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耶公爵如何了?”
沉默片刻,孙先生岔开话题问道。
这是个禁忌话题,没有人希望在战后自己家遭受核污染。
技术人员用卫星调出了一副画面:“露露耶公爵已经在高原边境上驻守了起来,一旦有什么意外我们随时可以通知他。”
“……首长”
两人注视片刻,技术人员还是忍不住喊道。
孙先生抬起头,一副早就调出来的画面呈现在孙华眼前。
“这头飞龙比预测的速度还要快些,已经快要到极北冰洋了。”
“时怡不是到了吗,让时怡过来吧。”
孙先生对守卫喊道。
不多时,时怡便被带了过来。
“首长。”
时怡低下头轻声喊道。
“你知道聂兴为什么收你做最后一个学生吗?”
孙先生像唠家常般抽开一旁的椅子示意时怡坐在那里,随后平淡的问道。
时怡抬起头看向孙先生,她也不清楚,优秀?她并不算优秀,甚至还有些腼腆,曾经许多场合都差点被她给搞砸了。
“努力。”
孙先生仿佛心有灵犀,看向时怡解释道。
“你确实不算优秀,甚至当初刚跟着聂兴的时候你都不是一个觉醒者,但你足够努力。”
“就因为努力吗?”
时怡茫然的问道。
“你当初的条件并不好,就连大学学费都是助学金给补的,但这并没有对你造成打击,相反你也是在一年之内学会了普通人极难发音的异世界亚伦语言,我相信当初聂兴也是看中了你这一点。”
“那……那老师当初为什么不找一个觉醒者,找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当他的学生呢?”
“你说得对,为什么?”
孙先生点上一支烟指向显示屏上的怪物模型:“这个东西一千多年前就来到过地球,而老爷子一生也就只有三个学生。”
“老爷子?”
时怡有些迷惑,孙华可以说在夏国是一人之下了,居然还有他称为老爷子的人。
“你的师祖,他的名字如果有以后我再和你说,反正就是一个迂腐而又真心为夏国好的老先生。”
孙先生看向时怡:“老爷子有三个学生,大徒弟吴硕,古唐汴州人;二徒弟闫振兴,岭南徐州人;小徒弟聂兴,北海罗州人。”
“北海,老师……老师是北海人?”
时怡不禁问道,远的不说,自她跟随聂兴之后,聂兴一次北海都没有去过,每天基本不是忙着岭南的业务就是忙着与异世界王国之间的建交问题。
孙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继续说道:“这个大徒弟吴硕啊,是个武痴,但也同样是我夏国境内唯二活到一千岁的人,他没有徒弟。”
说到这,孙先生眼眶突然发红:“我相信聂兴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恨着夏国,恨着我,因为我也算老爷子的半个学生,可我却没有保护好这位大师兄。我承认,夏国直到现在内部仍旧有许多蛀虫,但正因如此我们才应该努力改造它,建设它!”
时怡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向显示屏。
“这个二徒弟闫振兴啊,也算我的半个同乡,因为我也是岭南的,但他比较死脑筋加佛性,这一辈子也没有回过几次徐州,就连走,也走的那么仓促。”
“二师伯也没有学生吗?”
时怡询问道。
孙先生摇了摇头:“他心比天高,总觉得别人差远了,唯一一个周文彬这个好苗子还被聂兴捷足先登了。”
“喂!我是孙华……”
话到一半,孙先生突然接到个电话,片刻后,又走了过来。
此时的孙先生说话语气明显变快了,没有了刚刚的风轻云淡:“小徒弟当然就是聂兴了,而聂兴则很懂人情世故,或者说官场的潜规则了,故而他的学生也非常的多,但真正的学生就只有四位。”
“四位?”
时怡没有想到自己上面还有这么多师兄。
“大徒弟林涛,很像你的大师伯,也是个武痴,多年前江州安城一战使用屠龙术召唤黑暗王子卡牌真身重创骨三;二徒弟周文彬,这个你是知道的;至于三徒弟,是一个圆滑的中年人,名叫刘亚波,也在江州安城那一战离去。”
说到这,聂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周文彬也同样有个学生,名叫杨源,这个人……很复杂。”
孙先生沉默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时怡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看向孙先生:“首长,您和我说的这些不知是为何?”
孙先生站起身郑重的整了整自己的衣着:“你来之前首座特意交代我,让我注意你的安全,因为老爷子就你这么一个小辈学生了,我……我们夏国,都太亏欠那个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固执老头了。”
“你要去哪里!”
时怡站起身来喊道。
她才刚刚从眼前这个老人身上找到了一丝归属感,跟老师聂兴一样的归属感。
“咳咳!刚刚我看你一直在看这些资料。”
孙先生被香烟给呛到,猛咳两声,随后缓缓说道。
时怡看向桌子上的有关两条飞龙而刚刚打印出来没有一天的资料。
“有个新的问题,无数异世界的怪物,甚至异世界的人族都遭受到恐怖强化,已经在半个小时前不分敌我通过空间裂缝来到了夏国,他们每一个都拥有堪比稀有等级的卡牌。”
随后,孙先生站直向着整个指挥室敬了个礼:“诸位,时姑娘和夏国就交给你们了,前线需要我……长剑——升空!”
————
“怎么回事?!”
周文彬拄着拐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喊道。
他本想着和张彬交代完夏国方面的事情后,就离开这里,看看这个世界的高山流水,可谁曾想刚刚乘坐张彬的警卫员小刘开的汽车来到二区边境,随后小刘便突然如中了病毒般双目变得通红,看表情想要活吞了周文彬,若不是安全带的捆绑,此时已经是个迟暮老人的周文彬早就死去了。
“这……”
周文彬勉强从车上跳了出来,才刚刚拄着拐杖站起身,便看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画面:天空是暗红色的,并伴有几股深红色线条,极远处,一座高大的塔屹立在天际,无穷无尽的熔岩从塔身流出,同时塔尖也在向四周无规则的发射金红射线,每一道射线都足以开辟出一条百米宽的江河,河流中流淌的是岩浆,各种生物在里面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