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很想说,虽然你很好,虽然你有皱纹、赘肉还下垂,但你终究是个风韵犹存、丰腴美艳的徐娘啊!
这样真的合适吗?
武后撸起袖子拎起酒坛倒酒:“文宣,咱娘俩干杯!”
上官婉儿站在那里那叫一个尴尬,该劝啊!
这样下去不合适啊!
万一喝醉了俩人发生点啥,都得死。
可武后倒完酒,摆摆手:“婉儿,坐下,本宫一直把你当女儿看,陪本宫和文宣喝酒!”
沈烨端起酒杯,他心里在骂娘,骂丈母娘不是亲娘。
这对夫妇想干嘛?
咋就捉摸不透呢?
上官婉儿不敢坐下,武后摆摆手:“退下吧,去外面守着,本宫要和文宣说点体己话!”
她无奈只能退出。
屋内只剩下沈烨和穿着睡衣,虽然不露,可只要动动就会露出胳膊大腿的武后。
动作幅度大点还能看到下垂的柰子。
沈烨再次骂丈母娘,我发誓,我要是再和武后单独相处,我他妈的自宫当太监。
“文宣!”武后端着酒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好没有说出“贤婿饮了这杯残酒”。
她是清醒的,只是在试探沈烨,只是利用自己徐娘半老的姿色和丈母娘的身份让沈烨大意。
“你说……”武后突然哭起来:“为什么皇上这么对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替皇上多挣点钱。
我知道皇上想泰山封禅,可国库没钱啊!
那些和尚本来就作恶多端,不干人事,收拾他们怎么了?”
“母后,”沈烨终于醒过神来,武后是在演戏,从自己踏入立政殿的那一刻武后就在演戏。
演给自己看的,也是演给李治看的。
穿着睡衣有毛病吗?
把自己当儿子看,心情不好,酒喝多了。
而且……武后这种人怎么会和自己有逾越的行为?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武后会因为一时不悦而舍弃荣华富贵?
一旦想清楚这些,沈烨就不怕了,他放下酒杯,帮武后夹菜:“母后,您错了!”
“我错了?”武后重重把酒杯端在桌子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胸前一阵动荡。
“我哪里错了?”
武后已经不自称本宫了,而是我!
“文宣!”武后随即又眼泪汪汪:“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我和明崇俨谁值得您信任?”沈烨反问道。
“当然是你!”武后突然握住了沈烨的双手,眼神圣洁,没有一丝邪念。
沈烨不动声色抽出手,拿起酒坛给武后和自己倒酒,他发现如果剥去千古一帝的外衣,武后不过是个老女人而已。
“母后,陛下是一国之君,他爱您,但这不是您不尊重他的理由。”沈烨淡淡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大唐的皇帝只能是父皇!
但皇后不一定是您。”
“你说什么?”武后猛的站起来,她目光凌厉,仿佛要吞了沈烨。
沈烨却不在意,自顾自道:“父皇是爱您的,所以愿意包容您的一切,可他是一国之君,是天可汗。
太宗皇帝最爱长孙皇后,可他有多少妃嫔?
父皇呢?
不能把父皇对您的宠爱当做……”
“放肆!”武后的目光变的狰狞,“如果没有本宫……”
“如果没有母后,”沈烨也跟着站起来,他和武后四目相对,一点都不怵:“他依旧是大唐帝王,依旧有皇后,有儿女……
母后,收手吧!
你的野心太大了,父皇希望您是他的助手,而不是对手!”
武后死死盯着沈烨许久没有吭声。
沈烨丝毫不怂,我怂你麻痹啊!
我凭什么要怂?
别说李治死不了,就算李治死了,你想把持朝政?
那也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这里没有历史的巨轮,我沈烨就是那个巨轮,未来如何,我沈烨说了算。
突然,沈烨豁达了。
他之前想改变历史,可又怕历史改变不了,自己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可现在沈烨豁达了,男儿在世,我凭什么怂?
我为什么要怂?
我去你大爷的!
一会出宫老子就去把李义府的大门砸了,麻痹,这就是我沈文宣。
历史由我书写!
沈烨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上头了。
“呜呜呜呜……”武后突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但从背影看,绝对是一个妙龄三十、丰腴美艳的少妇。
沈烨目光冰冷,没有丝毫怜悯。
因为你,大唐内斗。
这天道不公,那我沈烨就做那天道。
你武媚娘不守妇道,那我沈烨就教你做人。
沈烨缓缓蹲在地上,“婉儿,进来照顾母后。母后喝多了。
母后,若你能想明白,您永远是大唐国母,若您质疑越界,吕后又如何?窦太后又如何?陆贞又如何?
沈文宣言尽于此,告退!”
沈烨猛的站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打武侯那是大逆不道,老子要去抽李义府!
“沈文宣!”武后缓缓站起来,怒道:“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是吗?”沈烨毅然朝外面走去:“母后,我会劝父皇,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制。”
武后脸色煞白,她指着沈烨没有说话。
“母后,”沈烨一边走一边道:“规矩就是规矩,若母后觉得沈文宣无法替代你,尽可试试。
看看大唐能少的是我还是你!”
“咚!”
武后终于忍不住,一脚把桌子踢翻了。
沈烨穿越以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终于心思通达,我沈文宣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若这世道不公,我便打破这世道。
“啊?”沈烨呆呆看着李治。
李治站在大门口,左边是宋涛,右边是王涛,他似笑非笑看着沈烨:“贤婿,好霸气!朕喜欢!”
沈烨怎么都没有想到李治会来,假如李治怂了,那就坑死自己了。
“父皇,儿臣所言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那李义府犯下的罪过罄竹难书。
儿臣懂得朝堂上没有是非黑白,要的是干吏而不是魏徵那等只会说话不会办事的言官。
但,李义府踩过线了!”
“滚!”李治笑骂道:“朕不需要你教我做事,但你长大了,朕也不会教你做事。”
“儿臣知道了。”沈烨低眉顺眼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这要还听不懂,干脆去死算了。