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最近富察贵人经常被华妃叫到宫中教导,早上出去,晚上才回,富察贵人每日在宫中大发脾气,这华妃娘娘磋磨人的手段也太……”宝韵瞧了一眼延禧宫正殿紧闭的大门,小声说道。
“华妃得宠惯了,骤然有人分去了宠爱,自然要恼怒些,这些话以后憋在心里,不必再说出来了,小心祸从口出。”陵容漫不经心道。
“是,奴婢一定谨记。”宝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前些日子小主新做的那一批润肤膏干娘已经私下里给卖出去了,深受宫女们的喜爱,都在问还有没有货呢。”
宫里明面上的主子不多,也只有主子们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才住在主子身边,剩下的几千个宫女以及太监等都在紫禁城四处工作,上班和下班都有时间,而且还是轮班制。
这里就是一座小城,夜里也有挑夫贩卖东西,宫女太监都会去买。
安陵容便是利用宫女需求这一点,成功实现了在宫里赚钱的大计。
不过是私下里偷偷进行,每月盈利除开成本和花销还能存下一点。
因此她的小金库一直都处于上涨状态。
不过年关将至,各处都需要打点,需要花钱,因此安陵容决定多做一些润肤膏卖出去。
这些润肤膏材料是托采买太监采买进来的,用的是芳吟姑姑的名头,没有经过内务府存档,成本极低。做出来的膏体更没什么香味,宫女用起来方便,不怕被管事发现而追究责任。
重生前的安陵容是决计想不到这些的,多亏了芳吟姑姑,果然身边有一位浸淫深宫几十年的长辈帮助做事都方便许多。
安陵容做这些都不在自己宫中,她只是借着调香的名义将核心部分做好,剩下的交给了宝韵,宝韵在芳吟姑姑的房间里完成成品,一次大概需要半天的时间。
两人把宝鹃瞒得极好。
安陵容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恢复。
她可不能像甄嬛一样病到杏花微雨之时,等甄嬛异军突起,她黄花菜都凉了。她装病只是不想入宫开局就面对群嘲,她也懒得跟这群人周旋,平白无故受那么多气。
终于在十一月底,安陵容上报了身体康健,正式恢复了向皇后的请安。
“嫔妾答应安陵容向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安陵容微微垂眸,对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坐在内殿的上首,淡粉色的唇缓缓勾起,柔声道:“安答应身子才恢复,快些起来吧。”而后她看向剪秋道:“剪秋,赐坐。”
“多谢皇后娘娘。”安陵容欠身一礼后坐在了剪秋搬过来的凳子上,她抬头看向皇后,笑道:“嫔妾久病,多谢娘娘关照,嫔妾才能有幸安然坐在这里与娘娘说话。”
“本宫身为皇后,照顾皇上的妃嫔是应该的。”皇后一席话,尽显她母仪天下的气度。
“大清和皇上有娘娘这样的皇后,真是大清和皇上之福!”安陵容发挥她嘴甜的技能,毫不犹豫地夸赞:“嫔妾有幸遇到这样好的娘娘,也是嫔妾的福气。”
皇后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这笑里倒是半点也不掺假。
“剪秋,你听听,安答应的嘴就跟抹了蜜一般,待会儿你去库房里将本宫新得的一罐槐花蜜送给安答应,让她带回去好好甜甜嘴。”
安陵容立刻起身向皇后道谢。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坐回去。
“好了,既然身子康健了,绿头牌也该挂回去了,就等着皇上翻牌子吧。”
安陵容从皇后宫中出来,抬头正好看见一整片蓝色的天空,晴空无云,真是好兆头。
“小主,您现在回宫还是?”宝韵扶着安陵容问道。
“我记得之前在内务府那边定制了一把月琴,不知做好了没有?”
一旁的宝鹃抢白道:“小主,已经做好了,咱们回去估计就送到了。”
“那便回去吧,试一试月琴。”
回到延禧宫,安陵容刚好遇见富察贵人,不过富察贵人向来看不起她,冷哼着便走过去了。
富察贵人每月还能侍寝至少一次,安陵容在她面前不算个东西,她理都懒得理。
宝鹃小脾气上来了,待富察贵人进了屋,在安陵容面前想要吐槽,却又不敢说,只得道:“小主别和她一般见识,富察贵人向来如此。”
安陵容点头道:“这个月的月例银子领回来了吗?”
“还没有。”宝韵回道。
“宝鹃去取吧。”安陵容给了宝鹃一个安心的眼神。
“是,小主。”宝鹃又雀跃了起来,领取月例银子这种差事向来都交给心腹的,说明她也是小主的心腹。
待宝鹃走后,宝鹊将烧好的茶水端进来,行了礼刚要退出去,安陵容将桌上的半盘点心赏给了她,叫她和小田子分着吃。
这段时间,安陵容观察宝鹊,她的的确确如同上一世一般老实本分。
内务府分给她的宫女,只有宝鹃想法颇多,剩下的都老实忠厚,她的开局其实不算差。
“小主在与皇后娘娘说话时,奴婢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绘春偷偷和宝鹃说了话,具体说什么并未听清。”
“留意宝鹃这段时间的举动,你一个人恐怕看顾不过来,叫小田子暗中协助观察。”
“奴婢省得。”宝韵略有些兴奋,想到进宫这么久,从第一天起就防备的宝鹃终于露出了马脚,她高兴的简直睡不着觉。
一个时辰后,宝鹃捂着脸回到延禧宫,把月例银子交给安陵容后便行礼告辞回了房间,安陵容都来不及问一句。
“去瞧瞧,怎么回事,好好安抚一下。”
安陵容瞧着这一包不足称的月例银子,便是知道宝鹃受气了,恐怕遇到了某个高位妃嫔的贴身侍女之流。
不一会儿宝韵带着宝鹃进来给安陵容陈情。
“是华妃娘娘身边的颂芝姑姑,奴婢只是气不过她说小主,顶撞了她一句,她便令人将奴婢按在地上打。”宝鹃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像穿了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