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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张冰冷至极的俊脸,沈念容心跳凌乱,脚步下意识缩退,“你……”

她想问你怎么来了,可话到嘴边又觉不妥。

江以墨看着她后退的模样,唇瓣不由勾出冷笑,“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

沈念容想解释,张了张口,可又想到了什么。

“怎么?跟了南羽一日,连话都讲不全了?”

江以墨看着她讥笑了一声。

“江以墨,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吗?”

沈念容知道他恨自己,如果这样能让他解气,那他就骂好了。

江以墨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冷淡的说了四个字,“你不值得。”

是挺不值。

沈念容抬眸看着他,半晌才道,“江以墨,伤害你不是我……”

她话未完,就被江以墨打断,“别解释,我不想听!”

“从你选择南羽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伤害已经造成,解释再多,也是枉然。”

沈念容看着她,突然缓缓的笑了,“既然如此,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要做!”

江以墨意味不明的说完,就走近她,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沈念容笼罩。

他就近在咫尺的低望她,语调低沉道,“曾经我决意出家,是你以身阻我,如今要分,你也该还我最后一次才是。”

“你说什么?”

意识到不对劲,沈念容当即就想逃。

江以墨握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就将她拽到了榻上。

“跟我做!”

“沈念容,就这一次,以后我绝不在纠缠你。”

言罢,他就低头贴进她颈侧,气息灼热的喷薄。

不知道是第几次,一整晚沈念容只觉身体不是自己的。

以前她也和江以墨睡过,但没有一次,他是这般毫不留情,粗野蛮暴的对待她。

即便是给他下情药那次,他都没有这般迅猛。

就仿佛今夜的缠绵,是他在报复她的变心一般,那种亲昵都是带着恨的。

他这次那都碰了,唯独没碰她嘴唇。

翌日,沈念容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天儿似是已经正午了。

她往常早上有晚起的习惯,所以张婶和素心并没有贸然叫醒她。

她睁眼起床,只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尤其是那双腿,已经发软,无法动弹了。

脑海浮现昨夜的一幕,沈念容此刻的心情无法言喻。

她索性继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溜溜的盯了天棚一个时辰左右,张婶的敲门声,才打断了她。

“容姐儿,你起了吗?”

沈念容今日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刚想着在屋子里休息一天,张婶的声音又响起。

“南羽已经在前厅等了你一早上了,你要是睡醒了,就快起床,我瞧着他找你好像有要紧事呢。”

听到要紧事,沈念容也顾不得身体疼痛,飞快起床洗漱一番,就去前厅了。

南羽见她来,一眼就看到她眼下的乌青,他皱眉道,“你怎么了?一晚上没睡?”

沈念容摇头,随即看向一旁的张婶和素心,“你们下去准备午膳吧。”

待二人一走,她连忙关上门,走近南羽,“你昨夜夜探佛堂,可有消息了?”

南羽颔首,“我听到那巫师在吩咐他手下,他们正在找身子精壮的年轻男子。”

沈念容当即意识到不对劲,“他们难不成想在天子脚下又干剜人心的勾当?”

“那是必然的。”

南羽点头,“太后如此处心积虑,肯定不单单是怕她做的恶事东窗事发,她更想做的应该是继续剜人心。”

听此,沈念容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她只要出手,我们就不怕抓不到证据。”

南羽也是此意,“听那巫师说辞,他们寻的人今日就会有结果,今夜他们当是就会动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暗中通知江以墨了?他在宫外人手比较多,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只能负责引蛇出洞,抓人的事还得依靠江以墨。”

南羽颔首,“我没意见,只要能拆穿太后假面,我们做什么都值得。”

沈念容想到只要今夜能抓住巫师杀人的现行,太后一定会坐不住出手,届时人证物证俱在,太后当是跑不掉了。

她思考了下,才道,“江以墨现在恨透了我,我去找他,他也不会搭理我,我想还是需要用别的法子通知他。”

南羽看着她宽慰,“此事你不必忧心,我进出宫自由,暗中提醒他的事我来。”

“那好。”

“不过,今夜你带人去追踪巫师,我想带着小武和你同去。”

南羽今夜只是打算追踪,然后将方位报给江以墨,抓人的事江以墨这个大理寺卿会出手,所以,他带着沈念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微微点头,“好,你嘱托好张婶,打好掩护,等傍晚之时我带你溜出宫。”

沈念容点头。

*

日落之时,她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带着小武跟随南羽混出了宫。

巫师阿其梛已经算好了一名符合天时地利人和的男子。

他带了一批死士,和银翠一起来到了京都最大的青楼。

天子脚下,贸然有被剜心的男子,这势必会惊动皇帝。

所以阿其梛和银翠,准备继续孙耀琦和孟酒的套路,先用迷药,再剜心,然后碎尸,丢入青楼的粪坑。

一切准备就绪后,银翠先装作妓子,混入了那位富家公子的房中。

他是他们今夜的目标。

沈念容换了一身男装,跟着南羽混进了青楼,立马就引来老鸨和一众姑娘的呼喊声。

巫师阿其梛此刻就坐在阁楼上不起眼的雅间,目光如炬的扫视着青楼内的动静。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青色玄坛,里面正盘踞着一只四不像的动物。

它的模样似青蛙一般大,眼睛却长得似蜥蜴,身子圆滚滚,长着九只细长的足。

这是它豢养几十年的血蛊,待它吸血所成,便有统领天下之力。

他盯了一阵吵吵嚷嚷的青楼大堂,突然低声问血蛊,“赤血,你看看今夜可合适取心啊?”

血蛊匍匐在坛底,并未动弹回应他。

这时阿其梛摇了摇头,“真是个贪心的家伙。”

说着,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将指间血滴到坛底。

血蛊贪婪的舔舐干净,才腾跃而起,飞出坛子,落在了桌子上。

随即它犀利猩红的眸子,闪烁着亮光,朝大堂内一通扫视。

最后红的滴血的阴眸锁定在了堂内沈念容和南羽的身上,嘴角扯出怪异渗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