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口供，脸色灰败，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赖了。
“我……我承认……我是被人买通的……”司机低着头，声音嘶哑。
“是谁指使你的？”林国勇追问道。
“我……我不知道……”司机摇了摇头，“那个人一直蒙着脸，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不过……我听过她的声音……”
司机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
“虽然她打电话的时候，用了变声器，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听过她说话……我敢肯定，那个人就是栾梦雅！”司机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林国勇立刻让人准备了几段不同女人的声音录音，让司机辨认。
司机仔细地听着每一段录音，神情专注而紧张。
终于，他指着其中一段录音，说道：“就是这个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
这段录音，正是栾梦雅的声音。
林国勇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下，栾梦雅的罪名，又要再加一条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照得栾梦雅的脸毫无血色。
她瘫坐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不……不是我……我没有……”她还想垂死挣扎，声音却细若蚊蝇。
林国勇“啪”的一声，把一沓证据甩在她面前。
白纸黑字，触目惊心。
那是司机的口供，还有那段被她反复确认过的声音。
栾梦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承认……”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肆意横流，“是我……是我买通了司机……是我给南宫馥香下了药……”
她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着她自己的心。
林国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同情。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不惜草菅人命，实在是罪无可恕！
楚继雄是在办公室里接到林国勇电话的。
他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
挂断电话后，他独自坐在老板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早就料到栾梦雅不是什么善茬，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毕竟是多年的枕边人，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
只是，这份感情，在残酷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
医院里，南宫馥香正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看到楚继雄推门进来，她立刻放下手机，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楚继雄没精打采地走到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看着南宫馥香，欲言又止。
“怎么了？哑巴了？”南宫馥香翻了个白眼，“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有事！”
楚继雄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栾梦雅的事情告诉了她。
南宫馥香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楚继雄，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啊报应！”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让你当年瞎了眼，娶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活该！”
“现在好了吧？人财两空！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南宫馥香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各种阴阳怪气，怎么难听怎么来。
楚继雄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却也无力反驳。
谁让他当年犯浑呢？
说来也怪，被南宫馥香这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楚继雄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和栾梦雅的离婚手续已经在办了，等债务问题搞清楚，我就自由了。”
南宫馥香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瞪着楚继雄，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祸害哪个良家妇女？”
“什么叫祸害？我这叫追求幸福！”楚继雄不服气地反驳。
“呸！就你还追求幸福？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南宫馥香，你别太过分了啊！信不信我现在就……”
“就怎么样？你还想打我啊？来啊！你打啊！”
两人又开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咳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
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南宫馥香的检查报告。
“南宫女士，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理论上来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南宫馥香顿时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楚继雄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快！快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了！”
楚继雄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个急性子！”
他嘴上抱怨着，却还是乖乖地去帮她办理出院手续了。
医院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啪嗒”一声，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
“馥香！我听说你住院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男人满脸堆笑，快步走到病床前，将鲜花递到南宫馥香面前，那殷勤的模样，就差没摇尾巴了。
南宫馥香抬眼一看，哟，这不是她那“模范丈夫”前夫哥——李泽楷嘛！
她冷笑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总啊！”
李泽楷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馥香，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
“打住！”南宫馥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李泽楷，你他妈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我都出院了你才来，早干嘛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李泽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个笑容。
“馥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住院的消息，这不，一得到消息我就立刻赶过来了嘛！”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南宫馥香，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馥香，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们……我们复婚吧，好不好？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给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