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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晚来凉秋。

江以墨回到县衙时,等在门边的玄二立即一脸焦急的小迎出来,“世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随着妙音一番话,江以墨的心非但未平静半分,反倒越发纷乱。

此刻他胸腔满是郁结,唯有让自己不停的忙碌起来,他才不会一直精神萎靡。

他削薄的唇紧抿,将眼底愁云层层敛去,才对玄二吩咐,“去房里把我整理好的卷宗拿来,顺便把那只猫提来。”

玄二不解蹙眉,“世子,你这是?”

“我去找李大人。”

既然那猫并非毒猫,孟欢的血液结果也检测出来了,那就有证据证明孟酒所言不实,且死者朱贵虎还是孟酒夫君,现在他们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扣押孟酒,开始审问了,这件事理应尽快提上日程。

依他看来明日就可实行。

见江以墨说完,转身就朝李煜的办公房走去,玄二紧忙拦住他,“世子,李大人并未回府,方才我碰到李大人身边的小刘了,他说下暴雨那会李大人就出门了,一直未曾回府。”

这句话,不由让江以墨再度乱了心神。

据他所知,李煜这段时间是一直住在县衙的,方才他衣裳又全湿透,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他不回县衙还能去哪?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又折返回去找沈念容了。

沈念容现在对自己的客套疏离肉眼可见,她那般心软之人,看到李煜为她要死要活,还淋了场大雨……

她是一定会心软的。

....

几番痛苦纠结交织间,他沉着脸问玄二,“南羽呢?”

玄二不知他问南羽作甚,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大抵是在自己廨宇吧,这种天气应该是在睡懒觉....”

“我们去找他。”

很快在玄二的带领下,江以墨来到了南羽的门口。

南羽正在悠闲躺觉,忽听有人敲门,他麻利起身,一打开,就看到江以墨那张清冷如玉的脸。

错愕之余,他眉梢微挑,语气不冷不热道,“江大人,找我有事?”

江以墨神情不自在了下,才似无意般说道,“我方才瞧见李大人迎着暴雨去沈姑娘家了,不知是有什么急事,到这个点还未回来,想必今日是要在沈姑娘家过夜了吧。”

听到过夜,南羽脸色果然微变,眸色隐隐沉重,片刻后,他装作若无其事道,“江大人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要同我汇报李大人的行踪?”

江以墨淡淡一笑,“自然不是,本官本来找李大人是有要事的,可他不在衙门,我就想到了你,不过,我又想了想,还是等李大人明儿回来再说吧,这个节骨眼上,他和沈姑娘肯定在一起用晚膳,我还是别不知趣的去打扰了。”

说罢,他看着南羽作别,“南捕快,那你继续歇着吧,我也回去休憩了。”

南羽目光紧盯着江以墨离开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他才大拉开门,出了衙门,直奔沈家。

等他身影一离开,江以墨才从拐角处出来,望着他消失的虚空出神。

玄二都看出来了,江以墨是故意将南羽引诱去了沈姑娘家,他万分不解,不由质疑道,“世子,你为何要故意支走南羽?”

他记忆中,江以墨一向人品贵重,最讨厌玩弄心机之人,可现在,他瞧着,他们世子怎么变了?

玄二的问话,让江以墨不自觉魔怔的心,响起了警钟....

‘是啊...他这是在做什么?’

沈念容和谁在一起,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他为什么要自贬身段,如此阴损的去算计别人?

李煜明明也是个很好的人,有他照顾沈念容,他不应该是祝福吗?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去破坏。

他从前辜负沈念容,轻慢她、忽视她,甚至还想出娶平妻的馊主意,活生生逼走了她,现在他又有什么脸面去阻止她接近幸福,得到幸福...

他再次觉得自己整个人糟糕透了....

他从小饱读诗书,自诩品行高洁,傲骨铮铮,从不畏强权,凡事只凭一个心字.....

他一直勉励自己,让自己做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从不允许身上出现一丝污点....

所以,在沈念容以罪臣之由用信物作胁让他娶了她后,他就觉得自己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最后不得不迫于压力娶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这是他顺遂人生中出现的第一个不如意之事。

他为自己规划好的人生轨迹里,根本就没有沈念容的位置,所以,他把对婚姻的不满,对宿命的无力,都尽数发泄在了沈念容身上。

用冷漠的方式对待她,用工作忙碌的借口不靠近她,以为那样他就还是那个完美的自己...

后来,她给他下药,他的底线再次被打破,他对她的不满也彻底达到巅峰...

这一切他并没有错,沈念容似乎也没有错,错的是宿命,让两个原本不该纠缠的人相遇了。

可现在呢.....

早在三年前,他已彻底摆脱了沈念容,他的人生本可以继续完美的过下去。

可是,他为何又会变得越来越糟糕,甚至还成了嫉妒她得到幸福的阴险小人?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沈念容。

只要一靠近她,他的人生就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偏差,他原本的人生轨迹就会彻底变得面目全非。

他忽然就想通了....

有些人注定不适合遇见,就像他和沈念容,就不该见,一辈子不见....

他心绪渐渐清明,步伐逐渐有了力气,快步往自己的廨宇走去。

见他由魂不守舍的慢走,改为了快步行走,玄二万分不解,最近世子为什么越来越让他搞不懂了?

他以前从未这样怪异过,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担忧的追上江以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