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还能重塑,沈瑶缓了过来:“还能重塑就好,夫君放心,我会控制好情绪,等土灵根长好。”
风瑜眼中的担忧化开,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我的雁舟真乖。”
沈瑶:“不过是时间问题,你呢?有没有坚持给自己用治愈术?身上的疤好些没?”
风瑜心头一跳,他当然有给自己用治愈术,但疤痕一点未消,他知道沈瑶是在关心他,可心里免不了害怕,怕她更喜欢那副好看的皮囊。
沈瑶伸手扒拉他的面罩,风瑜制住她的手,捂紧面罩:“别看,难看。”
沈瑶面露委屈:“我只是想看看你,也想亲亲你。”
风瑜将面罩摘下一半,微微侧头,完好的右脸转向她:“那…亲这边。”
沈瑶亲上他的右脸,趁他愣神,眼疾手快地抢下他的面罩,准确无误吻上他的唇。
猝不及防的吻冲溃了风瑜的心防,他好似快干涸的幼苗遇上甘霖,玉雕的手扣住沈瑶的头,热切地回吻加深……
他们沉浸在彼此的世界,索取、轻扫、缠绵……
直到沈瑶的手覆上风瑜的脸,触碰到他左脸伤疤。
风瑜触电般避开,快速戴回面罩。
沈瑶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泉涌般漫出来:“对不起……”
累积已久的愧疚感达到了顶峰。
如果不是她自私地贪恋世间情爱,没有摘下风家这朵高岭之花,那么他会好好地留在栖梧城,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哭。”破碎的仙君拥着他的爱妻,温柔的声线掩不住心疼:“雁舟,别哭,你不要道歉,都是我自愿的。”
阵阵酸涩在沈瑶心中蔓延,这么好的仙君,和她在一起,受了多少委屈……
她伏在风瑜怀中,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裳,她越想越难受,隐忍的流泪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痛哭地太用力,牵动她体内灵根碎沫游移,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的大哭变成了冷抽,身体不受控地收紧蜷缩,痛地发抖。
风瑜的双臂圈紧又放开,放开又圈紧,他着急地要命:“雁舟,我错了,我再也不躲了。”
“你别激动,放松一点,放松就不疼了。”
他恨不能替她疼!
霍叠亲自指导石宝修炼,负气离开的姜明,盯了一会儿石宝课业,把自己哄好后,返回侧厅便看到这一幕。
姜明急急上前:“她怎么又疼成这样?”
风瑜内疚极了,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不躲,就让她看,让她摸。
沈瑶疼的手指发白,小脸紧皱,唇瓣被自己咬的殷红。
眼见她的牙齿要咬破唇肉,姜明心一横,用灵力敲晕了她。
他仿若正宫一样质问风瑜:“你怎么照顾的?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你护不住,连照顾都不会吗?”
风瑜不欲与他解释什么,抱起沈瑶就走。
姜明闪身至门口拦截:“你要带她去哪儿?”
风瑜撞开他,穿过大厅上楼,一路回了结侣时的婚房。
婚房内的装饰没有变,姜明带石宝搬进枫红苑时,看见房门上的红绸囍字便觉得刺眼,蛮力摧毁后,从没进去过房间。
施了个清洁术,房内焕然如新,风瑜将沈瑶放至床上,便去关房门。
姜明沉着脸堵在门口,风瑜开口撵他:“出去。”
姜明扫视房中布局,大红色的幔帐明示着他们好事早成。
姜明不甘心。
他不甘心,也不能让风瑜顺心,刀刺的词句滚了几轮,他挑了句最扎心的精神攻击:“你像个怪物一样,也好意思爬她的床?”
风瑜今日却格外冷静:“今天不打。”
沉静的白凤和阴冷的毒蛇对峙许久,姜明食指微动,移了把宽椅到婚房的床前,闪身坐了上去:“为防你吓到她,今晚我就不走了。”
风瑜对姜明的脸皮又刷新了认知,他们风家子弟个个矜重自持,鲜少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仙君。
“姜堂主请自便。”风瑜关了门,瞬闪至床上,当着姜明的面,合眼躺在了妻子的枕边。
姜明气得站起来,脸色铁青:“你!你给我下来!”
风瑜翻了个身,眼睛都未睁:“别吵,吵醒了她,她又要疼了。”
姜明的眼刀将风瑜凌迟了几万遍,最终妥协地坐回宽椅,打坐缓神:“风瑜,且拖着你这副残躯,等她厌弃你的那一天。”
……
仙族占领了魔族领地的北大陆,普通的魔修都被杀戮驱逐,残余的魔修一部分跟随冥山宗逃去了妖族,还有一部分被邪修们掳去了魔族南大陆。
被掳去南大陆的魔修们,或被杀掉,或被邪修同化。
噬魂宗在三年前出了个邪尊,她很强,姜琪与她数次交手,都被压在下风。
她暴戾残忍,无心无肺,喜好虐杀。
她尤其厌恶寻欢宗,却喜爱用寻欢宗的手段,凌虐折磨修士,吸取他们的灵识后,再吞掉他们的魂核。
每一个被她吞噬掉魂核的修士,都是心残骨缺而死。
她短短三年便整合了邪修所有宗门,自封为邪皇。
这样强大的邪修,却有一个娇娇软软的名字,叫糯糯。
原魔族南大陆,东部,弋城,噬魂宗。
身材姣好的女子坐在大殿的高位上,赤足踩在跪于身前的修士头顶。
她的面容幼态,皮肤光洁,圆圆的大眼睛里,长着一对宝石般的红瞳,鼻头圆润挺翘,朱红色的樱唇娇小。
糯糯的红唇轻启,声线十分慵懒:“本皇觉得,你天灵盖长的不错,可愿送予本皇?”
跪伏的男子栗栗发抖,不断给女子磕头。
糯糯掐起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别磕了,骨头都要磕坏了。”
男子的颌骨被她生生捏碎,口腔里面空无一物,牙齿和舌根早已被拔掉。
糯糯无趣地放了手:“不说话,本皇就当你愿意送了。”
她打了一个响指,身旁随侍的侍女恭敬上前:“请邪皇指示。”
糯糯白嫩的赤足,在男子的头上点了点:“带下去,他身上两个蛋,扯下来喂他吃掉,除了头盖骨,别的不用留。”
男修慌乱摇头向后爬,滚下台阶后蓄力想逃走。
糯糯的红瞳闪过光芒,一道血线绕着男修的手脚走了一圈,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男修很快被拖走,留下一地拖拽的血痕。
糯糯挥手施放清洁术,除去了殿内血迹,随意靠在椅背:“脏,我最讨厌见血。”
她嫌恶地擦手:“下一个,拉上来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