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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阎把人扶着,小心翼翼的往房间带。

陆承阎话说得倒是轻松,但他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还是出卖了他。

把顾淮樾带回房间,放在床上,陆承阎只感觉自己喉咙处有些发痒,直觉不妙,他赶紧撒手转身进了浴室。

才刚走到洗手台旁边,陆承阎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他有些虚弱的搀扶着洗手台的边缘,缓了好久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掬一捧水把洗手台清理干净,陆承阎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陆承阎又换上了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黏去了顾淮樾身边。

顾淮樾看不清东西,但嗅觉还没退化,那人一靠近,顾淮樾就闻见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但刚刚他跑去浴室,估计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吧。

他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为什么会有血?

顾淮樾迟钝的想着,那人的手却已经不安分的环上了自己的腰。

“啧……松手。”顾淮樾冷声道。

没想到那人不仅不松手,反倒缠得更紧了,“不放,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洗完我们早点睡。”

顾淮樾当然不想和他去洗澡,开什么玩笑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澡……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但挣扎几下,顾淮樾发现他完全挣扎不开,况且他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东西,走到哪里那人都会黏上来。

后来顾淮樾实在被缠得没办法了,也只好答应下来。

原本以为那人会趁着自己看不见动手动脚,毕竟平时在床上他也没多老实,更何况现在?

但那人还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认真把顾淮樾洗干净然后带回了床上。

随后,那人还找了吹风机来,仔仔细细的帮顾淮樾吹着头发。

他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的时候,顾淮樾有一瞬间的愣神,好熟悉的感觉。

那人的动作无比温柔,顾淮樾就这么坐在床上,享受着他的服务,感觉到还……挺不错的。

吹完头发,陆承阎就像往常那样,抱着顾淮樾睡了。

顾淮樾一开始还不情愿,但他总是拗不过陆承阎,也只好随他去了。

后半夜,顾淮樾睡着了,陆承阎却依旧睁着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地方呆多久,穿过来的时间实在太不固定,陆承阎不想把这么短的相处机会浪费在睡觉上面。

并且,陆承阎发现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他都回去好几天了,顾淮樾这边却还停留在他离开的那天。

陆承阎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怀里人的睡颜,眼底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淮樾的病情,陆承阎回去的时候问了怀森,怀森虽然不相信顾淮樾依旧活着,但还是根据陆承阎给出的描述做出了判断。

他说很有可能是因为腺体严重萎缩压迫了神经,导致的失明,因为这种病情在联邦也挺常见的。

通常是因为腺体过度释放信息素,或者清洗永久标记带来的后遗症,虽然以联邦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但难免有身体情况特殊的。

就比如顾淮樾,他原本就是劣质omega,又在飞船上为了救陆承阎释放了过量的信息素,所以这种失明或许很正常。

治疗方法也并不复杂,只要永久标记他的伴侣经常用信息素滋养腺体,时间长了或许就能恢复。

说白了就是陆承阎的信息素能帮顾淮樾恢复视线。

这么想着,陆承阎又尝试着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将顾淮樾包裹起来。

他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不久,顾淮樾耳朵后面那块皮肤就开始隐隐发烫。

这是腺体在吸收信息素的征兆。

但……陆承阎没能释放多少,自己的腺体处就传来一阵阵痛。

强行穿过来这边让陆承阎的身体变得虚弱,没办法持续提供高浓度的信息素。

但好在……好在这些应该也够让顾淮樾明天保持一天的光明。

只要顾淮樾健康平安,陆承阎就心满意足了。

安安静静睡了一晚,第二天顾淮樾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能看见了。

视线聚焦的瞬间,顾淮樾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一条项链。

皮质的颈环,是这人上次戴的那个,而这次,没了衣服的遮挡,顾淮樾才看见那颈环下面坠着一颗有些粗糙的石头。

顾淮樾从小对珠宝玉石什么的就有些研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颗小石头是一块玉石,看成色应该还是帝王绿那一挂的,形状种水都很好,唯一不足的就是这雕工差了点,虽然顾淮樾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雕工……

但这玩意儿颜色漂亮得要命,价格应该不会便宜。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来去无踪的,还带了个这么贵的玉石吊坠在身上……

正想着,头顶却传来一道贱兮兮的声音,“怎么?昨晚没摸够,今天改看的了?好看吗?”

陆承阎说着,还动了动自己的胸肌。

顾淮樾无语一瞬,推开陆承阎起身下床。

脚上的伤还有些疼,但只要顾淮樾小心点,也不影响行动。

陆承阎没跟上去,只静静的看着顾淮樾的背影,目送他进了浴室。

等顾淮樾再出来的时候,陆承阎已经不见了,只剩床上乱成一团的杯子昭示着那里曾经有个人在。

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甚至亲眼看见那人消失在自己眼前,但顾淮樾还是很难适应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之后的半个月,顾淮樾都有些忙,辉达的事情还没告一段落,顾氏也还有许多事等着顾淮樾处理。

每天晚上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会出现,有时候早一些,有时候晚一些,但都会在自己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来。

第二天早上,那人或许会突然不见,又或许会和他吃了早饭才不见。

顾淮樾早就习惯了。

久而久之,顾淮樾发现自己白天几乎都能看见,于是他便尝试着回去上班。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每次下班回来,都能看见那人坐在他家沙发上看着一些关于他的报道什么的。

大多是之前顾淮樾刚接手顾氏的时候接受的一些财经节目的访谈或者采访之类的东西。

早几年前的旧报道了,那人却看得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