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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昼伏类异鸟鸣叫,咕咕声从开着的窗口传来,夜间不算特别安静。

风瑜等了许久,沈瑶垂头不语,他忽而觉得自己过分了,继而有些心慌。

“雁舟,我错了。”他一把拥住她,温声细语道歉:“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沈瑶心如明镜,他明知她偏爱他,他只是占有欲过盛。

可他的独占欲是合理的。

她轻轻推开风瑜:“云河,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风瑜仿佛置身冰窟,从里到外透心凉。

他眼眶瞬间红了,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雁舟,你认真的吗?”

沈瑶侧头躲避他的视线:“认真的,而且…你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

“我觉得,你也需要时间,重新思量我们的关系。”

她说完就走,风瑜想从背后抱她,被她瞬移向前躲过。

开玩笑,她现在是仙祖了,不想让他抱,他就抱不到。

风瑜急了,快步跟在她身后:“雁舟,我爱你,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沈瑶止住脚步,回头打断:“够了,不是为了得到什么,那你这些年无休止的醋意、质问,都是为了什么?”

她声音有些大,涂潇潇在隔壁房间听的清清楚楚,顿时心领神会。

涂潇潇悠哉自饮,明知对方给不了,还要一味索取更多,只会令她愈发为难。

云河弟弟到底太嫩了些。

风瑜还想拉住她:“雁舟,我只是…”

“只是太爱我了对吗?”沈瑶双手躲在背后,不给他拉:“我对不起你的爱,也不希望你一直受委屈,你还是把爱收回吧。”

她转身之决绝,利落拉开门出去,风瑜急忙追上。

“站住!”沈瑶走了几步,回头喝止住他的脚步,表情极不耐烦:“我需要独处,让我安静一会儿,不许跟着!”

她小跑下楼,很快走出厅堂。

风瑜目睹她离去的背影,脑中一片懵然。

这些年她一直顺着他,为什么会突然……

隔壁房门从内打开,涂潇潇站在门口,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云河弟弟,抓太紧的感情都不长久,我早提醒过你。”

风瑜哪儿听得进去,他只觉得狐妖喜闻乐见,幸灾乐祸。

他将愤慨发在涂潇潇身上,压重语气问责:“是你,雁舟和我天生一对,是你非要掺和进来。”

若不是狐妖紧追不放,他们夫妻之间怎么会有隔阂。

“我看未必。”涂潇潇不太想背这个锅:“没有我,你也会毫无分寸地管制她,这里不许动,那里不许去。”

涂潇潇语重心长:“小孩都受不了,何况她是个成年女修?”

风瑜满脸不服气,他管的多,也是怕雁舟吃亏,都是为她好。

仙君的心思全写在脸上,涂潇潇淡然一笑:“当局者迷,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次,我看见她跟你在一起,谨慎又窒息的模样。”

“她早就烦了。”他将字咬的十分重,点明沈瑶心中所想:“要不是她偏爱你,早就不想哄你了。”

风瑜也不是傻子,他心思敏感,相处的时候哪会感受不到?

只是每次越发现她想逃,他就越害怕,管控的越紧。

他无言以对,不知所措。

“你要清楚,这段关系里,她是主位,是我们需要她。”涂潇潇从一开始,就知道该如何相处。

尤其沈瑶的性子,他琢磨的透彻,多情却无心,散漫又随性。

生性爱自由,绑的越紧,跑的越快。

没看姜明现在,都知道以退为进了吗?

过去整日想着明抢的姜明,如今往锦鲤居跑的虽勤,但每次都站的远远的,轻易不凑到沈瑶跟前说话,反倒得了些好感。

当然了,也是涂潇潇了解过往后,教他的。

先把姜明推上去,磨风瑜的独占欲。

被偏爱的那个肯让步,他才能得到公平待遇。

都爱她,谁不想独占?

独占不了,那就得公平。

……

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她主动搂抱,姜明激动的很,根本不想回去。

他坐在房顶看月亮,一遍遍回想被她搂腰的感受。

越想越激动,雀跃的心随时要跳出胸膛。

这些年的付出和等待都值了,她不恨他了,还再次喜欢上了他。

姜明的笑意藏不住,在月光下像个大傻子。

六个光能傀儡,尽职尽责守在石门口。

沈瑶走至院中,扫视一眼傀儡们,飞上院墙坐着,叹了口气。

姜明的视线聚在她的身上。

这是怎么了?

不是睡了吗?为何独自出来,唉声叹气?

沈瑶在院墙上坐了一会儿,不经意抬眼间,看到风瑜站在窗口,一脸忧心地看着她。

她顿时心中更烦,眉头一皱,飞上了屋顶。

看到姜明坐在屋顶,她直接越过房顶,飞去了后院。

烦死了,情债无处不在。

后院有个池塘,沈瑶飞到池塘边,坐在池边观景大石上,捡起地上石子,丢池塘里撒气:‘咚…’

姜明观察了一会儿,略有猜测,也飞到池塘边。

落在离她半丈距离,不远不近,拿捏的刚刚好。

沈瑶横瞪他一眼,没说什么,又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池塘:‘咚…’

‘咚…’

‘咚咚…’

‘咚…’

估计着她气撒的差不多,姜明挪动脚步,凑近了些,关心询问:“怎么了?”

“咚!”沈瑶捡起颗大石子丢下,溅起大片水花。

姜明眉心一跳,乖乖闭了嘴。

“咕咕。”两只夜间寻食的咕咕鸟,飞到池塘边,伸长脖子啄水喝。

咕咕鸟身躯浑圆,饮够水后,扑着灰褐色翅膀飞向夜空。

姜明趁她看鸟时又靠近了一些,琢磨着语气,投其所好:“明早练刀吗?你使刀的手法都是剑法,要改。”

沈瑶不想说话,但认真在听。

她明显在凝神倾听,姜明得寸进尺,更上前两步,直接坐在她旁边:“剑招柔韧,刀术霸气,你手法不对,打不出刀真正的威力。”

沈瑶往旁边挪了挪:“那你教教我。”

虽早有此意,但她主动提及,姜明呼吸一滞,目光里都是欣喜。

为免姜明多想,沈瑶特意解释:“我练的招式特殊,不能外传,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师傅。”

她一如既往的大方:“酬劳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