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简序的人气飙升，KIq直播间在线人数每天都稳定在十万加，其中有九成，都是来看简序的。
这对于个人来说是很优秀的成绩，但却不是男团的最佳生态。
乐川隐隐知道，公司有将他们分流的打算。
林煜心那边催的紧，可直播又不是抢钱，他能遇到季风这一个人傻钱多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乐川想到这么长时间下来，自己一分钱没攒到，全部给了林煜心，不仅没有得到关爱，反而态度更加恶劣。
那些情情爱爱的念头少了，进而生出淡淡的厌烦。
要说对他好，还是季风。
什么都不要，只刷钱，他张口就能借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百万。
乐川暗示过几次，想和季风见面，对方也只是让他好好跳舞。
这种喜欢和纯粹的支持，是很叫人心动的。
练完舞紧接着就要直播，忙忙碌碌一晚上，快到十一点，简序才抽出时间看手机，他想联系季野，把袋子里的礼物还回去。
但话到嘴边，组织了很久的语言，简序也没想到这第一句话应该从何说起。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靠在阳台上，看看花，看看树，最开始那句话，怎么想都说不对。
简序没有喜欢过别人，但季野转过头看他那一瞬间，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是一见钟情。
原来不是故事里浪漫的幻想，是真的存在，只要一个不那么具体的侧脸，一个淡然的眼神，就能让人念念不忘。
他这些年兵荒马乱的生活，不是在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丝毫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多余的东西。
越是没有情感体验，来得也就越加轰轰烈烈。
头顶星空浩渺，是难得的好天气，简序也难得偷懒。
他不想练舞，只想季野。
【简：你好，睡了吗？】
思考了近半个小时的语言，最后都化作礼貌又疏离的招呼，简序能感受到唐溪身上的贵妇气质，也能看出这家人的不凡。
自卑是有的，
但自卑没有办法阻止少年走向第一次心动。
【Y：还没，怎么了？】
【简：今天你妈妈给我那个，我以为是很普通的小特产，没想到那么贵。】
【简：我不能收，你能给我个地址吗？】
季野不知道唐溪给的什么，但对于“救命恩人”，唐溪一定很大方。
【Y:那是我妈的心意，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换。】
简序想告诉季野不是不喜欢，但这句话，怎么打都僵硬，他猛然想起小米说，他的声音好听。
其实不止小米，很多人都说过。
简序深呼吸，踢了一脚栏杆，装作淡定的按住语音条：“我没有不喜欢，但是东西太贵重了，我心里很有负担。”
嗖得一声，划破安静的周遭，简序胸口突突震着，心底安慰自己。
发语音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行为，人人都会发，这不会叫人觉得唐突，也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又什么别的想法。
他在脑海里默念三遍，紧张果然淡了下去。
季野收到语音点开听了两遍，他总觉这小子今天心情很好，连发语音的语气都和直播后不一样。
怎么说呢？
好像元气满满，音调都要高了很多。
他也发了语音。
简序盯着屏幕，滑进滑出，看到季野发来的语音，下意识先点了收藏，才放到耳边。
“可是在我们这里，被退回礼物，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语音只有五秒钟，简序反复听了三次。
第一次，他听季野的声音，和面对面不一样，变成电流信号的声音更加有磁性，醇厚又温柔。
第二次，他意识到，季野讲话也和这边的习惯有些不同，咬字更加软绵，音调也格外好听。
听到第三遍，简序才集中意识，理解季野话里的意思，他确实忘了，退回别人的礼物很不对。
一时间陷入纠结的境地。
“那，要不我也送给你一份礼物吧？”这句话发出去，简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不过我没什么钱，可能东西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季野听完摇摇头，但也尊重简序的想法，唐溪买的那些东西都有收藏价值，对不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来说，或许是有心理负担。
“行，我暂住在紫柏园A7，不过平时不一定在家。”
简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对方的地址，对着空气挥了挥拳。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简序觉得，季野这人毫无防备之心，让他这个别有用心的人，这么快就得到了一些隐私信息。
他强忍住心底的雀跃，问季野，“那个，我在做直播，你知道吗？”
【Y：知道。】
“你平时会看直播吗？”
“看得不多。”
“我是舞蹈的直播。”
“那你一定很受欢迎。”
简序听到这句话，心脏停了一拍，他不算聪明，但对季野的话，好像格外敏感。
季野认为他受欢迎，是不是代表着，季野觉得，他还不错？
但很快，简序又意识到，这可能只是对方的客气话。
他没有谦虚，甚至想开屏，语气淡定的实事求是，“还行吧，播了一个月，马上就破百万粉丝了。”
“真厉害。”
简序被夸得心花怒放。
“时间我看不早了，你一般几点睡觉啊？”
“都有，平时十二点，但做针灸那两天要十点准时休息。”
季野想到陶严蹲在床边监督他入睡就有点无语。
针灸。
简序想到季野的腿，识趣的没有多问，有瑕疵的艺术品也是艺术品，他喜欢欣赏。
“那等我直播休息，再去找你，可以吗？”
“可以，除过周二和周六，我的时间都很自由。”
“那说好了。”
【Y:嗯】
两人互道了晚安，简序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真约到季野了，如果不是怕扰民，他此刻很想站在阳台上大喊几声。
季野愿意见他， 愿意和他说话，这就是最好的回应了。
简序没想到今晚会这么容易，站在阳台上吹了很久的冷风，才回到舞蹈教室，他现在浑身都是劲，必须要靠跳舞才能发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