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林向婉洗完澡,穿着一袭吊带睡裙,外面裹着睡袍,带着水汽从浴室里出来。
恰逢萧鹤川向她投来温柔一瞥,随即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眼底闪烁着不解的微光,款步上前,轻声询问:“怎么了?”
刚一靠近,萧鹤川便伸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沙发上坐。
林向婉有些懵。
蓦地,萧鹤川的双手拂过她肩头,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给她揉捏着肩颈。
“这样的力度可以吗?”他低声询问。
林向婉微微一愣,随即嘴角绽放出一抹浅笑,轻声回应:“嗯,可以。”
“做了几个小时蛋糕,累坏了吧?”
他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愈发细腻,为她驱散所有的疲惫。
“不累,对我来说,做甜品是一种享受。”林向婉微笑着回,“做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是不会感到累的。”
萧鹤川无声地扬了扬唇,手上的动作依旧。
缄默须臾,他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缓缓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深思熟虑。
“婉婉,其实你可以把林氏集团交给左勤,让他帮你打理。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珠宝设计里。”
林向婉神色微顿,一抹复杂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
怕她误解自己的意思,萧鹤川连忙向她解释:“我并不是轻视你,我只是怕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当然,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和支持。”
林向婉思忖半刻,还是坚持道:“没关系,我能应付得来。”
“好。”
见她态度坚决,萧鹤川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她表面看着温婉柔弱,其实性格倔强得很。
算了,既然她不愿意自己插手,那便由着她。
……
不知不觉间,南城已进入了凛冬。
萧鹤川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去海外出差了几天。
这晚。
林向婉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心无旁骛地沉浸在珠宝设计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然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林向婉秀眉轻蹙,随即裹上羊绒披肩,缓缓起身,迈向卧室门口。
打开房门的瞬间,张妈那张写满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
“张妈,怎么了?”林向婉轻声问道。
张妈快速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语气关切:“少夫人,您没事吧?”
林向婉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异样:“我没事。”
张妈转述道:“少爷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以为您出了什么事,着急的不行呢。”
闻言,林向婉微微一愣,随即转身走回卧室里,在沙发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打开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而那一条条未接的视频通话和微信信息不断弹出,皆来自于萧鹤川。
林向婉转向张妈,说道:“我手机不小心调成静音了,所以没听见,我这就给他打回去。”
张妈闻言,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温声道:“好,那我下去给您热杯牛奶。”
“好,谢谢张妈。”
张妈转身之际,顺带将卧室的门给她关上。
林向婉迅速按下回拨键。
屏幕亮起,萧鹤川的面容跃然其上,那双眸子蕴满了担忧的情绪。
“婉婉,你没事吧?”
林向婉握着手机,目光柔和地落在屏幕里的萧鹤川,解释说:“我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把手机静音了。”
萧鹤川听后,不由地松了口气,语气也随之轻松了几分。
“没事就好。”
他望着屏幕中的林向婉,眼神眷注:“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卧室里开暖气了吗?”
林向婉轻声回应:“开了,不冷。”
“在做什么?”
萧鹤川很自然地转了话题。
林向婉拿起桌上散落的设计图纸,缓缓展开,递至镜头前。
她回道:“刚才突发灵感,画了一份设计稿,准备明天发给师傅看看。”
萧鹤川耐心地听着,随后弯了弯唇,问道:“想我了吗?”
“嗯,想。”
林向婉回应时,正专注地整理着图纸,并未抬眼望向他。
萧鹤川不是很满意,略带几分委屈地说:“婉婉,你敷衍我。”
听见来自男人不满的控诉,林向婉猛地抬眸,直直注视着屏幕里的萧鹤川。
“我没有。”
萧鹤川依旧面无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你好好回答我,想我了吗?”
林向婉这次没有丝毫回避,很直白地回答他:“萧鹤川,我想你了。”
这话宛如春风拂过杨柳,让萧鹤川的心泛起一阵阵涟漪。
他勾唇轻笑,声音低沉而缠绵:“婉婉,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要几天,这边的事情有些棘手。”
林向婉听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叮嘱道:“那你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萧鹤川点了点头,随即冲着屏幕里的林向婉扬起一抹安心的笑容。
“放心,我会的。”
一番温馨交谈过后,视频通话挂断。
转瞬间,萧鹤川的脸色骤然冷下,方才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已然了无踪迹。
站在身侧的医生,此时已替他包扎好右手手臂上的伤口,并叮嘱道:“四爷,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几天记得不要碰水,以免感染。”
萧鹤川冷淡地嗯了声。
随即,医生也不在此多留,识趣地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原培才缓缓开口,满含歉意:“四爷,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让斯利特家族有了漏网之鱼。”
萧鹤川站起身,动作利落地脱下那件沾着血迹的衬衫,重新换上一件新的。
他神色淡然,音量不轻不重,却透着威严:“对不起没有用,我要的是结果。”
原培低着头,应声道:“是,请四爷放心,这次我一定将斯利特家族的余孽全部清理干净,绝不留后患。”
萧鹤川微微侧头,短暂地审视了原培一番,随后语带嘱咐:“我受伤的事不要跟夫人说,她胆小,不禁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