的寝宫方向奔去。
而此时此刻,子疏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仿佛过去所经历的种种痛苦和折磨都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赵翼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寝宫,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子疏。他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子疏……你终于醒了。”
子疏抬头望向赵翼,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随后,子疏轻轻地张开双臂,赵翼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赵翼感受到子疏比以往消瘦了许多,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甚至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他揉碎了。
过了一会,子疏轻轻推开了赵翼,表示想下地走走,赵翼点了点头,将子疏从床上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