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马车之上。
豪华的队伍,继续向着涂府而去。
离近涂府之时,街上两侧满是百姓。
涂一乐向外看去,而后叫停了队伍。
他随即下车,与百姓打起招呼,徒步向前而行。
聂灿灿很是疑惑,便询问起来:
“五妹,为何大人要下车步行?城门百官迎接,都未曾下车啊。”
“因为重视吧,前方满是学子。”曲翎烟莞尔一笑:“我年长于你,却被唤作五妹?反倒是好,显得我年轻些。”
“呀,的确。”聂灿灿思考起来,转而说道:“那便叫你四姐,我来做五妹。”
涂一乐再向前行,祭酒与学宫众人齐聚,无不面带微笑,等待着涂一乐的到来。
“祭酒大人。”
涂一乐来到近前,温文尔雅行礼。
他深知,天下文人很在意这些。
“涂相。”祭酒与众人还礼:“之前一直忧心,老夫真没想到,如今你却是做了丞相。我等甚是欣慰。”
“左丞相而已,令祭酒大人忧心,实属无奈。”
寒暄几句过后,涂一乐继续向前走去。
文人学子无不毕恭毕敬行礼。
他们心中甚是欣喜。
天下文人学子推崇的“诗仙”,如今位高权重,真是振奋人心。
再向前行,却看到百姓身后,刘虎和地痞们齐齐站定。
涂一乐走过人群,来到刘虎面前:
“刘老大,怎么不上前啊。”
涂一乐不再温文尔雅,恢复痞里痞气模样。
“涂相见笑,我们街面上这些人,上不得台面。想着远远迎接便是。”
“刘老大此言差矣。”涂一乐哈哈大笑起来:“我落魄之时,刘老大出手相帮。现在反倒客气了呢?无论何时,自然都是朋友嘛。”
“哈哈,爽快。”
刘虎一摆手。
身后手下端来酒坛,倒上满满两大碗。
手下地痞随口说上一句:
“涂老大见谅,这酒烈了些。”
刘虎抚摸光头,责怪起来:
“称呼涂相,怎可称呼老大?”
手下满脸愧疚,尴尬大笑起来。
“无妨,叫得并不错。”涂一乐贴近刘虎,小声说道:“你是京都街面上老大,我是京都朝堂上的老大嘛。”
说完,两人仰面大笑,举碗一饮而尽。
涂一乐继续向前,两侧出现许多乞丐。
百姓们无不一脸嫌弃、避之不及。
涂一乐冲着乞丐们笑了笑。
乞丐无不满面堆笑。
涂一乐随即唤来随从,拿来许多散碎银子,不住给乞丐撒去。
乞丐们见状,纷纷争抢起来。
有的百姓见状,随之跑来,跟着一起争抢。
也不再嫌弃乞丐就在身旁了。
涂一乐微笑微微摇头,喃喃自语起来:
“唉,平日给你们银票都不要。非要在街上捡碎银。”
他虽然这样说,但深知这是乞丐们的习惯,也可以说是规矩。
更何况,瘦猴还给丐帮定了规矩。
涂一乐再向前行,来到涂府门口。
作为左丞相,此府邸已经算是很小。
府门匾额,已经更换。
“相府”两个鎏金大字,甚是显眼。
清月、沈昭若已经等在门口。
出人意料的,韩影也在。
“呀,大家都在啊,这下家里人都齐了。”
韩影并不说话,白了涂一乐一眼。
聂灿灿猛然冲了上来:
“大姐、二姐、三姐!”
她给每个人,来了一个大大拥抱。
此时,曲翎烟站在身后,却显得不知所措。
她之前曾冲撞清月,被涂一乐惩治。
面对韩影,更是觉得战战兢兢。
而看到美若天仙的沈昭若,更是自惭形秽。
唯独是与聂灿灿熟络,略显安心。
人们都在嬉笑聊天。
清月缓缓走下台阶,经过涂一乐之时,还不忘了责怪一句:
“粗心大意,真不知道照顾人。”
涂一乐这才发现,身后曲翎烟正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清月走上前来:
“曲老板,快快随我入府。不必拘谨。”
曲翎烟顿感轻松许多:
“见过大姐。”
被叫做大姐,清月先是一愣,转而就笑了起来:
“哎呀,府中没有这么多礼节,平日里在一起,那多累啊。”
令曲翎烟万万没想到,韩影缓缓走来,这令她再次无比紧张。
“曲老板,听闻你已完婚,恭喜啊。”
曲翎烟慌乱不已,想必是韩影要为清月出头,连忙解释:
“村中之时,并不知大人已经……”
“哎呀,我是诚心祝福。”韩影见是误会了,便连忙解释:“你能回京都,我很是高兴。涂一乐不娶你,我才会生气呢。”
曲翎烟更加担心起来。
韩影见状,想学着清月平日里样子,那般的亲和。
她便走上前,双手扶起曲翎烟的胳膊,动作却十分生硬。
这样一来,反倒令曲翎烟更加害怕起来。
沈昭若来到近前,很是礼貌欠身行礼:
“早已听闻曲老板大义。”
曲翎烟如临大敌,立即还礼:
“见过沈姑娘,早已听说……”
还没等说完,聂灿灿跳了过来,一把搂住曲翎烟:
“这是四姐,人很好的,我现在是老五。”
有了聂灿灿的搅合,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快。
片刻之后,涂一乐缓缓来到韩影身旁:
“看来,你是同意嫁给我了?今天与姐妹们一同来迎我。”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韩影一脸埋怨:“凉州军中有异样,我来是为了公务。”
“军中?”涂一乐连连摇头:“圣上的安排再明白不过,我不能涉足军中之事。这事,我管不了。”
“我也不想你管,可是与你有关。陈泽父亲陈冒山,带着五千军队、万斤精铜,叛逃去了乃渠部。”
“啊?这与我有啥关系?”
“随后,邢道隆带领二百士兵,亦叛逃去了乃渠部。”
沈昭若一脸愁容,来到一旁:
“叔父做出如此事情,全都怪我多嘴,不然大人不会去救他出来。”
“逃了就逃了。”
涂一乐则是极为不屑。
“哼,你觉得无所谓?太后准备治你的罪呢。”
“大人,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人。”
沈昭若甚是自责。
“别往心里去。”涂一乐一副无所谓样子:“救邢道隆也是我本意,他人并不算坏,我愿意选择相信他。”
涂一乐很是笃定。
在大牢之中,邢道隆那些话,绝对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