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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书坐在牛车上,卢若瑜则在身边牵着牛,两人一路沿着挖好的水渠走去。

村民们还在埋头干活,只宋锦书经过的时候,悄悄抬头看一眼。

其中有些妇人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某个隐蔽处,宋锦书顺着她们目光望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牛车被勒停,卢若瑜疑惑的看她:“大人有何要紧事?”

莫非脚心发炎痛了?

他准备掏出自己准备好的药,却见宋锦书的眼睛一直看向某处。

这时他才发现,那处隐蔽的地方,似乎有一群孩子?

他不敢置信的重新眨了眨眼睛,宋锦书的手就已经扯了他衣服。

“卢县丞你看那边!是不是一群孩子啊?”

卢若瑜低声嗯了一声,是孩子无疑!

只是为何此处会有孩子在此?

别说她疑惑了,就连宋锦书也是,她心中闪过万般念头,莫不是这些村民的孩子?

她咳嗽一声,淡声道:“卢县丞咱们过去看一看!”

而对面的孩子看到宋锦书两人过来,吓的躲在树根子后面,可还是露了半个身子。

还在挖水渠的妇人,有些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亦是十分的紧张,要是宋大人生气怎么办?

然,宋锦书已经走到了孩子们的面前。

见孩子怕的不肯出来,她扯了扯嘴角,和善的问道:“小朋友们不要怕!姐姐不是坏人,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到这里来?”

突然,孩子堆里有胆小的孩子吓哭出了声,她脸一黑,哭的孩子更多了。

卢若瑜顿时笑出了声,惹得宋锦书一个眼刀子。

“卢县丞你来!”

卢若瑜“…。”

“是!”

宋锦书很直接的往后面靠,任由卢若瑜去哄,她本来还等着看笑话呢。

然而下一秒,其中几个稍大点的孩子噌蹭蹭的跑到卢若瑜身边,小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躲在他身边看向自己。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她长得很吓人吗?

宋锦书不自信的摸了摸脸蛋,她日日都照镜子,除了眉眼间透出精明外,颜值可不低。

虽然较眼前帅的没天理的男人稍微逊色了一丢丢,但也不用这么怕她吧!

“小朋友你们是谁家的孩子?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哪儿?”

一孩子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小声翼翼地说道:“我是张家村张来福家的,我叫三牛。”

有一就有二,下一个孩子接着道:“我是隔壁王家村的,我叫二妞,我是跟着娘过来的。”

接着所有孩子都说了自己来自那个村子,是谁家的孩子。

但为什么来到这里,却都统一说,是爹娘爷爷奶奶让跟着来的。

宋锦书和卢若瑜互相对视一眼,两人走到偏静处,宋锦书没忍住问道:“卢县丞这件事你怎么看?”

卢若瑜沉默了几秒,抿了抿唇,说道:“此事大人还是让那些孩子的爹娘自己来说吧!”

这比他们在这里胡乱猜测来的快。

孩子的爹娘和其他的村民们在他们两人过去时就注意到了,现在见他们返回,一个个的都埋头加快干活的动作。

可肉眼可见,他们有些人的脸色很慌张,有些则在看笑话。

“那边的孩子都是谁家的?都站上来回话!”

衙役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他额头冒了冷汗,其实他早就发现那群孩子的存在,只是想着村民们生活困难,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宋大人生气了,他们难逃罪责,为了这份工,他咬了咬,狠心的抽了距离最近的村民一鞭子。

“孩子是谁带的?还不赶紧站出来,非得爷来请吗?”

村民们纷纷吓得跪地磕头:“县令大人饶命啊!草民们再也不敢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宋锦书不过眨眼睛的功夫,就闹出了事。

见着村民被打出了血,她眼眸一冷,朝着衙役飞了眼刀子。

衙役不敢再放肆,低着头重新站了回去。

这边村民们还在哭,宋锦书揉了揉太阳穴,她脑瓜子嗡嗡的响,烦死了!

“好了!都别吵了!”

她一发话,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畏惧的看向她。

宋锦书叹了口气,大声解释道:“本宫又不是想问罪你们,只是有些事情好奇,才来问一句!”

“带孩子来的村民都上来,其余的继续干活!”

话音刚落,村民们都自发的站出来,抱着锄头结伴而来。

在此期间,宋锦书看着被抽了一鞭子的村民,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无妄之灾!

她看向衙役道:“你们可有膏药?有就拿出来给他擦一擦。”

村民不敢置信地看向宋锦书,往年服劳役的时候,他们没少挨打,那次受伤不是硬扛着?

怎么县令大人还亲自让人给他送药?

“行了!你上来吧!今日之事你受了无妄之灾,先休假一日,另外多给一天的银钱。”

村民噌的跪下,身上一点都不痛了。

“多谢县令大人!多谢县令大人!”

他动作敏捷的爬上来,仿佛不是受了委屈,而像是领了天大的好处。

其他的村民见状,更是对他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就这么被打一鞭子,就能白得一天的工钱,他们也愿意啊!

宋锦书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事啊!

卢若瑜一直在观察宋锦书,她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他依稀记得,有一次有个乞人冲撞了她,她就令人将其抓起来,要不是他求情,只怕那乞儿定没了性命。

一个人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变了一个人?

便是她前期是伪装的,可那从骨子里散发的气质,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大不相同。

此人莫不是被夺舍?

他记得曾经在某本游记上看到,有个人死了后面被游魂附体,再然后完全变了个人。

只是那人又不知怎的,犯了律法被人处死了。

想到这,他不由的怀疑起眼前的女子。

莫名的他心中很烦闷,看向宋锦书的眼神很复杂且矛盾。

宋锦书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她看向结伴而来的村民们。

其中以女子居多,每个人脸上都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