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卡兹踩到了瓦姆乌的影子。
瓦姆乌向后一踢,打伤了卡兹。
卡兹胳膊多了一道血痕,但立马愈合了。
艾西迪西愤怒地斥责了瓦姆乌。
瓦乌姆立马请求卡兹去责罚他。
可卡兹不仅原谅了,还说是他不对,忘记了“瓦姆乌极度讨厌别人踏入他的影子,会无意识地反击”这点。
卡兹的态度让尤菲有些惊讶。
之前她碰见的黑暗生物,对手下的态度都不太好。
但卡兹却非常温和,甚至算得上有人情味。
这和尤菲先前碰见的类型都不一样。
而且,尤菲发现了,柱之男的地位是卡兹>艾西迪西>瓦姆乌。
跟墨西哥神秘浮雕上的一样,柱之男的地位确实是从上到下,按直线排序的。
而之前被打败的桑塔纳,就是地位最低的那个。
那是不是意味着,地位高的柱之男可能会更强?
桑塔纳可是差点把他们团灭,这些柱之男会强到什么地步……
尤菲抓紧了裙摆,手心出汗。
在尤菲偷听的这段时间,马克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与柱之男那边悠闲的氛围不同,这边无比沉痛。
马克面白如纸,抓住西撒的外套,哭泣着哀求:“好可怕……伤口好痛……快杀了我吧,西撒……”
西撒抱着马克的手开始颤抖。
乔瑟夫死死捏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血液一滴滴流下,紧皱着眉的脸上浮现出绝望和愤怒混合的复杂神色。
尤菲被那火般浓烈的情绪烫到,微微一愣。
马克只是个刚认识的人,为什么乔瑟夫会这么生气?
这一瞬,那张总是搞怪的脸和JoJo重叠在了一起。
当初车夫死在隧道里的时候,JoJo也是这样。
明明车夫只是个帮忙开了两天车的仆人。
可能这就是乔斯达家刻在骨子里的善良吧。
尤菲蹲下身,握住马克冰凉的手,大量波纹涌入他的体内。
马克的脸色稍微红润了起来。
波纹有疗伤和止痛的功效,虽然没法治好马克,但能让他在最后这一刻过得舒服一点。
尤菲柔声道:“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马克的眼珠艰难地转了转,对上西撒那双盈满了悲伤的绿眸:“我的钱放在宿舍的床底下,你帮忙寄回我的老家吧。”
西撒点头,郑重道:“好,我一定会让钱寄到你的家人手中。”
“谢谢……”马克缓缓合上眼,手松开了西撒的外套,微弱的道谢飘散在空气中。
“马克!”西撒抱紧马克,大声哭喊。
乔瑟夫依旧紧紧握着拳头,脸上的愤怒没有褪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史比特瓦根拉低帽子,帽沿投下的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马克的吊坠躺在地上,盖子打开了,露出里面微笑着的卷发女人。
西撒捡起马克的吊坠,看着里面的女人。
“马克不过是个年轻人。”
“和普通人一样,爱着家人,爱着恋人,爱着祖国。”
“他只是个努力工作着的青年而已……”
“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
西撒合上吊坠,把它放回马克怀里,愤怒的、带着坚定意志的眼神投向柱之男们。
“西撒!”乔瑟夫站到西撒旁边。
“JoJo,你给我闪一边去!我来收他们,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西撒抬脚就要往前冲。
尤菲揪住西撒衣服的后领,把他扯回来:“你干什么?作死要打柱之男就算了,还是一对三,你是真的想死吗?”
西撒不敢置信:“尤菲,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尤菲额头蹦出青筋:“我不阻止你,难道要看着你去送死?你这么冲动只能让我们这边多出一具尸体,什么用都没有。”
史比特瓦根抓住西撒的胳膊:“西撒,尤菲说得对,不要冲动。”
“我的朋友可是被杀了。哪怕再危险,我也要给他复仇!”西撒没了平时尊老爱、幼彬彬有礼的模样,疯狂拍打两个波纹前辈的手,试图挣脱他们的控制。
“对!”乔瑟夫跑过来帮西撒,“你们两个老东西怕死就留在这里吧,我和西撒过去!”
史比特瓦根大吼:“乔瑟夫!你动脑子想想,这是怕死的问题吗?”
怎么死脑筋的样子还是跟JoJo一样?
尤菲彻底恼了,尾巴“噼里啪啦”地抽到两个不听话的年轻人身上,打出一道道红痕。
“你们这样冲过去送命以为马克会开心吗?马克不是还叮嘱了要把工资寄回家,你们死在这里了谁去寄?”
西撒和乔瑟夫被抽得浑身是痕,可还是一脸倔强地不愿意放弃。
瓦姆乌眼睛一亮。
“我之前还以为那尾巴是假的,是看守的士兵说的cosplay之类的东西。”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还能用来攻击……”
“这是人类新进化出来的半鼠人吗?打架厉不厉害?”
卡兹双手抱胸,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像x光一般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尤菲,宛如科学家在研究小白鼠:“这半鼠人还会用波纹,有趣……”
艾西迪西摸了摸下巴:“明明波纹一族在两千年前已经被我们消灭,结果竟然会在罗马等我们醒来。”
看着尤菲他们争执不休的样子,艾西迪西轻声笑了笑。
“波纹一族也稍微有些长进了。”
“两千年前,我们第一次从西方尽头的大陆来到这里时,他们总是说‘就算丢掉一只手,我也不会认输’、‘竟然杀死我的朋友’什么的,不停地挑战我们。”
“现在倒是变聪明了。”
其他两个柱之男也笑了起来。
顶着尤菲尾巴攻击的乔瑟夫和西撒大骂:“你们这些混蛋!”
瓦姆乌向前一步。
“喂,那个半鼠人,你叫尤菲是吧?”
“放开那两个小子,你们和我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