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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便宜大表姐的微信上轻点好几下,商湜勾起唇角:[表姐是不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资产?你玩不过她的。]

[而且……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预言家,你知道三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在买盛世家园的房吗,我可是最近才知道那边要改造海岸线,拆迁哦。]

盛世家园的房不算老旧,早年间建起来的时候,也是靳城中产买的多,结果对面的老旧楼不拆,偏偏拆盛世家园,这谁能估量到,只差这一条马路,政策下来,待遇却是千差万别,更别提迟在盛世家园旁边还有三栋楼,好巧不巧,就在拆迁范围的最边缘。

[我用拆迁补偿的房票给她算,光房票她就能拿个三亿多。]

当然,在她和林霁予这样的家庭,三个亿也算不上多大数目,平时商家拍一块地皮都得十好几亿起,可这三个亿也不该出现在迟绪身上。

不管什么原因,迟绪在这个小区压上了全部身家,这人的赌性和疯狂都让人颤栗。

林霁予要跟迟绪齐平,她拿什么去齐平?

[林:这不好吗?]

林霁予不知道商湜为什么会因为这几个亿就把迟绪放到更高一个维度的档次上,迟绪富裕,是靠她自己,她不明白商湜所说的“关于她与迟绪之间的鸿沟”,究竟是在哪里。

商湜淡笑着按下语音键:“表姐,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那你就不会背着绪绪过来问我,不是么?”

放她身上,那肯定是好。

迟绪有脑子,她和平时那些随便勾搭一下的就不一样,她们俩可以互帮互助,谁也不虚。

可换做林霁予就……

“再说了,你不就是喜欢她对你好么,可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呢表姐,给每个漂亮小姐姐一个家这话可不是说说的。”

商湜还能不知道她的便宜大表姐么,旁人给她三瓜俩枣,她就在那疯狂脑补美化,缺了那点爱好像活不下去了似的,想起这茬,对林家前姑父的怨恨又多了一层。

哪个好人家会把孩子养成这副模样的,又软弱又懦怯。

林霁予的回复没有再过来,大约是被商湜的话给说自闭了。

而迟绪本人则是带着谢钰涵下了顿食堂,如她之前猜想的那样,谢钰涵外向又开朗,只要不同她谈爱,单纯做朋友会是件愉快到不行的事。

“绪绪,这个暑假跟我回家玩么?”谢钰涵咬着筷子,“我妈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你会喜欢的。”

“酸菜饺子?”迟绪哪里会不知道谢钰涵妈妈厨艺一级棒,“去一去也不是不行。”

谢钰涵似乎是没想到迟绪能应得这么爽快,有些意外:“那太好了,到时候也不用订酒店,住我家,我妈妈一定很喜欢你。”

“包喜欢我的,”迟绪对此毫不怀疑,这世上除了简卿柔这个亲妈不太喜欢她以外,任何一个妈都喜欢她,“下午你自己上课,我得走了。”

临走前,迟绪还是叮嘱了一句:“暑假别找太多兼职,缺的工钱我补给你。”

“不用啦,我打算就在商场找个销售或者服务生的活,也不忙。”谢钰涵还以为迟绪是不想她太累。

迟绪唔了声,“那由你吧。”

反正谢钰涵找了工作还是得辞。

印象中好像就是这个学期的暑假,她爸在家把她妈妈打了一顿,打得凶得很,她妈妈为了要她弟的抚养权,净身出户,俩人光速离婚了来着。

上一世他们母子三人在外面租房看房子的时候,她还从靳城去到阳城搭了把手,也是那时候第一次吃到谢钰涵妈妈包的饺子,活生生把她一个从不吃饺子的人给掰回正道来了。

和季何年约好的时间还早,迟绪思考一瞬,还是把商湜给叫了出来。

“买下你姐楼上的房子?”搞什么?

商湜属实是看不懂迟绪的操作,“你要搬进去啊?跟孕妇斗气还是算了,不值当的。”

“我搬进去做什么。”迟绪点了烟,“你找两个人住进去,什么都别管,装修就行了,买房的钱我来出。”

“你还有钱么?”作为调查迟绪相当勤快的人,迟绪现在还有多少钱商湜是有数的,“那个地段房子不贵,但也不便宜哦。”

“卖几个车和车位,周转一下,你先帮我垫付,等我卖的钱到账了就给你。”至于是怎么个给法,迟绪还得再斟酌斟酌。

“迟绪,你究竟想做什么?”不久前就听迟绪说她要开始做事了,可……

这一桩又一桩的操作,她实在是想不通,商湜自问也不算个笨人,大约是想不通,罗一冰已经快到预产期了,她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迟绪深深吸了一口烟,冲着窗外缓缓吐出来:“别问太多,就告诉装修的人,着急住,不用管法定装修时间,能干多久就干多久,节假日也不休息,非承重墙全都砸了,还有,动静一定要够吵,把罗一冰逼走就行。”

“商湜,你我之间,应该不需要提前对口供吧?”

迟绪盯着商湜,似笑非笑的表情叫商湜无端打了个颤,未来有一天,所有的事都炸出来,以商湜的反应力,她会知道怎么应对才是最有利的。

“迟绪,这就是你要把自己都赌上的原因,就为了你姐?”商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我可以知道,她对你究竟做了什么吗?”

“不可以。”迟绪收回眸光,靠在车子椅背上闭目,鼻尖若有似无飘荡着上一世的恶臭气息,再出口时声音都好似淬了冰,“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你就说帮不帮。”

商湜试探:“如果我不帮呢?”

“还有别人,”迟绪轻笑,“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就像我也不是你的唯一。”

“好吧,我来做这件事,以后……我也会说你想听的话,放心。”商湜摊了摊手,“那表姐那边呢,你要告诉她吗?”

“不。”迟绪言简意赅,“既然她喜欢现在的生活,那就维持现状吧。”

“你明知道不可能,我倒还好,看见了就嘴她两句,我那没良心的前任姑父是不可能放弃的,”商湜讥诮扯了下嘴角,“你说人得有多可笑才能做出这种事?亲生的不养,跑去给别人当爹,脑子糊涂的。”

“当初是他家求着我家联姻,现在倒好,我家还得费心思,提防着他把所有家财都留给外人,林霁予又是个扶不起的,真是应了那句话,欠债的才是爷。”

“所以现在风向变了,”连着抽了三支烟,迟绪的情绪仿佛才稳定一些,“以前人都习惯亲手把上门女婿扶上高位,现在么,流行拔掉他们的爪牙,让他们只能一辈子依附。”

“这样啊……”商湜忽然笑眯眯地打量着迟绪,“绪绪,那你说,你的爪牙,我要不要拔了?”

迟绪笑了一声,“下车吧,我要去看病了。”

“便宜大表姐又给你搞什么幺蛾子了是吧?你还用得着看病?”这今日仇今日报的暴脾气?

精神状态不知道多美丽。

迟绪嘴皮子动了动,好久才说出一句:“她一番好意。”

“我听不下去了, 怎么会有人又没出息又拖后腿,十年如一日的窝囊。”商湜摆摆手。

迟绪却喂了一声,“有空你去她公司逛逛,她公司怪多奇葩的,没准还能见识一下职场霸凌。”

商湜微笑:“叫我去帮她出气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迟绪没回应,等商湜把车门关上后才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季何年以为,迟绪今天不会再来,哪料从诊疗室里出来就瞧见前台冲她指了指那个复古风格诊疗室的方向。

——迟绪正在里面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季何年哭笑不得,趁着迟绪睡觉的功夫,当着她的面,按下了计时器。

迟绪睡醒就见着一个飞快跳动的表:……

“季医生,我穷的不行,咱们能便宜点吗?不行你把我拉去菜场卖了吧。”

季何年笑眯眯地把计时器抽走:“那不然我们来做交换?说点我想听的,就给你打折。”

“其实我没病,”迟绪重重叹气,“我就是有时候压力太大了,那现在年轻人谁没点压力的你说是吧。”

“这倒是,可我没见哪个年轻人压力太大就……”季何年也不明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祛疤膏,“喏,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来,还是揣在兜里了。”

迟绪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背面一道又一道的划痕,“可能我心态比较脆弱,容易崩,有时候紧张起来,没法控制。”

“理解,这个祛疤效果还不错,迟绪,你的手很漂亮,留下疤会可惜的。”

这是季何年第二次夸赞迟绪的手漂亮,迟绪来回翻了翻自己的手,确是好看的,打小有人见了这双手,都会叫她爸送她去学钢琴,手指修长不似寻常人。

“好吧,有这支祛疤药,季医生的诊费好像回来一点了。”迟绪倒也不是真纠结那千把块诊费的人,“到点了,我要走了。”

“你比我还有时间观念。”季何年无奈指了指时钟,“从不超时。”

明明睡着了连个闹钟都没设定,偏偏就是在预约好的时间里,提前了十分钟醒过来。

好像这十分钟就是预留给她聊天的时间。

“季医生,坦白说,你觉得我有病吗?”迟绪明知故问,“都看了两天病了,也不见你给我做个问卷。”

季何年失笑:“迟绪,你有二级证,那么你该是对自己的情况有数的,如果不是有失控风险,你不会来找我,不是么?”

好似回答了迟绪的话,又好似没有,“人都会自救,这是生物本能,别害怕。”

“如果我说,我不害怕,单纯紧张,你信吗?”迟绪蓦地抬头,“我有一场大考,这场人生为的就是这场大考,为此我付出了太多,也放弃了太多,人生、自由、尊严,你觉得划算吗?”

季何年依旧平静,仿佛迟绪当真只是为了一道小小的考试题而头疼焦虑:“每个人的人生是由无数的选择题组成的,没有划算不划算,如果下一道选择题对你来说只有一个答案,那么你只需要勇敢落笔。”

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诊疗室里响起,“那如果,这个选择的答案的并发症是你的好友被创得体无完肤呢?季医生会违背职业准则,告诉她吗?”

“不涉及违法乱纪,我不会,涉及了违法,有公文要调取病例,这也不是我想不想遵守准则的问题,至于霁予……”

“原本我也是不同意她和你走太近的。”季何年摊了摊手,“你是个危险因素,而她单纯得可怕,可惜她不听,那么我给她的就是一个随时随地可以依靠的肩膀。”

“季医生是个可靠的朋友。”迟绪起身,向季何年伸出了手,“感谢你的时间,明天见。”

季何年稍稍回握了一下,她直觉……迟绪好似在试探她。

但究竟试探个什么东西,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说,迟绪的城府和心思比她想象得要深,连带着提防也是。

看似信她,实则又是处处怀疑。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私底下,她对她也是持观望态度的。

这边迟绪和季何年无声交锋,另一边方楠是又开始给林霁予找不痛快,商湜骂骂咧咧,却还是本着“自家人只能自己嫌弃”的原则,去和安逛了一圈。

才进去就听见方楠冲着窝囊大表姐开炮,手里还举着一份迟绪的资料,说她把九栋楼的大客户私吞了,她就说么,怎么见着看见迟绪总觉得眼熟。

尽管之前谈大客户的时候,轮不上她出面,可大客户的资料人人有份啊!

商湜打着看热闹的心思,环着胳膊在隐秘处等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林霁予冷冷淡淡解释了一句:“我没有私吞,也没有接她的单。”

那九栋楼,迟绪最后是自己搞定的……她最多……是在边上给了一点点意见,是友情建议,而非收费。

林霁予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