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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我该对你说谢谢,你很照顾我。”大抵是气氛太好,又或许是离得太近,在迟绪错愕的眼神里,林霁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绪绪,我没有那种癖好,你毛茸茸的也很可爱。”

迟绪:……

“你耳朵好像也有什么毛病,都说了不要夸可爱。”然而这一次,她只是抓着林霁予的手腕,叫那只总不听话的手从脑壳上挪开,“不要恩将仇报。”

林霁予嗯了声,“知道了。”

也没有去问迟绪说的“恩将仇报”是单指一个不要摸头不要夸可爱还是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迟绪,可以帮我们拍一张合照吗”

这回倒不是楚思晴来了,而是郑歌,她手里还拿了个趁手的微单。

“我不太会拍照。”迟绪实话实说,“拍出来太死亡的话你们会杀了我吗?”

“那、那林小姐可以帮忙吗?”期盼的目光落在了林霁予身上,直到林霁予点头,说出一句可以,郑歌才松了口气,“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林霁予接过相机,“你过去吧。”

林霁予调整了一下相机参数后,开启了拍照模式,她的审美一贯在线,连带着构图也是,也不知她是怎么调的参数,拍出来的照片有景有人,偏偏景不夺人美,却也不会彻底成为陪衬。

“技术挺好。”迟绪凑过去看了眼成片,“难怪每次出门就看你背个炮筒。”还是有点东西的。

林霁予把相机还了回去,“我拍了着重点不同的风格,你们看看。”

“拍得也太好了吧!”郑歌一眼就看中了第一张,“好想马上就导出来发票圈,买了相机这么多年,现在才感受到富士的复古调。”

对比起来,之前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林霁予见他们对照片满意,这才回到迟绪身边,轻声解释:“是长焦,不是炮筒。”

“你管我,我喜欢叫它什么就叫什么。”迟绪很是不服气,“就是炮筒。”

林霁予像是对迟绪的无理取闹有些无奈,在迟绪威胁的小眼神落在她身上时,眉眼挂起温柔笑意,“你说得对。”

“不坚持一下?”

“不坚持,你想拍合照吗?”

迟绪:?

“不拍,我见镜头就很僵硬的,拍出来没眼看。”

林霁予想起电脑里存的几张此前拍过的迟绪的照片,在迟绪不知情的情况里抓拍她,似乎没有出现僵硬的情况,不过迟绪不上相倒是真的,不论怎么拍,照片里的人总没有现实见到的生动。

“那我……”林霁予像是无意,瞥了一眼迟绪身后的巨石,“我还可以去写字吗?”

迟绪很是不解:“想去就去呀,这又不是什么保护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以随便写的,没人罚款。”

倒是——

“你想写什么?”刚刚不写,现在突然又改主意?

林霁予照搬了岩石上其他人的格式:“林霁予到此一游?”

迟绪:……

这么游客的事经林霁予的手做出来,好像也挺符合她傻缺人设的。

迟绪在边上找了块边缘有些锋利的石头,“用这个写。”

真正站在那块留下无数笔记的巨石前,林霁予找了个很不起眼的位置,百般调整手上石头的位置,一笔一划,写下了忽然想写的话。

石头写字本就艰难,但凡带了点圆弧的笔画,林霁予写得磕磕绊绊,但也勉勉强强把话完整写了出来。

写的过程里,她还得时不时去瞄一眼迟绪的位置,生怕迟绪过来偷看似的,偏偏迟绪好像压根没这个想法,依旧找了个发呆最佳位置一边抽烟一边发呆,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从心底升起。

林霁予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慢步到迟绪身边,拍了下她的肩膀,“绪绪,我写好了。”

“那回去吗,还是想再看一会儿?”迟绪不赶时间,赶时间的应该是林霁予。

假期最后一天,回程高速必然堵了又堵,“或者我带你去市区逛逛?”

迟绪倒是无所谓这过来一千多块钱的高速,她不赶着在今夜十二点前下高速,如果林霁予想多玩一会儿,多去几个地方,她也是可以的。

“你……你休息好了吗?”林霁予更关心的是这个,“回去路上我们换着开?”

“也行,我都没问题,主要是你明天还上班,我是怕你回去晚了明天没精神。”打工人假期的最后一天一贯没自由,迟绪也算是为林霁予考虑了一把,“那我们回去洗个澡就直接上路?”

林霁予点了下头,开始收相机和三脚架,“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们可以打包走,服务区的东西你很少吃。”

好像抽烟就能抽饱了,林霁予想起以前听办公室同事八卦,说不少明星减肥不靠别的,就靠抽烟,只要一抽就会没有饥饿感,现在看迟绪,倒是有种八卦具象化的意思了,尽管迟绪抽烟为的也不是减肥,纯粹是她烟瘾重。

“没有,你操心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迟绪依旧不冷不热,等林霁予把东西收好,接过东西背在身上的动作尤其自然。

林霁予的唇瓣动了动,看着迟绪走得飞快的身影,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好不容易回到营地,迟绪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我好像把烟忘在山顶了,你休息会儿,我回去找找。”

说完,坐都没带坐一下又要往回走。

林霁予:?

她把人拉住:“很重要?”只是一盒烟而已啊。

“你不懂,一盒烟三十块钱,我可以丢三十块钱,但不能丢半盒烟。”迟绪抽出手,“太心痛了。”

林霁予:??

她很是不懂抽烟人士的这种思维,重新买一盒也才三十块钱不是么?

然而迟绪打定主意往回走,并且跑得飞快,跟方才的慢吞吞完全不是一个人,林霁予这才发现,迟绪的体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如果是迟绪自己……

她不用起得那么早,提前把所有能为她做的事都做好,而她……她甚至连脑子都可以不用带,迷迷糊糊把迟绪代劳不了的那部分事做完就好。

迟绪也的确是把烟盒忘在了坡顶,她一路飞奔,在石头旁边找到了被遗忘的烟盒和打火机,想走时,围着刻字的巨石绕了好几圈,像是自语:“来都来了,我就不小心看见,应该也没什么?”

依稀记得……林霁予当时似乎是在这个位置,半蹲着身子,迟绪回想着林霁予刻字时的场景,眯着眼睛在刻满字的石头上寻找着林霁予留下的痕迹。

然而留下痕迹的人实在太多,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林霁予到此一游”,快放弃时,却在接近底部的位置看见一行细细小小的娟秀字体。

——“希望cx再也不迷路。”

林霁予在营地等了好半天才瞧见迟绪飞快向着自己而来的身影,跑到跟前先灌了一大瓶喝的,边喝边吐槽:“累死我了。”

话虽如此,却是除了出了点汗以外,没有别的“累死”了的治标,甚至于连运动过后的气喘都没有,呼吸既绵长又平稳。

对于迟绪的喊累,林霁予持怀疑态度。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不加掩饰,迟绪把头发放下来,像是要把发丝间的汗水甩出去,奈何她这个做法,短发的时候还行,长发几乎甩不出什么汗水,甩了半天头发倒是越甩越乱,逗得林霁予发笑。

“你还笑,你肯定不信我跑得都要不行了。”

迟绪语气很是不善,正准备把头发重新捆回去的时候,林霁予接过了她手里的发圈,以手作梳,熟练给迟绪梳了个立整的道士头,“绪绪,有时候你真不像个留了很多年长头发的女生。”

“你这人怎么这么狭隘呢,”迟绪就听不得这种话,“我不像个女的,难不成是男的?”

林霁予:……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仔细想想,她这话好像也的确不太对。

“再说了,”迟绪冷笑转身,锐利的眸光一步步逼退林霁予,直到将她逼退到身后的树干,退无可退时,才抬手,轻抚着林霁予逐渐飘红的侧脸,“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姐姐没摸清楚吗?”

有十几二十个小时没被迟绪欺负过的林霁予:……

“我、我晓得的。”她支支吾吾,“我说错话了。”

“自然是说错了的,姐姐,我是女生,天生的,那么不论我做什么,都不是像或者不像,而是我是什么样,女生里就该有我这样的一类,晓得了吗?”迟绪笑着拍了拍林霁予的侧脸,“刻板印象要不得,招人嫌。”

林霁予点了头,“你说的对,是我说的不对,抱歉。”

迟绪这才松了手,林霁予这人吧,缺点不少,毛病也多,但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认错最快,从不嘴硬,她背过身,晃了晃脑袋,“扎吧。”

林霁予这才重新动手帮迟绪梳理头发。

“我的确是不太擅长弄头发,但我也的确是跑得怪累的,只不过我从小学美声,气比一般人要足,你不是第一个以为我在装的人,以前……”

话音顿了顿,到底是拿了上一世的高中体育老师来举例,“我高中跑八百总不及格,老师会给其他人开后门,独独不给我开,就因为她看我跑完面不改色气不喘,觉得我装都不装一下,就是偷懒。”

“所以一周两节体育课,我每节课都在补考,属实是给我跑出血泪来了。”

矛盾的点似乎在第一时间就浮荡在林霁予脑海,“可你的体力的确很好,我以为八百米对你来说是小意思。”

这点……迟绪解释不了,这一世的她比上一世的体力好了太多,跑八百也的确成了小意思,“那我不是实打实的爬了两趟山么,你爬半趟都快没了。”

防守不行,迟绪选择了主动攻击,只要戳了林霁予痛脚,林霁予的注意力很快就能从“八百米”这个话题上挪开。

而她猜想的的确没错,林霁予顺着迟绪的话题跑偏,“我很少运动,尤其是毕业后。”

每天最大的运动大概就是通勤的那段路。

“可不是,鲫鱼宝宝,当女同没有好体力不行的。”迟绪又开始挤兑林霁予,“你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能叫人尽兴的人是要床死的。”

林霁予:……?

“床死……是什么意思?”床也会死吗?

头发扎好,迟绪开始收拾营地里林霁予搞不定的那部分,林霁予无事可做,亦步亦趋地跟在迟绪边上当个随时听吩咐的工具人。

“床死就是……”唇瓣动了几动,“就是两个人都不做了,你跟罗一冰就死的挺彻底,哦,算了,你们都没活过,不行了,这不是都是常识黑话么,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当女同啊!

“那我……去学一学?”林霁予还真是不知道床死之类的话是必背内容,“有什么教程吗?黑话教程。”

迟绪再也不说话了,生怕一说话就能把林霁予给喷死。

两个人走的时候,隔壁六人组已经撤了,这次有老司机护送,倒是没再出什么需要救援的事。

一回客栈高山就笑眯眯地来跟迟绪算账,林霁予在边上听着,这才发现,原来救援还挺赚钱的,四个人分,迟绪跑的那一趟就能分到五百块钱。

“挺好,油费回来了点儿。”迟绪舒服得不行,当着林霁予的面给她转了一半,“鲫鱼宝宝,见者有份。”

林霁予看着转账记录里明晃晃的二百五哭笑不得,“绪绪,你好像没有靳城人转账不给整的习惯。”

二百五通常不是248就是258,要出头,不会给整数。

“我当然是故意的,花钱嘲讽你一下。”迟绪得意洋洋,一双杏眼弯成月牙,“我嘲讽到你了,你还收了钱,我们这叫winwin,谁也不吃亏。”

高山无奈哎呀一声,等到迟绪的眸光投在她身上时,她才故作委屈姿态,“合着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人受伤呗?”

“哪有,”迟绪笑眯眯地伸手,似乎是想要去揽高山的腰,手伸到一半就被林霁予抓住,她只能以言语来回应高山的卖惨,“你不是要去找你那薄情寡性的神秘炮友了吗?”

“哪里哦,她好难约的,精英人士的拘谨世界。”提起这茬,高山相当忧愁,“你们说我是不是也得给自己编个人设,出门好骗人?”

林霁予:……

“这……能骗吗?”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人设也可以现编。

“这怎么不能骗,多少人被‘海归精英’杀猪盘的,你真是单纯,去天空组或者微博随便关注两个博主,到处都是血泪避雷贴,就差举身份证告诉大家被骗了多少钱。”迟绪倒是没带在意的,“不行你就说你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精英就吃你这种可怜范,客栈倒闭了,欠债无数,愿肉偿抵房租,求收留。”

大开眼界的林霁予:……

“这……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她睡完我提着裤子就走了,林妹妹,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呢?”高山委屈更甚,“那不然……绪绪收留我?我也可以肉偿的。”

林霁予面不改色,仿佛刚刚质疑“不太好”的人不是她,改口改得异常丝滑:“高老板说的对,这样的确不道德,应该去找的。”

迟绪:……

这家伙还真是,学坏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