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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知道霍云是个别扭人,话都藏在心里,偶尔被逼急了才会蹦出几句带着情绪的完整句子。

要他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比登天还难。

见人偏过头不语,却又只有头转到一边,身子应该是怕疼,还笔直绷在床上,姿态着实难受。

季野笑叹了一声,手毫不客气伸进轻薄却保暖的绸被里,慢悠悠说起昨日的经历。

“我原本想和你先通个气。”他稍加思索,就知道这人在意什么,难得没有戏弄霍云,正色道:“不过你是个有原则的人。”

霍云闻言,头又转了回来,目光炯炯盯着季野。

“围猎之行人多眼杂,你从前说违背原则不行,我这不是怕你为难?”

说完,季野戳了戳他的手臂,“别躺着了,我扶你换个姿势。”

霍云这才强忍着又翻过身,额头青筋直跳,愣是一声没吭。

季野见过犟种,没见过这种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活祖宗。他想起自己那还有个霍云小任务在身,只是一看任务对象这会儿的衰样,也没心思提了。

等身上的阵痛逐渐褪去,霍云才哑着声问道:“所以,你昨日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声音沉闷,胸腔压在床上抵着,听起来更加磁性,语气却愈发的可怜。

季野拨了拨霍云耳侧的鬓发,“还不能同你说。”

霍云不是狄骁那样的莽夫,他能从细枝末节追溯到真相。

季野说完,听到床上的人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

“你不信我。”霍云给了季野答案一个更直白的解读。

如果说刚才只是有几分委屈,那现在,就是想把身侧这人生吞活剥,拆开看看到底长没长心。

他以为这些日子,姬长离能看出他的妥协,看出他一次又一次违背作为北越羽林卫统领的职责,越发没有底线的纵容。

“你出去。”他冷不丁冒出一声。

季野头也跟着他偏到一侧,眨眨眼问道:“真叫我走?”

“……走。”细微的声音从唇齿间挤出来。

“走了再命人叫,可就不来了。”

霍云原本没敢见季野,他不喜欢自己这副伤痕累累又毫无风度的模样,狼狈,看上去也不体面。

但不见和再不来,又是两回事。

季野见他思绪又飘远了,出言打断,“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我有个别的秘密,可以同你说一说。”

霍云一听,来了精神,“什么秘密?”

季野从袖子里摸出小纸包,放在霍云枕边。

“这药,往后我要用在你身上。”季野面不改色说完。

霍云警惕地看了一眼纸包,又望向季野,见他面色如常,却又端得认真,不像在胡说。

一时间犯了糊涂。

看他没听懂,季野好心的继续补充道:“你现在受了伤,这件事情就往后拖拖,不过……这药我还是要下的,等你恢复了,挑个合适隐秘的时间。”

这种实名制下药,霍云还是第一次见,他惊疑地拿起药包嗅了嗅,被季野一把按住。

“别瞎闻,你这会儿要是中了药,可有你受的。”

受伤中春丨药,那画面太美,他都不敢看。

霍云没忍住问道:“这是什么药?”

季野淡定的收回袖子里,“春归散。”

话音刚落,霍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红,原先刚刚因为忍痛憋红的脖颈,颜色还没褪去,又再次覆上,浑身都冒着热气,他语气难得没了节奏,有些慌乱,

“你胡说什么。”霍云赶紧在被褥上蹭了蹭手指,不知道是先就事论事,还是先害羞,“你……你可知道什么叫春归散。”

季野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字面意思,使人动情,药力还不小。”

霍云被他这坦率又直白的态度镇住,脑海里一时间飘出更多混乱的念头,“你既然知道,怎么能对我使这种药!”

季野闻言,认同的点点头,“也是,他们叫我搭上个越国人,可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害你,不如我使在狄骁身上?”

霍云脱口而出:“不可!”

“也是,狄骁这人不解风情,太子殿下倒是不错,相貌端正为人也……”

“太子更不可!”霍云急得撑起半个身子制止季野,“这种药稍有不慎就会伤及太子的身体,绝对不行!”

季野蹙着眉,摸摸下巴,看上去有些为难,“这样啊,那也没有什么同我年龄合适的人了,二殿下?长得差了些,云仲秋嘛,身子骨恐怕经不起……”

霍云听他分析的乱七八糟,强忍着把人压在床头揍一顿的冲动,“都不可——这些人,谁都不可——”

他声音抬高几分,将守在门外的亲兵和阮庶都喊了进来,三人如临大敌掀开帐帘,面色严肃,“统领,可是出了什么事?”

霍云正准备开口,却见季野的目光又停在阮庶身上,顿时心烦气短,摆摆手,落下个干脆的:“滚。”

阮庶一看视线朝着自己,连忙拱了拱手,“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帐帘被老老实实掩住,屋里又只剩下二人。

霍云忍不住出声提醒季野,“你这般在我面前毫无顾忌的商议下药的事情,难道就不怕我告发你?”

季野掏出狄骁给他的小药瓶,往后挪了两步,毫不在乎;“你不会如此对我。”

霍云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虽然越梁二国暂时停战,但你仍然代表着南梁的皇族,你凭什么如此信我?”

说完,他身后一凉,季野不仅没理他,反而掀开了被子,要替霍云换药。

他刚取下棉布,手腕就被人死死抓住,霍云声音都有些抖了,“你做什么?”

“阮庶说你早晨要换一次药,怎么,难不成你能自己来?”

“你先回答我,下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云现在不怕姬长离给他下药,

他怕这个难以掌控又阴晴不定的人,真一时兴起盯上了狄骁,又或是云仲秋。

季野拍开他的手,慢条斯理解释道:“我不说,难道就能瞒得过你?这种小把戏,叫你逮到,不得舍掉半条命?”

那倒是。

“更何况,那些勉强能入我眼的人,你都给我一 一否决了,千挑万选,可不就剩你了?”

季野说完,也不知道霍云是怎么听的,就注意到最后那句:剩你。

当即他落下脸,咬牙切齿道:“难道给我下药,还是无奈之举?”

话音刚落,大腿侧没伤到的位置被人拍了一巴掌,在这空荡荡的营帐里格外响亮,霍云羞愤,却还击不得,他压低声音,“你做什么?姬长离,真以为你能兴风作浪?”

季野轻笑,将药膏从瓶中取出来些,顺便抹在刚刚被拍红的地方,

“是你听不懂人话,我说的是我千挑万选,才决定是你。”

顿时,身侧的人没了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