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与宋墨等人交谈之后,芷惜便整日里都待在自己的小院之中。每日里她不是煮茶赏花,便是坐在庭院中静静的打坐 ,思考着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
偶尔,她也会轻轻抚琴;或者执起棋子,独自一人在棋盘上运筹帷幄。尽管只有她孤身一人,但这种怡然自得的生活却让她感到无比惬意。
这天,窦昭特意来到芷惜的小院。当她望见芷惜时,只见对方正优雅地坐在花前抚琴,身旁小炉上的茶水正咕噜噜地冒着热气。
芷惜专注于抚琴煮茶的神情,显得那般悠闲自得、与世无争。窦昭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妒忌和怨念。
她还未走到芷惜近前,便扯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芷惜姐姐,还是你懂得享受人生,瞧瞧我,整日里像个陀螺似的忙得晕头转向,连喘口气儿的工夫都没有!”
听到窦昭的抱怨声,芷惜微微抬头,毫不留情地向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回应道:“你这些满腹牢骚可别冲我发呀!要诉苦,你该去找宋墨才对。谁叫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怜惜你这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竟还任由你如此忙碌奔波呢!”
窦昭听后,不以为意,反而嘻嘻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芷惜一旁坐了下去,然后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
看的芷惜嘴角一抽 ,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见外啊 !
“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应该快生了吧?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芷惜不想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窦昭听到芷惜委屈的说道:“姐姐这是不欢迎我吗?几月不见,姐姐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吗?姐姐也说我快要临盆了,却为何一直没有来找过我呢?
这妇人生产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之事,其中的凶险难以预料,姐姐不在身边,我害怕!”
芷惜看着窦昭这般模样,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无语,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有宋墨在你身旁陪着,你还怕什么呀?”
窦昭理直气壮的说道:“宋墨他又不懂医术,就算一直在我身边又能如何呢?关键时刻他根本帮不上任何忙!”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嫌弃。
芷惜又继续说道:“那不是还有纪咏嘛。”
窦昭听后,却是撇撇嘴,依旧不依不饶地道:“纪咏毕竟是个男子,男女有别,总归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而且如今他也是事务缠身,忙碌得很,根本抽不出空来照顾我的。”
当芷惜说到此处时,突然停顿了一下 ,又带着几分试探的说道:“而且他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不是很想搭理我 ?”
芷惜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刹那间,悠扬婉转的琴音再次一次响起。
窦昭凝视着那张平静得宛如一池秋水的面庞,试图从中窥探出芷惜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但却一无所获。
窦昭想起纪咏对她的嘱托,不禁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再次开口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