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蛋,我知道他们家是哪个,就是这一排最后一间。”
诗诗适时出现,指着第8排最后一间院子。
她一路寻找臭蛋的身影,正好看到两个老人从那间院子出来。
小老太斜她一眼,“关你屁事啊。”
诗诗也斜她,一点亏都不吃,“你放屁。”
小孩子都知道在外面拉臭臭不对,这么大个人还不讲卫生,给臭蛋增加工作,坏蛋。
她把谢临拉远一点,免得闻到味。
“臭蛋,我听过这家的八卦,他们家有五个人,除了他们,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一个小男孩。”
“男的叫谢大亮,女的叫谢桂花,小男孩叫谢大宝。”
“因为都跟你同姓,我就多听了两次,这个老太婆总是骂那个女的是不下蛋的母鸡,结婚两年连个蛋都没下。”
“谢大宝是谢大亮大哥的儿子,老太婆故意带过来养的,说是可以给那个女人带来孩子。”
谢临:......这小道消息比妇女主任还齐全。
谢大亮,六团三营三连的连长,好样的。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
他的家事管不着,但无端在公共地方整私人厕所,弄得乌烟瘴气,这就关他的事了。
他看一会天,很快要下雨了。
下雨了自然不用训练,人应该快回来了。
“小师,你去大院门口等着,看到人就喊谢大亮这个名字,找对人就拽着他跑回来。
不管知不知情,亲眼目睹比什么都强,自己的父母自己教,等别人教的时候,代价就不一样了。
小师撒腿就跑。
然后三人就站在上风口,任由二老铲粪,甚至还聊了起来。
“诗诗,刚才那两只野鸡呢?”
“在妈家,大的叫周三,小一点的叫周四,回家就带它们去认识老大它们吧。”
他就说自己猜对了,两只鸡不用下锅,他的动物园再添成员。
“嗯。”你高兴就好。
谢大亮莫名其妙被拽着跑得飞快,跑得方向还是自己家,他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跑过自家院子看到人时傻眼了。
“谢副团,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诗诗惊呼。
这不是那个在训练场自己拉着跑说鞋子冒烟的笨蛋吗?
她听八卦一般不看人脸,这样才够刺激。
谢清亮条件反射僵住,这位小祖宗怎么祸害到这边了,平常不都在前几排吗?
“周同志你好,我叫谢大亮。”
“我知道啊,你叫谢大亮,你媳妇叫谢桂花,你娘总是骂你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
“那个谢大宝也骂他,你不知道吗?”
“天天骂,你也不怕媳妇被骂跑了,要是臭蛋骂我,我肯定离家出走。”
谢临:......
谢大亮满脸尴尬。
他跟父母说过,不生孩子不是媳妇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因为媳妇一直没怀孕,他们就去医院检查,查出他无精症,医生说生孩子的机率是0。
媳妇不嫌弃他,他已经很感激,因为对媳妇有愧,所以一直对她都很好。
不过这小祖宗怎么知道自家的事?
她能说出名字,可见是事实。
他媳妇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现在不是谈生不生的问题,是谈影响市容且事关大院安危的问题。
“谢大亮,你知道你爸妈把这里当厕所吗?”
“他们不仅把这里当厕所,还丢石头挡住水沟出水,如果我没检查到这边,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如果大院淹了,只要人没事,所有损失你来赔,就当我没说。”
“还有,刚才他们说把不干的粪便放到楼房那边,等下完雨再搬回来晾晒当肥料,谢大亮,既然这么宝贝,要不搬回你的卧室吧。”
谢大肉皮一紧,“谢副……”
“凭什么,大院淹了关我儿子什么事?”
“这么臭的东西你让搬到我儿子卧室,你安的什么心这么恶毒。”
“妈,你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不能说,他都要……”
“妈。”
谢大亮头疼。
他真不知自家爸妈整这活。
在乡下粪便整肥料是再寻常不过,但在这里,顶多是用尿,很少人整粪肥,费事也不方便。
而且就种点菜吃,真不需要。
见其他水沟都通好了,谢临没兴趣在这里唧唧歪歪。
“谢大亮,话我就放这了,你想想后果,今日我不计较,但必须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好不容易才拼上现在的位置,希望你不要脑子发热拎不清,自己的责,自己担。”
“沟里的石头你来清理,务必确保通水无碍。”
“是,是,谢副团,我保证处理好,不会再让我爸妈乱来。”
那句自己的责自己担,他明白说的是媳妇生子这事。
因为自己不能生家里太过安静,才让爸妈过来陪媳妇,也当让老两口享享福。
媳妇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说过委屈,父母平时对媳妇也挺好,没想到……
罢了,雨后就送他们回去吧,他还想过点安静日子。
风云翻滚,豆大的雨珠像断了线的串珠,稀稀拉拉落下。
滴滴嗒嗒。
“诗诗,丑丑,小师,跑,赶紧回家。”
“八戒,快跑呀,龙王打喷嚏啦。”
“悟空蹦石头逃窜啦。”
“嘎嘎嘎,你们都逃不出本女王的三指山。”
“跑呀,你们跑呀,等我抓到,就这样那样拍扁你们。”
“咦啊喂,小胖猪,丑猴子,你们跑错方向啦。”
谢临:……不是一般的癫。
自从看了那部剧,他们已经超越了他们。
他是不是要来一句:徒儿们,等等为师啊。
张桐看着湿哒哒的皮猴,无奈又担心。
“小谢,锅里有热水,快提去澡房给诗诗洗澡,这要是着了凉可就麻烦了,你们的衣服我都带过来了,在那个房间。”
“好的妈,我这就去提水。”
张桐赶紧扒了两个小家伙的衣服,给擦干身上的水。
“丑丑和小师,你们进屋盖被子等一下,等诗诗洗好再洗。”
老母亲的心吊得老高,给三人都灌了杯热水。
韩淑云提心几个皮猴受凉,熬了一锅姜茶,给孩子们喝了发汗才彻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