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岱弯下腰，恰好看见莫晗在一个紫色界面上滑动，列表像一款套了微q皮的聊天软件。
“这是它们的族群，”莫晗戳中页面上的水族二字，“里面都是人贩子，叶大哥知道这个组织吗？”
“水族…”看清下面的字样，叶岱拧眉，摇头道：“没听说过，能让我看看里面的聊天内容吗？”
莫晗随手点开一个显示二十九条新消息的“Fo水族中介群”。
刚进去，消息从上到下自动滚到最新，忽然刷新了一下，紧接着神奇的事发生了，四月五日零点之前的消息被一条分界线割开，不管怎么往上滑都是一片空白。
剩下的只有零星三条消息。
-00：00
七两唐：-“昨日信息已清空，点击＜【F】szrs:sz.cn24h.sql4.4「中介群聊天备忘录四月期第四版二十四小时材料包」＞或联系店长@七两唐获取。”
-00：05
片仔丁：-“家人们，有两个背水的被独角仙杀了，链接查看监控截图＜shotbutcher.live＞，方位挝刚区据点二线路，有在这附近的，留意一下，能绑就绑！”
-00：13
土豆：-“@片仔丁，女的啊，看起来怪年轻的，下山肯定有销路。”
莫晗刚想点击第一条，叶岱手速比她更快。
第二条消息打开，一张分辨率略低的动态照片呈现在两人眼前。
是两个人在打架，准确说，是一个红发姑娘举着三杈刀，另一手抓着一头黄毛往酒桌上掼。
有赖截取主体明确，尽管画面能见度不高，一大一小还是各自认出了一个。
“原来黄鼠和萌豚是她杀的，”系统瞪着豆豆眼，“宿主啊，她被人贩子盯上了，我们得帮她！”
莫晗还没回话，有新消息弹出。
-00：21
一刀切：-“先联系买家，别又砸手里了。”
片仔丁：-“怎么会砸，别把大家伙不当人。”
土豆：-“赞同，肯定有缺货的。”
“真的是…人贩组织，”叶岱感到不可思议，“我国通信技术早就实现信息筛选和截获了，就算不联网，只要有人敢聊这种内容，通讯设备也会把他们递交公安。”
说着说着，语气愤怒起来，“一定是叛徒！”他一拳砸在冰箱上，见莫晗看着自己，苦笑道：“是我失态了，叶大哥没想到他们如此猖狂，还研发了独立软件。”
也没有想过人贩子会用奢牌。
莫晗手里的这款手机是电子制造业龙头闵氏集团旗下的艾华科技公司在几年前推出的拉卢媞系列，普通人用不起。
“他们会用一些黑话，贸然提问可能会打草惊蛇。”
叶岱盯着手机屏幕，心道光头身份可能不一般，“把这个罪证交给警察，他们至少能帮你查出拐走你的人是谁。”
“而且那里有破解技术，效率比我们高，”他拍了拍莫晗肩膀，语重心长，“我知道挝刚有位刑侦队长为人刚正不阿，手底下的技术人员也十分优秀，我们把手机交上去，不仅能协助找到你弟弟还能阻止更多犯罪。”
人贩组织有独立沟通软件，传出来绝对是轰动全国的大事。
“幸好你机灵，没让他把手机毁了，否则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被大众所知。”
叶岱觉得之所以过去不知道，一是因为内部有叛徒，二是罪犯提前销毁物证。
莫晗哦了一声，对后面的话就听个囫囵，见他说完了，举着动态图问自己关心的人，“叶大哥认识她吗？”
虽然侠士杀两个猥亵犯更多是出于个人意愿，她只需坐享其成，但论起因果，黄毛胖子两人追到这大概率是为了和光头接应，也是为了她这个“货”。
说到底，红发姑娘被这些人贩子盯上跟她有些关系。
“不就是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嘛，”系统翻了个白眼，“做好事还计较这么多，你不累啊！”
“选择很重要好么，”莫晗也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我每做一次选择都要承担一次风险，无关之事，能不做就不做。”
袖手旁观还说的理直气壮，系统都听不下去了。
“假如有人求救到你面前，说歹徒在追杀他，希望你帮忙报警，这不过举手之劳的事，你也不做吗？”
“你在问什么蠢问题？”莫晗咂舌，顺势把手机递给叶岱，“他、向、我、求救，我和他就产生了因果，摆在我面前的选择不是做或者不做了，而是怎么做。”
“遇到这种是非，装不知道不如真的不知道，能躲的话我肯定躲。”
“知不知道还有妨碍？…”系统听不懂了，“那五改编一下，如果他没向你求救，但你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被歹徒杀死，你会做什么呢？”
“当然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做啊。”
(ーー；)：这行为模式有毛病吧？系统不知道也不敢问。
另一边，叶岱拿着手机再三确认，“算不上认识，但我知道她。”
“不认识，但知道？”莫晗面露疑惑，“你们不是一个团伙吗？”
叶岱失笑，“你以为反击团是小作坊吗？”
“我们遍布全国，就是团长也认不全所有人。”说到这，他想起一事，“你若不是挝刚区人，我恐怕要引荐别人为你做担保了。”
不待莫晗询问，叶岱接着道：“就像捕食者一样，各区有各的总组，想要加入，就要去主区的基地报名。”
“这么大组织还说没影响力？”系统想起之前听到的心声，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话说回来，这个‘反恶击凶团’，小五资料里没有任何记录，不会是天道近期搞的新势力吧？”
莫晗眼睛一亮，原来是势力。有势力代表人多，人一多就有江湖，有江湖说明热闹。
“我坪谡区的，”她指着自己鼻子，“坪谡要找谁担保？”
“找你们区的审查员就行了，坪谡本身就是主区。”
叶岱把手机还给跃跃欲试的女孩，指着上面循环播放的照片道：“若我没认错，她就是坪谡审查之一，龚千里。”
他走到沙发前拿出自己手机，“我正打算联系三号基地，他们可以查她的联系方式。”
“如果她还在斯倪巴塞城附近，今早我们就出发，顺利的话，她还能护送你回坪谡，”顿了顿，补充道：“找弟弟就交给大哥吧。”
叶岱不相信所谓路过，认为莫晗就是被人贩子拐来这里的，还为了寻找另一个受害者不肯回去。
-“…多么难得，小小年纪就如此侠肝义胆，必须吸纳…”
青年目光一定，拿着手机去往屋外，“我去打个电话。”
莫晗能说什么，只能目送他出门去。
“哦～多么难得～小小年纪侠肝义胆～”系统用它的立体环绕音夸张复述，“宿主啊～人家说你侠肝义胆啊～”
莫晗懒得理它，拿着手机找了个椅子坐下，“叶大哥刚才说的黑话是什么，贸然提问真的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