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的江妄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有些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下方灯光昏暗处。
小女主的身影怎么没有看见?
江妄疑惑的又看了看,按道理来说身为女主的褚烟煴身影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尤其是在刻意去找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睛有问题,江妄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褚烟煴人去哪里了。
怪怪的。
难道是和塞勒斯去聊聊心了?
唉,孩子们总有自己的想法。
江妄有些莫名沧桑的想着,同时感觉有些口渴了。
于是在江妄的眼中看来,底下正全心全意的跳着舞的男男女女变成了会摆出好看姿势的血包。
咦惹。
江妄估摸了一下,想起来原身大概有个几个月没有喝过血了——虽然说她算不上真正的血族,但血液里流淌着一般属于纯血的血液,那种对鲜血的需求被刻在了基因之中。
嗯……这个西红柿味道还行,但好像有点老了(嚼嚼嚼)。
江妄对血液的兴趣不算大,其实这么多年来,血族也不是非要喝血。
据说有一位和人类相爱的血族因为想要不伤害自己的爱人,于是发明出了一种可以替代血液的西红柿。
什么原理不知道,反正西红柿味道还不错就对了。
江妄看了看时间,感觉给苏珊和陆煜这两人相处的时间差不多了,转头又要跑上楼去。
一个转身,却被阴影中低着头的人影吓了一跳。
ber,姐妹你怎么来得悄无声息的?
要不是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声,江妄都要以为眼前这家伙是个一直都摆在这里的木头人了。
结结实实地被对方吓了一跳。
对方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有多吓人,依旧低着头没有理会江妄。
江妄倒是想要听这家伙说一句抱歉的话,但对方看起来心情估计不太好,而且大概不是故意的,于是她大方的决定原谅对方。
江妄不去想这个人,提起自己的裙摆继续往楼上走。
又是一个转角,那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喊着她的名字:“江妄。”
“嗯?”
被叫到了名字的江妄下意识地接下了对方的话,下一秒却忽然想起来,原身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并不叫“江妄”,而应该是“厄洛斯”。
江妄转过身,重新看向那个阴影,她仔细的观看了一遍,却没有看见其他人的人影。
仿佛刚才她的眼睛所看见的、她的耳朵所听见的,都是幻象罢了。
“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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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人最近很喜欢看一些奇怪的小说,她只在爱人睡着的时候偷偷翻阅过其中的内容。
都是关于人类的爱情的小说。
爱人最近很痴迷于一本,女主角被其他人取代了容貌的小说。
小说中,女主角因为意外身亡,但幸运的是她见到了恶魔;恶魔和女主角做了一个交易,如果女主角可以在自己死后,顶着一张和原先截然不同的脸、让她的丈夫认出她的话,那么恶魔就会复活女主角。
反之,女主角的灵魂归恶魔所有。
女主角很快就和自己的丈夫重新相识,她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复活、以妻子的身份回归丈夫的身边,却意外地发现,在丈夫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而丈夫还称呼那个和女主角一模一样的女人为妻子。
……
老实说,她已经不太能记得清楚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桥段了,毕竟这些情节在她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如果男人真的爱自己的妻子,那么不管妻子的容貌如何,他都应该可以辨认得出来。
爱不应该是皮肉上的关联,爱应当是铭记那穿透骨骼的灵魂。
“如果我真的爱你,那么在人山人海中,沧海桑田后,我都会找到你的灵魂,并且许诺永恒。”
她也这样告诉过爱人,可爱人却摸着厚厚的书页,那双从来温顺的眼眸却仿佛像是在看着一个顽劣的孩童说着什么胡话一样的包容。
她知道爱人不相信她的话。
这是当然的。
除非有实践可以证明,不然多少话都只是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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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本质其实是表面文质彬彬,背地里腐败的臭虫。
褚烟煴被一个看起来和她的年纪相差不大、实际上或许可以做她的太姥爷的血族缠上了,对方眼中明晃晃的垂涎,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储备粮。
褚烟煴知道自己的血液和正常人相比有些不太一样,但这应该不是她老是被这种姿色的臭虫缠上的理由吧?
话说回来,一开始的时候,她好像不在这里,怎么过来的……嗯……似乎是给谁送东西?
“哟,小美人,一个人啊,这挺寂寞的吧?”对方已经不满足用眼神来恶心褚烟煴了,他还要用自己的言行来攻击褚烟煴的眼睛。
别人怎么想,褚烟煴不知道,反正她自己的眼睛是一痛一痛的。
单纯被辣的。
眼看对方的咸猪手要靠近自己了,褚烟煴直接就是一个丝滑扭身,成功让对方的手打成了麻花。
但这样的行为似乎激怒了对方,褚烟煴下一秒就被恼羞成怒的血族按在了墙上。
他的手死死地掐着褚烟煴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朦胧间看见了一道身影向自己走来。
然后呼吸慢慢地开始变得平缓。
她这时候听不太清楚周围的声音了,眼前的世界朦胧里带着些血色。
她感到自己的耳边也有些湿润,于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张开手掌来看,上面全是殷红的血液。
“你……”
她听见对方熟悉的声音要说出关心的话,也似乎听见了隐隐约约有些嘈杂的尖叫声。
但她都不在乎,她看着手中的银匕首,看向了对方那双错愕的双眸,重复着那句话:“你……不是她。”
不是我的爱人。
可对方只是错愕了一瞬,然后不知道为何的笑了起来,那一向苍白的脸颊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剩余的生机——她看见那只瓷白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加深了她捅向对方的匕首。
匕首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的仿佛百年前那一眼。
这是她忽然感到了惊恐,因为她发现,这一刻——她的爱人忽然又回来了。
爱人说:“如果……”
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