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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恕,你做了什么?”赵东城脸色大变。

在他一千多年的寿命里,还从未见到过如此诡异的手段。

一念之间,天雷滚滚而下,封堵了地星通往星空的道路。

固然天雷还没到毁天灭地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大部分人也无法扛住天雷的连续攻击。

而且,陈恕的实力还会持续提升。

“已经说了,我在宣布法令,违令者自然要受到雷罚。”陈恕把玩着七彩琉璃宝塔,平静回答。

“雷罚!”赵东城咬牙切齿。

传国玉玺到底是个什么等级的神器,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能力。

“出入地星,记得来找我领取出行令!”陈恕嘲讽一笑,迈步走向大地。

赵东城足有三千五百层往上的修为,此时他还无法将赵东城等人斩杀。

那就没有必要在此浪费时间,毕竟地星上违令的杂碎几乎杀之不尽。

进出地星可以用天劫来封锁,清除地星的恶徒就没那么简单了,需要一一甄别才行。

并不是所有异鬼都违反了仙秦律法,而且城池中也有不少的人族。

否则,直接用雷劫进行无差别屠城,才是最高效的方式。

宛丘城内,数个勾肩搭背的少年,提着酒坛闯进了一处围墙高耸的院子。

院内并没有太多建筑,有的只是简陋且四处透风的木棚。

衣不遮体的人类,便被圈养在类似的大院中,木棚下。

“你,把你怀里女孩的心剜出来,再切成片,给小爷我做下酒菜。”醉醺醺的少年,抬手指向木棚下一个仅有破布遮住下身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怀中,揽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四五岁女孩儿。

婴儿在三岁之前就会完成天赋甄别,这个女孩却已经足有四五岁,她的低劣天赋让她幸运避过了寄生体的选拔。

但,幸运总是一时的。

此时,幸运女神不再眷顾她,她被恶狼再次盯上,要被活生生剜出心脏供恶狼饱餐。

“各位仙尊,微微她身子瘦弱,没几两肉的。要不,我去城外打几只野兽来供仙尊们饱餐。”衣不遮体的中年,扑通跪了下来。

他从这些醉醺醺少年的外貌上,依稀能看到他们三岁之前的影子。

他们都是从这个大宅院中出生,成长到三岁的孩子。

但,当他们再次回来时,却又属他们伤害宅院中的人最深。

而刚刚开口的那个少年,正是他亲手养育了三年的儿子。

只是,自十多年前一别,再见面时他只能跪拜儿子,并高呼仙尊。

“哈哈哈,凌岳,你爹好大的胆子,竟敢不让你吃你妹妹。”其他醉醺醺的少年纷纷起哄。

肮脏的人类出身,对他们来说就是心底的一根刺。

不知道父母是谁还好,若是知道了,他们便会更加针对亲生父母和家人,甚至想用最残忍血腥的手段将他们抹杀。

被嘲弄,名为凌岳的少年,顿时涨红了脸。

卑贱的父亲竟敢忤逆他,这让他很丢脸。

他抬手甩出酒坛,将跪地的父亲砸了个头破血流,并怒吼道:“小爷我要吃人,吃个屁的野兽。赶紧把她的心给我剜出来,不然休怪我将你们全部杀了!”

凌岳的声音越来越冷,几乎将四周的空间都冻结。

“仙秦,您要吃,就吃我吧。”跪地的中年人擦去脸上的血污,连同泪水和绝望也一同擦去。

几番被折磨,他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爹……”四五岁的女孩儿颤抖着身子,拥在父亲怀里哭喊个不停。

她虽然年幼,但已然能感受到命运的恶意。

她,好怕。

不管是她死,还是父亲死,她都怕到几乎不能呼吸。

“磨磨叽叽,吵死了!”凌岳面目扭曲,拔出腰间的兵刃:“既然你想杀,那小爷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刚好,我有些日子没吃人类的脑髓了……”

凌岳迈着醉醺醺的脚步踉跄上前,其他醉醺醺的少年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再额外嘲讽。

木棚下的其余人类,则是避开此处拥挤在围墙角落里,就像是羊圈里受到惊吓的羊群,眼神空洞而麻木地目睹着一切。

凌岳扬起大刀,隐约可见他表情深处还藏着些许羞愤。

或许,在他的认知里,他只是在朝自己的卑劣出身挥刀,与血腥和冷漠并没有丝毫关系。

在这紧张而又平静的时间里,空中突然响起天神怜悯的声音:“雷罚,天谴。”

而后,金灿灿的天雷瞬息砸下。

刺眼的金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解脱。

待金光散出,所有醉酒的少年均瘫倒在地,破烂的身躯还散发着阵阵焦香。

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踏过院落上方的高空,继续朝着城池中央走去。

每每走上数步,他都要轻声吟唱:“雷罚,天谴!”

他所过之处,天雷滚滚而落,洗涤净化着人世间的扭曲。

大院中头破血流的中年人,紧抱着怀里的幼女,泪流满面。

他朝着雷神少年离去的方向跪拜不止,口中疯疯癫癫念叨着:“感谢仙尊,感谢仙尊……”

一路走来,陈恕的心慢慢从炽热、愤怒,转变为机械和麻木。

随着修为越来越深,感知到越来越多的人间疾苦,他便越来越能体会到神话故事中仙神的为什么那般冷漠。

没有改变世界和人心的法力,却能看到和感知到人间的疾苦。

时间久了,见得多了,心中的愤恨和无奈,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冷漠。

仙神,也难啊。

宛丘城的守卫见作乱的是陈恕,纷纷四处躲避,不敢轻拭陈恕的锋芒。

胆敢上前的,或是躲闪不及时的,均变成了天雷之下的纯净灰烬。

在整座城慌乱成一团时,却有一个老道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平静穿行在大街小巷中,在倒地的尸体和灰烬前微念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周光潜盘坐念咒,神情虔诚而肃穆。

陈恕默默站在他身后,直等他念完往生咒,才开口说道:“周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念咒!”

“为何念咒?”

“超度亡人。”

“为何超度?”

“使亡者不受苦,使生者释怀,并顺带为鬼母圣尊祈福。”

“为鬼母祈福,难不成,你还信奉鬼母?”

“为何不信?”

“你一修道之人,又怎能做到再信奉鬼母。”

“道心使然,供奉谁都是供奉。”

“这么说来,你供奉我,也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待你死后,我可供奉你为天尊!”

两人唇枪舌剑,分不清是友是敌,是合作,还是互相针对。

“据说,宛丘城中的一目教圣殿,乃是一目教在地星的总殿,并有鬼母神像在此。”陈恕说明了前来宛丘城的来意。

“是,圣殿在地下三十三丈处,鬼母圣像高九丈,有神力。”

“鬼母圣殿为何在地下?”

“鬼母为地母。”

“呵,她是地母,那我便地爹!”陈恕嗤笑一声,走向城池中央的一目教,不再理会周光潜。

周光潜也不理会陈恕去向,自顾自前往下一处诵读往生咒。

走到一目教近前的陈恕,开口大喝道:“天崩,地裂!”

天空猛然被气流冲出大片的光明,大地则是轰隆隆裂开,露出一座通体雪白,高如楼宇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