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又隐隐透露出丝丝冷笑之意,“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显得过于苛刻贪婪。这样吧,这次的事便算在我头上额外送个人情给你如何?但记住了,未来某天或许需要以命抵命哦。”
此言一出,在旁听闻者无不大为震惊。
特别是那忠诚护主心切的紫轩更是立即站了出来挡在了姜钰雪面前。
“公主殿下性命珍贵无价,若是必须要有谁为此承担代价,请允许让我代替她来承受一切后果!”
她虽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却依旧昂首挺胸毫无畏惧之色。
然而对此,容卿则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们身份尊贵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搭理这种琐事呢。”
“你的性命甚至都不值我手中这破碎的一套茶具。”
她语气冷冽,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你!”
紫轩听到这样的话语后,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这不仅是对她个人尊严的践踏,也间接侮辱了她们整个族群的地位,愤怒让她的伤口再次剧痛起来。
姜钰雪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人,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外界多的是人想要本宫性命,若是你也属于其中之一,那你不妨试试看,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原本容卿预料中会看到惊恐或者暴怒的情绪爆发,并未如愿出现在姜钰雪脸上。
反而,这位公主显得异常平静,好像生死二字对于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这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容卿都感到不解,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疑惑:究竟是什么让她能够如此泰然面对潜在的死亡威胁呢?
“太没意思了,如果不是对我有用之物,拿走又有什么意义呢?等我发现对你最重要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再向你要也不迟。”
她嘴角微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某个时刻的到来。
紧接着,容卿发话道:“去吧,给她们找一间房安顿,并派人来给她们诊治。”
侍从领命后随即前来引导两位客人前往休息之处。
可没想到就在二人即将跨入房门之际,只见姜钰雪的身体猛地晃动了几下,随后无力地倒下了。
“公主!”
看到此情景,尽管自身同样负伤未愈,紫轩依然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冲上前去试图保护好自己的主人不受任何伤害。
见状,容卿焦急地催促道:“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她们送到房间里去啊!”
这一次,她表现得尤为上心,不仅确保房间内一切布置妥当,还立刻派人去请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检查情况如何。
可是当大夫经过详细观察后却遗憾地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道:“大人,在下虽然尽了全力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这位姑娘体内的毒性十分复杂且难以解毒,怕是没有几天时间可以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一股寒意从容卿心底升腾而起,“怎么可能?你说她不久就会死去?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是怎么中毒的呀?”
此刻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医生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只能如实告诉真相:“确实无疑,她体内藏有多种毒素互相侵蚀着,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维持生命迹象而已。你们还是赶快考虑安排好她的身后之事为妙啊!”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治愈也无法继续接受其他治疗方式,那么就只能暂时退下给病人保留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以度难关。
直到围观者们都散开之后,一直强忍着悲伤之情未曾表露半点的紫轩终于承受不住沉重打击跪倒在地恳求容卿给予帮助,“求求您帮帮忙派遣信使前往我们府上报个平安吧!”
“我以为你会恳求不要外泄公主病重的消息呢。”
这句话如同一枚轻轻投下的石子,却在容卿的心湖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皱了皱眉,实在猜不透这两名侍从与主君之间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们之间的对话充满了暗示和谜团,让她难以捉摸。
“我家公主曾经告诉我,您乃是一位正直勇敢、坦荡真诚之人,非常值得深交。”
容卿听到这话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微微闪烁了一下,尽管只是一刹那的情绪波动,却还是没能逃过对方的观察。
“哦?公主真的如此评价?”
她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也夹杂了一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受到称赞后的微妙喜悦感。
“要不然我们早就采取行动与您对抗到底,毕竟公主是不会轻易让人占上风的。”
这句回答仿佛在解释什么似的,似乎想让容卿明白他们的立场与原则是多么坚定不变。
“嗯……
看来咱们倒是性格相投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放松了一些,“那么如果你们打算回去的话直接由我安排即可,无需另行通知其他人。”
容卿感到十分畅快,甚至认为这样的赞美来得正当其时,并计划稍后要给予些实物以表谢意;然而就在这愉快气氛即将持续下去之际,只见紫轩又一次跪倒在地恳请帮忙。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导致公主过度耗损内力才落到这步田地...”紫轩的话语间流露出深深自责之意,她低下头去,声音低沉而略显悲伤。
“所以希望容小姐可以立即派人去找住在公主府里头的大夫许先生,他是现在唯一可能挽救回生命的机会了。”
她抬眼望向容卿,眼神中透露出无尽哀求与无助。
面对此情此景容卿急忙扶起了仍然保持谦卑姿态低头俯首的紫轩。
她本非那种依仗权势压迫别人之人,既然紫轩已经这般请求,倒不如满足其所愿算了。
想到这里,容卿立刻吩咐身边侍卫前去公主府寻找那位被提到能够拯救性命的大夫——许先生。
很快地,便有人受命迅速赶往了公主府。
然而就在这个信使刚离开不久之后,裴玄已然带着随从阿宁出现在了醉仙楼门外。
早在姜钰雪不断地试图阻止他前往此地之时,他已经感到十分生气。
每当想起姜钰雪总是这么不顾自己健康状况的态度对待两人间的情感联系时,裴玄内心就感到异常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