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明眼眸微眯,脑海中出现她浑身是血的画面,“那就不要去了。”
“那不行,欢欢是我好朋友,慕云大哥是我义兄的大哥,也是我名义上的兄长,我又拜了司徒将军做义父,自然要去。”
“你很矛盾,又怕又要去。”
“有殿下在,或许我就不会害怕了,秦王殿下会去的吧。”
“看心情。”秦子明道:“除非你求我。”
“我求你,陪我一起去。”
“......呵呵,好。你很听话。”秦子明满意的笑了,又喝了杯酒。
王娇娇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酒盏,一次次的越过自己的头顶,酒液顺着他的喉管滑下,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传来。
秦子明故意拿起酒盏悬于她面前,王娇娇眼巴巴的望着,秦王府的酒一定是最好的,可比外面的酒好喝多了,虽然酒劲大,但不妨碍它够醇够烈啊。
“想喝。”温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
“呃,可以吗?”
“求我的话,本王可以考虑。”
“......你,”王娇娇心道:怎么感觉失忆的他更腹黑了呢。不就是一口酒么,我才不求呢,谁稀罕喝啊。
她微仰着下巴,一脸不屑。
秦子明指节分明的手捏着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乖,听话......”
王娇娇就是不开口,想听自己求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喝就不喝呗。
秦子明也不慌,手指在桌上轻点,“此酒是边陲小国进贡的,小国覆灭,在外面可喝不到。这已经是最后一壶了。”
王娇娇瞬间直起身子,回眸看他,“求你。”眼巴巴的看着他。
秦子明爽朗的笑了几声,又斟了一杯酒,亲自喂到她嘴边,王娇娇仰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将酒饮下,心道:味道是不错,可惜了只有一壶了。
她伸着手还想再尝一杯,秦子明也依着她,又是一杯下肚,嘴角一酒液滑下,顺着下巴滴在颈前。
目光变得炽热起来,秦子明摩擦着指腹,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人。
王娇娇撑着脑袋,不对劲啊,先前怎么滴也是三杯过后才会上头,今个这酒怎么才两杯就晕头转向了呢,她像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
然秦子明故意松开揽着她的手,王娇娇只觉身子没了依仗,要往一侧倒去,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靠在一侧喘息,我天,太吓人了,这什么酒啊,怎么她酒量还退步了呢,凭什么秦子明酒量那么好,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故意松手吓唬她。
“真,真过分。”王娇娇说话时,舌头又开始打架了。
“呵呵。”秦子明笑道:“本王怎么过分了。”
“我要掉下去了。”
“娇娇是想本王抱着你是么,刚才你不是不喜欢我抱着你,吵着要自己坐么。”
王娇娇低头不语,秦子明揽着她的肩膀,低眸时,那酒液似乎是在她的脖颈前,他挑起身前女子的下巴,柔声道:“别动。”
王娇娇听话的照做,怕自己摔下去,一动也不敢动,脖子前似乎有温热的触感,她被迫仰着头,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
该死,秦子明暗道,不该如此行为,躁动难安,深吸一口气。王娇娇又觉脖子前一凉。眼皮开始打架,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眼见身前的人说睡就睡着了,秦子明一手揽着她,一手端酒盏,出声道:“影。”
黑衣男子立马出现在他面前,“主子。”
秦子明低眸看了一眼她,冷声道:“唐简中教女无方,礼部尚书该换人了。”绝对的危险气息,审判着唐家的生死,“唐府......呵呵。”
“是。”影沉声道,“那张府,姑娘是在张府受伤。”
“张府,张凌......”秦子明想起先前娇娇说让他不要动张凌,“伯爵府暂时留着,不过找些麻烦给他们倒是可以。”
“是。”黑夜之中,影隐去了身形。
夜晚,王娇娇昏沉沉之际,总是往着一侧挪动,似乎那边有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在。秦子明是痛并快乐着。
眼皮下的眼球动了动,王娇娇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看出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在看第二眼,嗯?秦子明?她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看错了,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昨天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应该没有耍流氓吧。
身侧之人似乎要醒了,王娇娇赶紧闭眼,假装还没有醒,秦子明手背抵在额前,闹了大半夜,她不是说渴了,就是说冷了,要么又是热了,一会一个变,实在不安分。大早上的才眯了一会。
捏了捏眉心,秦子明没好气的看向身旁的女子,“醒了就别装睡了。”他无情的戳破了她的假睡。
王娇娇直觉他很不快,“我发誓......”
“发誓没用。”秦子明无语,她似乎很爱发誓,也不知发了多少誓言。
“我保证......”
“保证无效。”
“我......”王娇娇卡住了,不管说什么,秦子明总有话等着她,算了,她跳下床,跑回了隔壁的厢房,洗漱一番才出来。
中午的时候,她问:“怜,外面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怜低了低眼,“长公主殿下说的有趣的事情是指哪一类。”
“就是有没有什么新闻啊。”
“什么是新闻。”
“就是八卦,比如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隔壁街角有没有人吵架,比如小孩子最近都在玩什么游戏,比如东家的铺子和西家的铺子有没有吵架,南街道和北街道有没有起争执,总之就是新鲜事。京中这么大,街头巷尾总会发生一些不平事吧。”
“属下明白了。”怜道:“唐家没了。”
“嗯,这就对了,这就是新鲜事。”王娇娇还没有回味过来怜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刚说什么。”
怜重复了一遍,“唐家没了。”
“什么叫没了,唐家?哪个唐家,是礼部尚书的府邸?”
“长公主聪慧,正是此人。”
“我不明白。”王娇娇道:“怜,我不明白。好好的怎么没了。是都死了?查清楚了吗。是谁干的。与我细说一下。”
“唐简中暴毙身亡,唐策尸身在河中......府中上下,除了丫鬟和小厮,主子家没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