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矢口否认:“没有的事啊,这里也是我涂府。这些都是运去永福楼,直接拍卖变现了。”
韩影被气的七窍生烟,但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
因为太后下达了懿旨,无论涂一乐在钱府做什么,都不要去干预,要全力配合。
“走了,不用管他们,咱们回去吃饭。”
涂一乐悠然自得,向着外面走去。
“这么多东西,你不说看着吗?”
“丢不了,哪有贼人敢动这些啊。”
“对,最大的贼人便是你。”
韩影愤愤不平。
整理运送家资,直至到了深夜,方才全部结束。
涂一乐则是毫不在乎,全然不去过问,早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涂一乐身着整齐的官服,来到户部衙门。
户部部分官吏,已经被捉拿、下狱。
都是与钱鸿邦联系紧密之人。
而钱鸿邦之子钱越,并未参与什么,却依然被罢免了官职。
涂一乐深知,户部所有人都不干净。
可若是全部彻查,户部将会瞬间瘫痪,人人自危,自然也不可能推行政务。
抓一小部分关键之人,杀鸡给猴看,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但涂一乐知道,剩下的人,依然会铤而走险,毕竟利益巨大。
所有官吏见到涂一乐前来,都是十分客气,看似与以前一样。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所有官吏无不战战兢兢。
以前是装作客气便可,现在则是需要谨小慎微。
涂一乐扳倒钱鸿邦,现在成功上位,以后户部将是什么个样子,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安亲王暗中下达指令,户部所有官员,不可配合涂一乐。
户部所有账目、行事依然照常。
官吏们都暗下决心,听从安亲王的指令行事,毕竟可保命,也可贪墨银两,何乐而不为呢?
反观他涂一乐,不过是得到皇室支持,行事不择手段罢了。
无非就是个乞丐走了狗屎运,才当上了户部尚书。
涂一乐下达指令。
发布榜文,说明钱鸿邦已被治罪,公示皇室内库可借钱给商人。
户部上上下下,一切都看似正常。
随后,涂一乐将所有官吏召集起来,进入正堂之中。
涂一乐端坐在上,面色无比平静,看不出喜怒。
“各位同僚,今后我们便要共事。在此之前,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涂一乐站起身来,极为严肃说道:“之前的一切,我不管。从今往后,户部只有一本账簿。如若谁被我发现,还在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主事听闻,只当这是新官上任的官话。
毕竟,昨天涂一乐还命他还做了假账,贪墨了钱鸿邦的家资。
其他官吏亦是如此想,全当涂一乐在说大话。
如若不做假账,将断了多少人的财路,他涂一乐是断然承受不起的。
正在众人这般想着,涂一乐挥了挥手。
十几位官吏在外走了进来,进入正堂之中。
“你们应该有人相互认识,但我依然要介绍一下。”涂一乐指着十几位官吏介绍起来:“这几位,是监察院的同僚,负责监察户部之责。这几位,是刑部的同僚,负责缉拿户部犯事官吏。今后一段日子里,他们将在户部常驻。”
户部官吏闻言,知道这是来真格的啊。
监察院有郭由真坐镇,做事一丝不苟。
刑部早已不是安亲王天下,现在由韩影掌管,做事绝不手软。
户部官吏面面相觑,眼神之中满是惶恐。
“皇上对户部极为重视,特意派人来共事。各位不必挂怀检察院、刑部的同僚,只管尽心当差便是。行了,都去忙吧。”
涂一乐的话,将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算是已经向众人说明,若是断了谁的财路,大可去找皇上,跟他涂一乐可没有半点关系。
众人散去,韩影缓缓来到涂一乐身旁,脸上满是怨气。
“你这般告知众人,还怎么揪出贪官?”
涂一乐却不以为然:“放心吧,既然涉及一个贪字,就有那不要命的。”
涂一乐不再想其他,开始悠闲品茶,吃起了点心。
户部之内,又是一片忙忙碌碌景象,所有人各司其职,忙着手头的事情。
韩影放眼望去,断然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样也能抓出贪官?
时至中午,两名户部官吏铤而走险,被抓个正着。
两人被带入正堂,却是哭天抢地,感觉自己无比的冤枉。
涂一乐幽幽问道:“依律,应如何处置啊?”
检察院官员回复道:“依律,此人应发配充军,此人应处斩。”
涂一乐连连摇头,一脸的惋惜:“顶风作案?全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唉,按照流程办吧,先押入刑部大牢。”
简单处置之后,户部上上下下无不心惊胆战。
本来想要试试看的官吏,全部选择收手,不敢再有半点造次。
许多人怕有牵连,将近几日的账簿修改正确,以免造成误会。
韩影很是疑惑,监察院、刑部都在,为何还要犯事呢?
“看他们的样子,莫不是真的被冤枉?”
“扯淡!难道你不相信监察院?”
“你都已经明说,为何他们还会犯事?”
“人为财死,唉。”
“切,你不也是如此?”
“我可不一样,我是为了……”
“行了,行了。”韩影立即连连摆手,打断涂一乐。
大言不惭的话,韩影已经听了太多太多次,她都会背了。
正在此时,有商人战战兢兢,来到户部,想要询问“商业贷款”之事。
涂一乐见了,便知道此策已经成功。
能来第一位商人,随后便会有更多,所有被骗缺钱的主,都会前来。
涂一乐站起身来,无比悠闲说道:“走吧,回府吃饭去。”
“啊?”韩影无比诧异:“户部这里不管了吗?”
“自然会有同僚秉公办理便是,再者,不会有人再犯事了。”
韩影无比服气,但想到能吃上清月做的菜,便不再纠结,径直跟随涂一乐向外走去。
安亲王得知户部状况,紧急召集朝臣来府中议事。
却不料,一直等到下午,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
朝臣纷纷差人送来消息,称病、忙于政务、不在京都……
千奇百怪的理由,但结果是统一的,不来。
若是换做以前,无论生病与否,都会想尽办法前来。
安亲王气血上涌,顿感身体不适。
脑袋不住眩晕,眼睛时而看不清楚。
“唉,老了,老了!”安亲王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缓了缓神,安亲王安排起来:“去,找陈洛来。”
管家刚要离开,却又被安亲王叫住:“等等,把陈泽也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